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isapprove of what you say, but I will defend to the death your right to say it.——Voltaire, Frech writer
我不同意你說的話,但是我願意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法國作家伏爾泰
生活就是生下來, 活下去。
我每天都處在活着的狀態下, 攝入食物, 排除廢物, 和皮厚的同伴們互相打鬧, 與看不順眼的混蛋們爭吵……清清楚楚地知道生命是什麼,但我從沒想過生命的最初會是這樣稚嫩脆弱的形態。
小小的嬰兒,落入我手掌裡的重量並不比羽毛重多少。
皮膚還在驚歎襁褓的柔軟, 下一秒,我就立刻推翻了前面的判斷, 真正的柔軟, 應該是嬰兒的身體, 好像稍微用力碰一下就會融化一樣,我幾乎感受不到骨頭的存在。
“小心……”赫敏不放心地念叨, 把嬰兒的另一部□□體也轉移到我的手臂上。
我仔細打量着閉着眼睛熟睡的小傢伙,皮膚有些泛紅,透明得能看到裡面的細小血管,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 一點也看不出它到底長得更像誰一些。除了小腦袋上淡淡的毛絨, 那根本算不上是頭髮, 因爲我低頭用臉頰蹭過, 像是動物腹部這個最柔軟部位的皮毛, 如同液體一樣軟。
哦,對了, 繼續說它的頭髮,有幾根銀一點,有幾根金一點,就是沒有紅色的。
“小蠍子?”我喃喃着它的名字。
蘇珊不甘寂寞道:“是斯科普斯。”她看上去很想衝過來把曾經在她肚子裡住了十個月的房客搶回去,但我用視線逼退了她。
“我覺得名字要往羣衆的方向娶,天蠍座天蠍座,用星星起名字太怪異了。”我搖頭,計劃着給兒子起個象徵着勇士的大名。
不料我的行爲遭到了在場大部分親戚——也就兩個,赫敏和我關係再好畢竟也算不上是親戚——的反對。
“小蠍子哪裡不好了?就你給貓頭鷹起名字的水準……除了小豬、小灰這樣檔次的稱呼,你還能想出別的嗎?”
蘇珊的話倒還算客氣了——要是和納西莎·馬爾福的比起來。
“星辰象徵着命運運行的軌跡,暗合宇宙發生的變化,蘊含魔法最深奧的哲理。你的天文學和占卜課學到哪裡去了?既然是純血,斯科普斯又是小龍起的名字,它生下來就應冠上馬爾福的姓氏。”
蘇珊不屑地“切”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威脅我要把一個混·血藏好,不能泄露它另一個父親的身份。”
納西莎·馬爾福的臉色不大好看,但注視着小蠍子的目光卻掩飾不了關切。
蘇珊護崽地拒絕馬爾福夫人的接近,不許納西莎碰小蠍子一下,估計她心裡連看都不捨得孩子被人看。
我知道麻瓜和純血之間充滿了無數矛盾、衝突和仇視,但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去理會。
抱着那個小小的嬰孩,感受到它安靜平穩的呼吸,我只想把那些製造噪音的生物全部消滅掉,哪怕加入爭吵抑或者制止爭吵當中的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
“噓! ”我瞪赫敏。
女巫的動作僵硬了,嘴角抖了兩下,拉着同樣僵硬的另外兩人坐下,頓時清淨了。
小蠍子睡得很沉,並沒有做出多有趣的動作或表情來,但我還是捨不得讓視線離開,懷裡的生命太過於美好,它承載了我期盼了很久很久現在終於能夠伸手夠到的夢想,我幾乎可以預見爸爸媽媽被小蠍子征服然後我和德拉科奉子成婚的那一天了。
未來美好得讓人難以相信。
瞧,戰爭結束,有死的有傷的,但最多的還是活蹦亂跳的。借慶功宴公佈德拉科的間諜身份,名正言順地公開戀情,接着邀請我們的家人和朋友參加婚禮,兩人過上平凡幸福的生活。
現在計劃裡多了一個小蠍子,我忽然覺得自己沒有考慮到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教父教母的人選,教母蘇珊是逃不掉了,那麼德拉科還會同意讓哈利來當教父嗎?而且,小蠍子到底姓什麼纔好?斯科普斯·韋斯萊·馬爾福?我爸爸媽媽不會同意的。那麼是斯科普斯·馬爾福·韋斯萊?哦,他·媽·的要是把老馬爾福氣死了德拉科鐵定要把帳算在我頭上……還有,小蠍子十一歲以後進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他交的朋友是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他長大以後娶的女孩是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他的兒子或女兒是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他的兒子或女兒的伴侶是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他的兒子或女兒的兒子或女兒是……(衆:喂,你以爲我們看不出來你在湊子嗣麼?給我適可而止!)
