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間洞窟外,全部密密麻麻的佈置着各種禁制,看上去綠色和幽藍色的光華閃動,宛如無數鬼火,天地靈氣全部被隔絕在外。
最深處的一間洞窟之中,數十道流動着無數螞蟻般細小光符的赤紅色鎖鏈穿過一名男子的身體,將他懸在空中。
這名男子身上傷痕密佈,體內也是隱隱泛出數種光華,赫然是經受了無數的折磨。
一名頭上帶着一個金色的頭箍,身穿古銅色法衣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這名男子面前不遠處的一張玄鐵椅子上。這名中年男子的面目極其的陰冷,給人一眼看上去就是極其殘忍的感覺,而他赫然是渡劫期的修爲,天瀾虛空山主級的人物。
“怎麼樣,你說是不說?”這名山主冷冷的看了這名懸在空中的男子片刻,突然發聲問道。
赤紅色鎖鏈微微的震動,男子冷笑着微微擡頭。這名受盡折磨,冷笑不語的男子,赫然就是崑崙十大金仙之一,斬三尸滅神箭威力無匹的九跋!
“九跋,我敬你心神堅韌,我這麼多手段加諸在別人身上,別人早就將一切告知於我了。但你這麼做又有何用?”這名山主看着冷笑不語的九跋,道:“現在的大勢,又不是你這一門功法就能改變的。你就算不願降伏於我們天瀾虛空,將你這門功法告知於我的話,我自然還可以給你個爽快。”
“你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九跋冷笑道:“有什麼手段,再使出來便是。”
“我雖然敬你是個人物,可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給你最後一天的考慮時間。”這名山主也冷笑了起來,“我知道不管用什麼手段,你都不怕,不過你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着其餘的崑崙弟子,還有你那珞仙師妹在你面前受盡折磨而亡吧?”
“你…!”轟!赤紅色的鎖鏈猛的一震,全數被繃直,九跋發出了一聲怒吼,無窮無盡的怒火從他眼中狂射而出,但是他的真元和一切力量,卻似乎被牢牢的鎮壓住了,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術法。
“明天…要是明天你還不將你的功法全部告知於我的話。我就將你洛仙師妹和其餘的一些崑崙女弟子全部帶到你的面前。”這名山主的眼中閃過極其殘忍和淫邪的目光,“玄宗主對你們抱着一線希望,讓我對你們以禮相待,但是也說過你們若是死硬到底的話,也全憑我的處置,我有一名好友可是會一門採陰秘法,到時你還要死硬到底的話,我便只能讓我那名好友在你的面前,一人一人的將你的珞仙師妹和你們那些名崑崙女弟子的元陰全部採集給你看了。要是在那之後你還不說,我便會徹底廢除她們的修爲,將她們賞賜給我們天瀾立功的弟子做侍妾,你珞仙師妹和那些崑崙弟子的天資都極其不錯,我們天瀾鼓勵生殖,要是令她們和我們天瀾資質不錯的修道者交_合,誕下許多名嬰兒,其中倒說不定會出現許多適合修煉的仙苗。”_
“我…要殺了你!”九跋發出了巨大的怒吼,眼角都睜得流下了血水。
“就憑你這樣還想殺我?你還是好好想想再說吧。”這名山主哈哈一笑,伸手一點,一道碧綠色的華光刺入九跋的額頭。九跋的整個身體頓時劇烈的抽搐了起來。
“銅蟄山主”,這名山主哈哈大笑着站了起來,正待走出去,一名身穿黑色法衣的天瀾修道者卻是出現在了這間洞窟的門口,稟報道:“有兩名來自九曲、銅山山脈的道友,在天房山附近擒住了一名玄門修道者,說是功法有些特色,特押來交給山主。”
“哦?”這名名爲銅蟄山主的山主眼光一閃之下,身影一動,一下子就飛射了出去。
……
“銅蟄山主”,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銅蟄山主,田姓和李姓天瀾修道者都是馬上行了一禮,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股恐懼的寒意。
這兩人也有金丹後期的修爲,在天瀾虛空也算是經歷了不少風浪的人物,而且天瀾虛空的修道者修煉的過程中都要不時的搏殺妖獸,即便是在自己修煉的山脈之中,也經常會遇到妖獸來襲,會有許多生死鬥法,心智一般比起現今修道界中正道玄門的修道者要堅韌得多。但是此刻站在數百個黑魆魆的洞窟之外,那些淒厲如鬼號的慘叫聲,就已經讓兩人心中暗自有些膽顫心驚。更何況這銅蟄山主和雅易神君兩人,可是天瀾虛空之中最爲讓人恐懼的修道者。
雅易神君還好,只是將一名仇敵掛在一處,折磨了許多年,而這銅蟄山主卻是精通無數折磨人的手段,而且據說還有虐殺人的嗜好,有無數仇敵被他虐殺至死,據說他統御的銅蟄山之中,經常就是鬼哭狼嚎,還有許多名修道者被他將人皮硬生生的扒掉,但又不死,被他丟在銅蟄山中做苦力,痛苦異常,十分的殘忍。
“這人有什麼奇特之處?”看到兩人十分恭謹的樣子,銅蟄山主卻是十分滿意的樣子,隨和的揮了揮手,直接問道。
“此人的法寶十分尋常。”田姓天瀾修道者馬上伸手,遞了許多東西給天瀾修道者,這些東西全部是從青衫玄門修道者身上收刮出來的,卻是一點都沒有藏私。“但是此人的功法有些奇特,似乎是可以將一些異獸的屍身煉製成可控制的屍煉之物,而且還能令其保持生前的一些術法威能。”
“哦?”
