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這樣說?
聽見嶽七說出真香二字後,柳親親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嘴角忍不住的翹了起來,腳下不由自主的一踩油門,寶馬車猛然向前一躥,嚇了嶽七一跳。
……嶽七看了看柳親親,她幹嘛臉紅了?我沒有說錯話呀。
這時候兩個人各想各的,都沒有說什麼。
咕嚕……
柳親親奇怪的看了看嶽七,後者正不自然的笑。
“嘿嘿,肚子有點餓了。”
看着嶽七的窘迫的樣子,柳親親不禁莞爾一笑……
“嗯,我也有點餓了,畢竟天不早了,”柳親親笑着說:“本來我是想請你找個地方坐坐的,可公司還有點事情需要我處理,不如這樣吧,你先跟我去公司餐廳墊墊飢,然後我再請你去……”
柳親親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他開口拒絕。
雖然和柳親親只是一面之緣,可嶽七心中卻對她生出了好感。
不管去哪兒吃飯,只要能夠填飽肚子就行,只不過這個女人爲什麼對我有好感呢?真不明白。
嶽七想歸想,但是嘴上卻說:“嘿嘿,無所謂的,可能要你破費了。”
柳親親臉色一喜,剛想說幾句客氣話,又聽他說:“要不還是我請你吧……”
“噗哧……”柳親親一笑,搖頭說:“那多不好意思?”
暈,她也不知道客氣一下嗎?
嶽七正在後悔自己只顧面子說客氣話了,沒想到柳親親倒是實在了,不好意思?你這樣說就是巴不得請你吃飯呢,可我今天沒帶很多錢啊……
嶽七心裡反悔,笑容苦澀。
“嗯?你有什麼心事嗎?”柳親親瞪大了眼睛看着嶽七,她實在不明白嶽七的臉色爲什麼這樣不自然。
“啊,沒有……只是有點那個……餓的吧?嘿嘿。”
嶽七連忙苦笑幾聲,心裡打定主意,待會兒就明告訴她,自己身上就只有200塊錢,她愛怎麼看自己那是她的事了。
“哦,既然這樣,那我們先去我公司,一會兒去東方夏日怎麼樣?”
東方夏日?!
嶽七差點趴在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雖然他來明珠時間不長,可也知道這個東方夏日是明珠市一流的飯莊,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孫大名那句:只要讓胖子我在東方夏日的金碧輝煌住一宿,我寧可以後天天睡街頭的名言。
東方夏日?還是改名叫東方嚇人吧,去那兒吃飯?沒有幾萬塊錢人家讓你進門嗎?
“去……東方夏日?不好吧?”嶽七吱吱唔唔的說:“我的錢……那個錢……”
看着嶽七這樣,柳親親總算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她一拍額頭,笑吟吟的說:“都是我不好,讓先生你誤會我意思了,我意思是請先生你去東方夏日的。”
早說啊?原來是你請。
嶽七心中埋怨着,頓時感覺也不那麼緊張了:“嘿嘿,那怎麼好意思?哦,對了,我叫嶽七,以後不要稱呼我什麼先生、先生的了,那樣太彆扭。”
還是抓緊改變話題吧,混女人的飯吃,免得尷尬。
果然,柳親親一看嶽七這樣說,自然就把誰請客吃飯的事情忽略了。
“嗯,那好啊,嶽七先生……
“以後就叫我七吧,實在不行叫七弟也行,加個先生真的很太彆扭。”
柳親親捂着嘴一笑:“好吧,那我就託大叫你一聲七弟了,”話語稍微一頓:“我的名字叫柳親親。”
說到名字的時候,柳親親的臉不由得又是一紅,她飛快的看了嶽七一眼。
原來是因爲這名字有點曖昧啊,怪不得這樣吞吞吐吐。
嶽七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咳……好名字,那以後你就是我的親親姐了。”
說完之後,嶽七才感覺這話有點太那個了,幸虧柳親親一聽說以後他稱呼她親親姐後臉色如常,甚至還有喜悅之情,這才放下心來,一個勁的鄙視自己多想。
“好啊,七弟,前面就是我工作的地方了”
說着話,柳親親把車停在了一棟渾身都是玻璃牆、大約有50層左右大樓前面的停車場裡。
雖然明珠市不缺少高層建築,可這棟大樓矗立在這兒和周圍的建築比較起來,還是給人一種一個長的禍國殃民的美女站在一羣庸脂俗粉女人堆裡出類拔萃的感覺。
鳳凰集團?嶽七跟着柳親親下了車,擡起頭看了看大樓上的字。
“七弟,走吧?”