問題無限循環,有了子嗣血脈就會不斷傳承下去,原本計劃着的二人世界簡單清楚,我們的結合僅僅是一個斯萊特林加上一個格蘭芬多的神奇愛情。可是小蠍子的出現讓我不得不考慮更多的糾紛,而我很清楚自己和德拉科很難在‘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這一點上達成共識。
我不知道自己時而傻笑時而糾結時而嘆氣的表情嚇壞了赫敏,當她用咒語把我石化並與另兩人合謀搶走了小蠍子之後就把我帶回了鳳凰社基地。
特別註明:沒有解除咒語就把我扔在地板上晾了一個多小時。
最後還是克利切幫忙,把我扶起來。說來也怪,這個年老的家養小精靈在見過納西莎·馬爾福之後對我態度友善了許多,只是依舊不待見其他鳳凰社成員,尤其是小天狼星和他的教子哈利。
我爲自己腦袋裡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克利切,你和馬爾福夫人提過我帶德拉科來這裡的事情嗎?”
“納西莎小姐讓我完完整整地把事情告訴她,但德拉科小主人命令我不准許把你們私會的事情說出去。克利切隱瞞了納西莎小姐……克利切偷偷懲罰了自己……”
我正在喝克利切給我端來的茶,差點被嗆着。
“不要說懲罰!永遠不要在有赫敏在的地方說懲罰自己,明白了麼?! ”
後怕地環顧四周,確定自己在家養小精靈權益保護協會會長的聽力之外才鬆了口氣。
下午例會的時候我總是不能集中精神,滿心盤算着回到陋居好好教訓隱瞞了天大秘密的小混蛋。不知道他有沒有見過小蠍子的模樣……要不是伏地魔還在瞎折騰我們就可以把小蠍子接回來了……唉,不知道爸爸媽媽見到小蠍子會是什麼反應,尖叫還是暈厥?嘿,我居然是衆多兒子裡最早有後代的,打敗了所有哥哥,真是值得驕傲啊……
正神遊,腿上一疼,我驚醒,看向旁邊怒目而視的赫敏。
“呵呵,羅恩你笑得那麼開心,一定想到解決辦法了?”雙手握着毛線針正用咒語漂浮起糖果往嘴裡塞的白鬍子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我。
——梅林,我居然忘了鄧布利多教授在談正(?)事……
“啊?”下意識地反問了一聲,不意外地收到諸多指責又戲謔的目光,爸爸媽媽的皺眉,雙胞胎的擠眉弄眼,阿拉斯托的探究等等,我全用乾笑迴應。
直到好心的哈利解釋了一番。
“按照上次德拉科·馬爾福帶回的情報,食死徒們打算對魔法部長下手,上次他們預謀劫獄的時候就嘗試過,幸好當時被我們及時發現,沒有造成很大的破壞。我們已經提醒了魔法部,但是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方案來。魔法部官員和職工裡不知道哪些值得信任,而戰爭期間的緊急事務很多,必須由魔法部長及時解決,所以轉移辦公地點行不通。”
赫敏又進行了補充,徹底斷了我糊弄了事的念想:“同時,躲起來的話很容易在公衆腦袋裡造成魔法部畏懼食死徒的軟弱印象,讓巫師們對政府失去信心,以後撤離和募捐的工作就會受到很大的阻力。依我看,我們必須迎戰,而且必須要勝利。因爲如果魔法部長被殺,出於對死亡的畏懼和爭奪權力的野心,魔法部的那些官員們就更加難以控制了。”
“那還等什麼?去魔法部啊?”我愣愣地反問。
“哪有那麼容易?”赫敏拿白眼甩我,“我們不知道他們確切行動的時間,總不能死守着一處吧?更何況我們現在人手不夠。”
阿拉斯托他別有深意的視線從我身上滑過,我警覺地盯着他,發現他的視線錯過我之後立刻轉移到哈利的身上去了,他獨有的冷酷聲音響起:“這不是主要原因,我們收到了兩份截然不同的情報,一份說絕大多數食死徒聚集在馬爾福莊園,另一份卻是相反,不少食死徒派到外圍,與大本營相互呼應。嘿,教父教子之間,到底誰纔可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