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道門行走就是代表宗門行走天下,持劍衛道之人。
上次星界之行,他也被冠以道門行走之號,不過事畢便沒有了這代表的資格,此番卻是重新便賦予這一稱號,並且與上次不同,公告天下。
這一頭銜雖然聽起來十分威風,但孔璋卻認爲只是樹大招風,除了得些名聲和一件法器烈陽梭外,似乎也沒有別的好處,與他喜歡隱在暗處算計,再跳出來打陰棍拿好處的低調作風並不符合。
不過此事卻是由不得他,此次聖盟出世,星界之行更是作爲主力助大楚皇室奪取星界。
以此爲由,大楚皇室宣佈准許聖盟在雲京效外開設道場,並且決定將皇室法會在那道場舉行。
若是真的就這樣成了,道門便失了顏面,而且在法會上便會居於下風,魔道邪宗必然聲勢大漲,形成第三極力量。
道門立即公告天下,會派出八位弟子作爲道門行走前去朝賀道場成立。
限定在門下弟子範圍,便可以既不擴大爭鬥範圍,又同時展現宗門後一輩弟子的實力。
聖盟一方的煉屍宗、詭劍魅影宗、瘟皇派、血河派、化血宗、極樂魔宗、黑暗魔巫宗立時作出反應,聲明會各遣弟子在雲京相候。
這是一場以後輩弟子角力作爲開始,背後隱藏道門、皇室、魔道邪宗、修真世家參予的博奕。
道場纔開始興工搭建,快也要三月後才能建成。
道魔雙方的八位行走在這三個月內便需得下山,從各自的宗門行走至道場,獻上賀禮。
直接遁光飛行,只需數日便可抵雲京,這自然是最快的。
但這場朝賀比拼的並非誰最快達到,誰若最快到達,手上便必然是最乾淨的。
所謂的賀禮之路一開始便是血淋淋的,賀禮就是一路上挑戰者的性命。
或者把別人作爲賀禮,或者成爲別人手上的賀禮。
換句話說,從下山的一刻起,道魔雙方默認各自挑選出來的這八位行走可以隨時接受對方門下弟子的挑戰,直至落敗身亡。
當雙方的行走弟子最後會合於雲京道場之內時,便可看出道魔雙方後輩弟子的實力。
這種方式雖然殘酷,卻是可以將爭鬥限定在後輩弟子之間。
孔璋安撫好了潘秀兒和師雨濃,佈下自己的棋子後便準備下山。
從現在開始,他便要步行下山直奔雲京。
不過孔璋的第一個對手卻是還沒下山便出現了。
一個青衣人攔在孔璋面前,擋在下山的道路上,孔璋只得停下,“不知這位師兄有何請教?”
“在下荊昂,家師柳三陽,向你挑戰,若是你勝了,我自然讓出這下山之路,若是你敗了,你這次道門行走的名頭便讓給我吧。”青衣人荊昂揚聲道。
孔璋心中暗罵,表面上仍是彬彬有禮的道:“這位師兄,小弟也是奉命爲之,大家正應該同仇敵愷纔是,你爲難小弟,豈不是讓對頭開懷。”
“說得有理,不過你若是覺得實力不濟,大可以讓出此位,宗門雖有旨意,你下山後同門便不得再挑戰,但是我現在並未違規。”荊昂一皺眉頭道。
孔璋微微點頭,欲言又止,荊昂以爲他還要說幾句客套話時,卻見一道劍光從他身上飛起,直刺荊昂。
荊昂又驚又怒,他也是不服孔璋成爲此次道門行走之人,當然這背後亦有孔璋莫名其妙成爲宗主愛女道侶之因。
男修弟子中早有不少人對此耿耿於懷,上次星界之役倒也罷了,這次成爲道門行走前往朝賀,實則是與魔道邪宗較勁,乃是後輩弟子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
只消得在此役中大放異彩,必然得到宗門重視,成爲重點培育對像,日後修道之路坦蕩,自然也就比別的弟子多出幾分機會成就大道。
所以於公於私,都會有人前來挑戰孔璋,荊昂不過是按捺不住行了先罷了。
只是荊昂也沒料到孔璋成爲道門行走竟然還如此無恥,假作姿態迷惑自己,卻突起暴襲。
不過荊昂也夷然不懼,將身一搖,身後便有一道劍光飛出,堂皇正大,抵向孔璋的劍光。
兩道劍光一接,荊昂立時就變了顏色。
只覺從孔璋的劍光中透出猛烈的肅殺之機,那劍光更是沉如山嶽。
荊昂心中微微一沉,他已達煉氣境第十八階,接下來便是結丹破境,真元渾厚,在後輩弟子中也不是弱者。
但孔璋竟然能給他如此感覺,至少也是同階,甚至已經結丹纔是,怎麼與先前的情報不符,難道被人騙了,此人並不是全仗着羽紅袖的緣故,實則有幾分真材實料?
這邊荊昂驚疑不定,孔璋卻是沒了耐煩。
既然荊昂敢出手挑戰自己,說不定這身後還會有人作好準備,只等荊昂失敗,便會跳出來。
須得施以雷霆手段,一舉震懾,才能順利下山。
孔璋見荊昂還在抵抗,冷笑一聲,腹中金丹轉動,劍光沉沉下壓。
荊昂這柄劍雖然也是七階飛劍,但是在七階中也不過是一般,遠比不上極光劍,自然也比不上孔璋手上這柄斬鐵劍。
斬鐵劍雖然只有一個道法,但是劍質是在當日拿出來的三劍中第一,唯其精純,所以殺傷力卻是極強。
八階飛劍加上真人境的修爲,要壓制一個尚在煉氣境的修士加七階飛劍,除非這修士另有逆天手段,否則沒有什麼懸念。
荊昂很顯然不是,雖然他的師傅柳三陽在宗門中亦是各院各堂首座長老之外屈指可數的天人境大修士。
他只覺劍光就要支持不住,正要準備改換策略,以遊斗的方式與孔璋再決高下,然後再尋機取出師傅所賜下的一件法器出奇不意,以求勝機。
就在這時,孔璋的劍上卻忽然生出巨大的吸力,令得荊昂的飛劍無法移開。
荊昂怒嘯一聲,一捻劍訣,便要控劍反移。
就在這時,孔璋劍上爆發洪流般的巨力,順着荊昂的控劍方向一壓。
受兩人同時加力,這劍便飛一般的刺向旁邊的山崖,射出一個洞孔來,荊昂的飛劍直沒其中。
荊昂怎麼也沒料到竟然會如此,剛纔在飛劍失控的過程中,他雖然竭力想拉回飛劍,但奈何孔璋抓取時機抓得極準,令得兩力同向疊加。
孔璋大笑一聲,手指飛劍,化作一片濛濛劍光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