“哦。”嶽七答應了一聲,跟在柳親親的後面對着大樓大廳門口走了過去。
在大廳門口站着幾個保安,他們看到柳親親過來後,都彎腰問好:“柳總好。”
柳親親微笑着點頭,回過身來示意嶽七跟上。
嶽七一臉茫然的看着那幾個叫柳總的保安,看着柳親親心裡琢磨:柳總?看來地位不低啊,看不出這嬌弱的樣子還是個總經理吶,嘖嘖,混的可比老七要好多了。
來到大廳前臺,幾個正在工作的前臺小姐看見兩人進來,又是彎腰一起問好:“柳總,您來了。”
柳親親來到前臺,對着一個瓜子臉的姑娘說:“連經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回身拉了下尚在四處打量的嶽七:“這是我弟弟,以後他要是來的話,不用預約,可以直接去找我。”
聽見柳親親這樣說,那幾個前臺小姐一臉詫異的同時把目光掃望嶽七。
這人是誰啊,怎麼和去世的寇總那樣象?弟弟?沒有聽說總裁有什麼弟弟啊?
看着她們臉上都露出的驚詫表情,嶽七心中苦笑了一下。
他幾步走到前臺櫃檯前,雙手放在桌子上,輕輕的用左手敲打着桌子:“幾位小姐,你們看我是不是和某人相似啊?這就對了,其實呢,我也懷疑我就是那個人,不過我知道我叫嶽七,來到明珠市才一週的時間。”
嶽七?沒聽說過,那幾個前臺服務員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看着那幾個目瞪口呆的前臺小姐,嶽七故作瀟灑的彈了彈白襯衣上的褶皺:“岳飛的嶽,七八個的七,嶽七。”
……
等那幾個前臺服務生回過神來的時候,嶽七早就和柳親親走進電梯了。
一個圓臉的女孩子捂着嘴巴小聲道:“哇噻,酷呆了!他剛剛對我說他叫嶽七吶。那懶洋洋的笑容,好迷人、好帥哦。”
她的話剛說完,就遭到了一陣切聲:“切,什麼呀,花癡,人家那是對着咱連經理笑呢,不過他的樣子真的好讓人心動哦……”
姓連的女孩子臉一紅:“你們這些臭妮子,胡說什麼啊?難道看不出總裁看他的眼神嗎?真是一羣自作多情的傻瓜。”
衆女連聲唉嘆……
……
鳳凰集團的餐廳在15層,此時恰好是用餐時間。
相對於鳳凰集團這種大型跨國企業來講,員工多達幾萬人,雖然是接近傍晚快要下班的點了,可諾大的餐廳裡面還是有幾百個人在一邊用餐一邊閒聊,場面甚是融洽。
畢竟,公司既然有一日三餐的福利,平常人也都沒有爲公司省飯的覺悟,爲什麼不吃過晚飯以後再回家呢?反正也沒什麼很重要的事。
柳親親和周圍的人笑着打了個招呼,這才示意嶽七找一個空桌坐下。
她走到餐廳營業部玻璃窗口前:“老胡,麻煩你給我來3個盒飯……嗯,還是來4個吧。”
窗口裡面探出個胖胖的腦袋,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柳總啊,您稍等,馬上就來。”
柳親親笑着點了點頭。
嶽七吊兒郎當的隨意找了個空桌坐下,四下打量餐廳周圍。
近千平方米的餐廳,擺了不下於幾百張餐桌,夕陽投過明亮的大落地窗,顯得空曠中多了一絲溫情。
吃飯的人看見總裁後,都遙遙的和柳親親打招呼。
在鳳凰集團,即便是寇明在的時候,也經常的和柳親親一起來食堂與手底下的員工進餐。後來這個習慣並沒有隨着寇明的離去而被柳親親廢除。所以大家對貴爲總裁的柳親親來餐廳用餐也沒有感覺多麼的驚訝。
可今天大家的表情完全可以用驚訝來形容了。
因爲大家看見柳親親總裁一個人抱了四個盒飯,來到一張只坐了一個看起來很陌生又有點很眼熟的年輕人面前,親手拿給那個年輕人三個盒飯。
親手遞給他還不算完,還又親自給他打開,並掰開一雙一次性的筷子擺在盒飯上,而那個看起來有點眼熟的年輕人也沒有客氣,更沒有拘束,就那樣大大咧咧的拿過盒飯,低下頭就呼哧呼哧的開吃了,那情形,就像是盒飯比柳總長的好看多了似的……
這誰啊?這樣牛……
頓時這下大廳裡面頓時就像是開鍋那樣,人們都在私下裡議論……
“哎,看出來了沒有?這個人我怎麼覺得和寇總有點相似?”
