劉清三兩下脫光衣服,跳到牀上,在聖女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
“補償?幾句真話就能補償你所做過的一切,我會相信你的說的每一句話。”
“我知道你會相信我,所以我不會對你撒謊。”苗止清像蛇一樣纏住劉清,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但我暫時也不想告訴你真話,讓我換一種補償方式吧。”
苗止清的雙手溫柔地撓着他兩側的脅骨,令他的傷口**得幾乎快要化掉,舌尖從他的嘴脣開始,一路向下打着旋兒劃過,在某些地方稍做停留。
劉清也想不出更好的補償方式了。
傷痛、疲憊一掃而空,劉清覺得自己能堅持一個整夜,即使這時神佛教打過來,他也不願意離開溫柔鄉。
事後,三花聖女難得地顯出小鳥依人的一面,躺在他的臂彎裡,撫摸着他的胸膛,尤其是神女造成的兩處傷口。
劉清昏昏欲醒,趁着最後一絲清醒,說道:
“等你準備說實話的時候,不會嚇我一跳吧。”
苗止清在劉清右肋的傷口上狠狠按了一下,又恢復了三花聖女的本色,說道:
“我就是要嚇你一跳,嚇得你投胎轉世也忘不了。”
劉清齜牙吸了一口涼氣,將聖女緊緊摟在懷裡,將右肋的傷疤貼在她身上,防止她再下狠手,說道:
“我就是把玉皇大帝忘了,也會記得你。”
“是記得我,還是記得我的身體?”
這有什麼區別?劉清愣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聖女笑了一聲,說道:
“沒關係,記得我的身體也可以,它全是你的,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也得是你唯一的女人。”
“那是當然。”劉清立刻回答道,迅速而堅定,沒半分猶豫,心裡卻有點含糊。
聖女一臉幸福地閉上眼睛,用如夢似幻的聲音說道:
“你要是敢跟別的女人再做這種事,你有一個,我就要另找一百個男人報復你,記住了,這是我的一句實話。”
劉清在黑暗中做了一個鬼臉,將聖女抱得更緊,說道:
“你一個人就把我掏空了,我怎麼可能再受得了第二個?”
心裡卻想:如果不讓你知道,就不算出軌了吧。
聖女嗯嗯了兩聲,在劉清懷裡進入了夢鄉,劉清很想再做一次,但他太累了,很快也睡着了,無知無覺,在夢中仍面露微笑,哪個男人也不會把女人在牀上的威脅當回事。
嘭的一聲,有人推門闖了進來,劉清猛地從牀上坐起來,身邊空無一人,聖女已不知何時離去。
“劍神,大事不好”闖進來的人是急躁的道士悟真,逍遙宗的代理宗主。
孟耀祖跟在悟真身後,指手劃腳地說道:
“喂喂,你不能這樣進來……”
劉清沒有聽到外面有進攻的叫喊聲,也沒查覺到有強大的法力接近,所以不覺得會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雙手使勁擦了擦了臉,舒活一下血液,纔算是清醒過來,然後想起自己一絲不掛,急忙抓住被子遮住身體,說道:
“什麼事這麼着急,非要大清早闖我的房間?”
孟耀祖搶着說道:
“劍神,我不讓他進,他非要硬闖。”
悟真火急火燎,雙眼一瞪,說道:
“我師父……德梗被人救走了”
“被誰?”
悟真見劍神不是特別着急,自己更加急了,再也顧不得忌諱,說道:
“三花聖女救走了德梗,劍神騙了”
劉清抓着被子,仰頭躺下,說道:
“我知道了,告訴大家劍神心裡有數。”
“你心裡……真有數?”悟真稍微鎮定了一點,但還是很懷疑。
我再補一覺,不是神佛教進攻,不要叫醒我?”
悟真神色尷尬,又有點半信半疑,撓了撓頭,一肚子疑問不敢開口詢問,訕訕地退出房間,聽孟耀祖的數落。
劉清卻沒有再睡,三花聖女終歸還是走了,拋下天地宗跟隨自己多日的教衆,拋下昨夜還與她如膠似漆的男人,他早已有了預感,甚至猜測到了她帶走德梗道長的目的,但是仍感失落,好像身體中有一塊特別重要的東西跟隨那個貓女一起走了。
“我要留下你生生生世擦不掉的傷痕,不在身上,在你心裡。”苗止清說過的話重新響在劉清的腦子裡,她會實現自己的目的,他不可能忘掉。
劉清正在回味這些天來與苗止清的每一個溫存細節,房門又被撞開了,闖進來的是洪荒老祖,臉上全是淚水,叫道:
“劍神,這下完蛋了,這下可真完蛋了”
孟耀祖對護妖王不太敢喝斥,只是不滿地在他身邊說道:
“有劍神在,什麼也不會完蛋,老祖,你還是讓劍神再睡一會吧。”
劉清仍躺在牀上,說道:
“算了,我已經醒了,就聽聽老祖的哪顆蛋完了。”
老祖剛要開口,又閉上,扭頭看着孟耀祖,示意他出去,孟耀祖咳了一聲,躬身說道:
“既然劍神醒了,小人要通稟一聲,外面有一位鄧飛燕,想求見劍神,她一早就來了,比逍遙宗的悟真還早。”
“鄧飛燕?”劉清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這麼一個女人。
老祖雖然着急自己的事,還是說道:
“她是天地宗的人,三花聖女的副手,劍神見過的。”
劉清想起天地宗的確有這麼一個女妖,這兩天在議事廳裡總跟在聖女身邊,但沒有說過姓名,於是說道:
“讓她進來,等等,先讓我穿上衣服。”
不等孟耀祖動手,老祖已經將撒落一地的衣服抓起扔到牀上,說道:
“劍神,我的事非常非常重要。”
要的事留在後面說過身,坐到那邊去。”
老祖沒辦法,只得照做,孟耀祖也轉過身去,劉清穿好衣服,又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讓她進來吧。”
鄧飛燕是個瘦小的女妖,臉上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氣勢與三花聖女與幾分相像,容貌就差多了,額上的一個紅點表明她是跟隨三花聖女多日的部下。
“屬下鄧飛燕參見劍神。”
劉清看了一眼桌邊抓耳撓腮的老祖,說道:
“你是要單獨說,還是……”
鄧飛燕身不動眼不擡,說道:
“不必,屬下只是替宗主傳幾句話。”
劉清嘆了口氣,說道:
“說吧。”
“宗主走後,由我代管天地宗,一直到劍神指定新宗主爲止。”
“就是你吧。”劉清隨口說道,對這事沒什麼興趣。
“屬下謝劍神的信任,天地宗對本教的忠誠一如既往,絕無半分減少。”
“一如既往?”劉清茫然地說道,“她還有別的話嗎?。”
主請劍神在午時之前向神佛教發起進攻。”
說到這裡,劉清可有點意外了,問道:
“她要做什麼?”