銅蟄山主的目光分別在手中的一個黑色袋狀法寶和兩人身後那條被制住的黑色蜈蚣身上看了一眼。“會不會是此人用什麼符籙控制了這蜈蚣屍身?”
銅蟄山主目光一掃之下,田姓和李姓天瀾修道者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敬佩,因爲這銅蟄山主赫然一眼之下,就已經看出這黑色袋狀法寶是用來裝載這條蜈蚣的法寶。田姓修道者馬上搖了搖頭,答道:“我們來之前已經仔細檢查過,此人是用術法將這蜈蚣變成了法寶一般的屍煉之物,而且和我們對敵之時,他還同時控制了一條藍色飛蛇。他這門功法應該不止能同時控制一頭屍煉異獸。”
銅蟄山主也不馬上答話,伸手一抓,一股綠色的真元卻是直接印入到了那黑色蜈蚣的身上,只是瞬息的時間,銅蟄山主就目光一閃,馬上點了點頭,“好!你們這次做得不錯。這人的功法的確有些奇特,似乎是在上古的煉屍之術上發展而來,我們天瀾有許多妖獸體內沒有妖丹,這些妖獸殺死之後本無大用,要是此人的這種功法可以將之煉成屍煉之物,便有大用處。而且若是這種功法煉成屍煉之物不繁雜,不難的話,在一些妖獸大舉進攻,緊急之時,也可以將殺死的妖獸馬上煉成屍煉之物,用來對付活着的妖獸,若真是如此,那你們兩人對於天瀾虛空來說,可是真正的立下了大功!”
“此人身上的這些法寶,全部給你們。這裡還有四顆妖丹,也先賞賜給你們。若是此人的功法真像我方纔推測一般,到時候連玄無上宗主,都會對你們降下天大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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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蟄山主手一揮,將手中的東西全部丟還給了田姓修道者的同時,又打出了四顆紅色的妖丹,分別打入了兩名天瀾修道者的手中。
“多謝銅蟄山主賞賜!”
一聽到銅蟄山主的話和看到手中的妖丹,兩名天瀾修道者都是大喜過望,但李姓天瀾修道者又馬上補充道:“此人似乎是來刺探我們的傳送法陣,或許還有其它目的,而且此人硬氣的很,恐怕還要讓山主你多費些氣力。”
“這你們就放心吧。”銅蟄山主哈哈一笑,“到了我這裡,就算是死人,我也會讓他活過來,將知道的事全部告訴我。”
“噗!”
哈哈大笑聲中,銅蟄山主凌空一抓,那名青衫玄門弟子悶哼一聲,身上的青色真元竟然是一條條被抓了出來,直接暴散在空中。
連續四五道華光凝成了一個個符印,連續打在青衫玄門弟子的身上。
這一套術法施展完之後,銅蟄山主隨手將這名已經渾身軟綿綿,看起來已經沒有半分反抗之力的青衫玄門弟子隨手一丟,丟給了身後站着的一名黑衫天瀾修道者。
“去,此人十分重要,將此人給我丟到最裡面的牢房之中,妥善看守。先讓他聽一晚這裡面美妙的聲音,等我明天處理完九跋那邊之後,我再親自來看看這小子是不是還和現在這般硬氣。”
黑衫天瀾修道者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田姓和李姓兩名天瀾修道者,點了點頭,不說什麼便抓着青衫玄門弟子掠了進去,一直穿過了數百間洞窟,直到接近關押九跋的洞窟不遠,這黑衫天瀾修道者才停了下來,又重新的將這名青衫玄門弟子身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這人身上空無一物之後,這人才打開了面前一扇洞窟的玄鐵大門,將青衫玄門弟子丟了進去。
“這兩個傢伙倒是走了狗屎運…我在這裡看守這些人,卻是根本撈不到什麼好處,得不到什麼功勞…。”
這名黑衫天瀾修道者將青衫玄門弟子丟進去,轉身準備離開之時,口中還咕囔着,在嫉妒那兩名天瀾修道者的好運,但是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是,一道紅光卻是從那名青衫玄門弟子的身上飛射了出來,喀嚓一聲輕響,一朵水晶般的曼陀羅花碎裂開來,裡面現出一件紅色錦帕般的法寶,正是血鳳蘿,這件法寶上射出無數紅光,一下子將這名黑衫天瀾修道者制住,而青衫玄門弟子雙手微微一動,一道透明的光華卻是悄無聲息的將血鳳蘿的法力波動都鎮壓住了,完全沒有觸動地牢中任何禁制。
莫天邢的元嬰隨即從血鳳蘿上浮出,化成一道黃光,射入了雙眼之中充滿駭然神色的黑衫天瀾修道者的天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