“是啊,你還別說,還真有七分象,只不過比寇總要瘦一些,皮膚也黑一點。”
“難道這人和寇總有什麼關係?要不然柳總也不會親自給他拿飯吃啊,這也也太牛叉了吧……”
嶽七也不是沒有察覺大家的議論,但是他絲毫不介意。
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反正也不是一個人說自己和那個什麼叫寇明的相似,既然解釋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不如定下心來吃飯要緊。
在他眼裡,此時只有那三個盒飯最親了,也就是七八分鐘,嶽七就一口氣的吃掉了三個盒飯。
愜意的摸了摸肚皮,伸了個懶腰,意猶未盡的說:“嗯……要是再來一盒的話,那就好啦……”
說到這兒,他才發現對面的柳親親一直在瞪大雙眼看着自己。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柳……親親姐,怎麼了?哪兒不對嗎?”
柳親親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簾:“哦,沒什麼,這盒飯剛動了幾下,我感覺不怎麼餓,要不你吃……當然啦,你要是嫌棄的話,我再去給你取。”
“不用。”嶽七大喜:“嗨,我怎麼可能嫌您呢?你要是不餓的話,那我可替你解決了啊。”說完一手抓過盒飯,兩耳再也不聞身外事,狼吞虎嚥。
比寇明要能吃多了,寇明恰恰缺少的就是這種男人氣概,哪怕僅僅是吃飯……
看着狼吞虎嚥的嶽七,柳親親的看着他竟然癡了。
這時候餐廳裡面的議論聲忽然小了。
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身着一身皮爾卡丹西服,腳蹬鱷魚牌皮鞋,眼上戴着一副金邊眼鏡,一頭烏黑的頭髮漆黑髮亮。和吃飯的衆人微笑點頭後,邁着優雅的步子向着嶽七這桌走了過來。
嶽七扒下最後幾顆米粒,一推空飯盒咧嘴笑道:“親親姐,這次我可是真的吃飽了。”
柳親親甜甜的笑了笑。
她擡眼對着來到嶽七身後的男人說:“下午好啊,陳助理。”
陳明,哈佛大學的經濟學博士,在明珠市上大學的時候和柳親親、寇明是同班同學。
那時候兩個人同時對柳親親展開了追求,結果卻是寇明抱得美人歸,陳明在負氣之下遠走M國哈佛,並在獲得經濟學博士後協助父親在M國的航天集團。
兩個月前,通過同學獲知寇明已經意外離去,心中那些未曾磨滅的愛情重新又死灰復燃。
爲此和陳父商量,毅然回國來到鳳凰集團,並如願以償的做了總裁助理。
其實經過幕後調查得知,鳳凰集團現在市值大約上千億,現在航天集團因爲某種原因恰好想搬遷到明珠,陳氏父子這才利用陳明和柳親親以前的關係來明珠市的。
雖然陳明真的很喜歡柳親親,可內心深處那種祖傳的私慾壓到了純潔的愛情……
陳父也和他密謀,只要成功接近柳親親後展開強大的攻勢,相信以陳明現在的背景,獲得柳親親手中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後,主宰龐大的鳳凰帝國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爲此陳明推掉了相戀1年的M國女友,抱着一箭雙鵰的決心回到了明珠市。
眼下正是柳親親對他好感與日俱增的緊要關頭,所以他隨時都不放過和柳親親單獨一起的機會。
今天陳明來下班經過前臺的時候,無意中聽前臺小姐說柳總剛剛領着個酷似寇明的年輕人來15層用餐,陳明就有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所以這纔上來看看。
進來餐廳,一眼就看見與別人相隔稍微有點距離的一張桌子上,柳親親正眼神迷離的看着坐在她對面低頭大吃的陌生青年身上。
陳明心中惱怒,一抹陰光在雙眼閃動了一下,隨即臉露笑容,來到嶽七身後。
嶽七忽然覺的後背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他慢慢的回過頭來,就看見一成功男士正滿面含春的望着柳親親。
嶽七也沒在意,對着柳親親說:“親親姐,是不是你要開始工作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站起來,打了個招呼就想走。
看嶽七站起來說一聲就想走,柳親親心中着急,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一把拉住嶽七的衣襟:“七弟,先別走。”
柳親親之所以留住嶽七,一方面是對這個酷似寇明的年輕人有好感,一方面是還沒有問關於被劫持的燕羞花的事情,更主要的是內心竟然有一種捨不得他離開的想法作崇。
陳明看柳親親對嶽七戀戀不捨,不禁臉色一變。臉上頓時露出不快,同時眼中那一股陰森森的表情再次顯露出來。
嶽七看柳親親拉住自己,楞了一下。
他看了看因爲魯莽而感覺不好意思,正手足無措的柳親親,陳明眼中的那麼陰森同時也被他看在眼中。
嶽七心中冷笑一下,隨即露出更加陽光的笑臉:“好的,親親姐,我聽你的,等你忙完後跟你出去。”
柳親親雖然不知道嶽七爲什麼態度轉變的這樣快,可聽見嶽七這樣說,根本也沒有考慮到陳明在自己面前,大喜過望:“好呀,我這就去處理一下工作,你隨我來,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