鄧飛燕恭謹之態不變,說道:
“宗主沒有說過,屬下只是原話照傳。”
劉清皺起眉頭,隱約猜到了三花聖女的計劃。
知道了,還有嗎?。”
“宗主請劍神代爲向洪荒老祖致歉,她說她拿走的東西,早晚會歸還的。”
老祖在一邊百無聊賴地聽着兩人說話,覺得耽誤了自己大事,聽到這句話,一開始沒明白什麼意思,說道:
“向我致歉,她拿走什麼東西……”
突然跳了起來,指着鄧飛燕,叫道:
“是聖女偷走了龍靈和……”
老祖及時閉口,轉向劍神,說道:
“劍神,快去追她,這事可不得了”
劉清不理他,仍繼續問鄧飛燕:
“還有嗎?。”
“沒了。”鄧飛燕說道,對老祖看也不看一眼,她也是妖,卻不像別的妖族那樣對邪龍家族敬仰尊重。
“你退下吧,通知其他宗主,儘快集結三分之二的教衆,準備進攻。”
鄧飛燕見劍神相信宗主午時進攻的計劃,臉上微微露出喜色,深躬一身,說道:
“遵命。”
說罷退出房間。
老祖對劍神的無動於衷感到不可思議,衝到他身前,氣急敗壞地說道:
“劍神,這事你已經知道了?”
“什麼事?”
“那個娘們兒偷走了萬年龍靈和邪龍預言”
劉清此前在老祖的腦子裡轉了一圈,搜刮到不少小秘密,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是跟哪個女妖暗中有來往,就是對陸韻等仙界美女心懷鬼胎,但他不僅中過劉清與德梗道長的“喚魔攝念”,還留有另一種大腦入侵法術的痕跡。
德梗道長是在暗中施法,老祖腦子裡毫無印像,劉清是靠猜測才確定施法者。
另一位施法者卻是當着老祖的面進行的,所以在老祖的腦子裡有她的形像,正是三花聖女。
聖女先以美色誘惑老祖,等他暈頭轉向時趁機進了他的大腦,她的法術比“喚魔攝念”還是差了一些,老祖色心太重,被聖女兩個眼神一個微笑就給制服,連眼癮都沒過到就被盜去一段記憶。
劉清遲遲沒有揭穿德梗道長,其實這纔是最重要的原因,他怕控制老祖破壞“搬運壇”的人真是三花聖女,直到德梗在戰場上暗中放水,劉清才放下心來,確定真正的破壞者是誰。
至於聖女的目的,劉清也已猜到,還事說來還怨他自己,聖女在京城說要拿萬年妖靈當謝禮時,劉清無意中泄露老祖手裡也有一枚,聖女後來反悔,寧願獻身也不願獻妖靈,就是對老祖的寶貝產生了興趣。
至於邪龍預言,肯定是聖女順手牽羊拿走的。
“她不是說了,以後會還給你的。”劉清拍着老祖的肩膀說道。
劍神如此明顯地偏袒自己的女人,而置邪龍家族保護神的地位於不顧,令老祖深感震驚,結結巴巴地說道:
神可不能這樣”
“我怎麼樣了?我問你,龍靈是誰找到的?”
“是劍神,可是……”
“又是誰交給你的?”
“也是劍神,可是……”
“那我借來用用,可不可以?”
“可以,可是……”
“聖女借走的東西算在我頭上。”
提保證她會還回來。”
“我保證。”劉清隨口說道。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她還拿走了邪龍預言,那可是幾十代的傳家寶啊。”老祖眼淚又流出來了,記載預言的拓片,還有萬年龍靈,他都藏在了自己的肚子裡,沒想到還是被偷走了。
“我是邪龍家族的保護神,對不對?”
“嗯。”
“預言會在你這一代實現,我會幫你昇天,對不對?”
“嗯。”
“那你哭什麼?預言總共就十幾個字,你早該背熟了,等你昇天,預言就沒用了,破紙一張,還你你都不要。”
“是啊。”老祖如夢初醒,淚痕未乾,又露出笑容。
“這樣纔對劍神打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