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
“神仙別殺我!我日日月月年年都給你燒香!”王月笙從夢中驚醒起來;
此時天空早已暗淡,剛剛猛然睜開雙眼的王月笙,被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晃得有些發懵;
“你睡在地上幹什麼?”王月笙回了回神,才注意到,自己剛剛昏死了過去,現在蒲素素和小狐狸正低着頭看着自己;
王月笙慌張的坐起身;頭還有些發暈,對着蒲素素把剛纔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兒全都說了出來;
“你丟不丟人!多大的人了還做噩夢;”蒲素素一臉鄙視目光,
“咳咳..咳~”王月笙又開始咳起血來;
“我沒做夢!都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真真兒的,不然我睡在地上做什麼,神經病嗎?”
“就算不是做夢,聽你說的那怪鳥力量強大,但它並沒有傷害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至於你說的什麼蓮花,我根本看不到,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比起這些,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王月笙看了看蒲素素胳膊上的繃帶還留有滲出的血跡,已經猜出了這個女孩兒是從醫院裡跑出來的;
“你沒事了?也不打聲招呼就跑出來了!”王月笙問道,
“我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就是不接,聽着,現在的狀況很複雜....”
“別別別,你別又和我說些什麼白樺林那邊又有什麼快速生長惡氣的巨繭了,你先歇會兒吧,”王月笙打斷了女孩;
顯然,蒲素素對王月笙的打斷有些不滿,可現在的她,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狀態都非常的差;蒲素素並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裡,
“餓了吧?”王月笙突然的一句,讓蒲素素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從自己昏死在白樺林,到自己偷偷溜出醫院,除了剛剛醒來之後吃了王月笙留在桌子上的一碗粥和幾個包子之外,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
可現在的情況,蒲素素雖然確實很餓,但根本不是在意自己是不是該吃一些東西的時候;
“你先坐一會,有啥事一會再說。”王月笙起身,掏出了爲了不被宿管大媽沒收,而藏在牀底的鍋碗瓢盆兒;
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熱湯麪送到了女孩兒面前;
“吃吧,我知道你大小姐根本懶得在醫院那種地方待着,不符合你桀驁不馴的性格,你要是覺得自己的傷沒什麼事兒了,不想回去就別回去了;”
蒲素素沒有搭理王月笙,埋着頭吃着面;
顯然,王月笙早就已經看出了蒲素素的不對勁,她的神情,和那天在南湖邊一樣,無助,害怕,無依無靠;
“你不用做戰惡人了,以後你想死想活跟是不是欠老蒲一條命沒有關係了,你欠老蒲的,早就已經還了;
之前說做戰惡人能治好你的病,是騙你的,對不起....”蒲素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道是對王月笙懷有一絲愧疚,還是壓根兒就不擅長道歉;
“得了吧,說吧,你剛纔不是說要和我說一些重要的事嘛?”王月笙就好像無視掉了蒲素素剛剛說的話一樣說道;
蒲素素擡起頭,直直的看着這個長頭髮年輕人;那一雙水靈的眼睛被一層淚水包裹,此時顯得更水靈了,
“你聽不懂嗎?你以後不用管我的事了,我對你說的治你的病,都是爲了讓你接替老蒲的工作騙你的!”水靈的黑色瞳孔就算如秋水般幽深,也再難於盈滿積雨時,滴水不漏;蒲素素開始哭了起來;
“就你那點撒謊功力,能騙得了我?我是誰?我是王月笙啊,行了行了,別哭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就是除惡嘛?我能力範圍之內,一定會幫你。”
“你幫不了我的,如果你現在接替了老蒲的工作,你真的會死的!而且會死的很慘!”
王月笙沉默了片刻,
“哈哈,我本來就是快死的人啊,怕什麼怕?說!”王月笙撓了撓腦袋,最後一個“說”字,好像說重了一些,帶着一些果決和命令的口吻;聽得蒲素素一下止住了淚水,
“赤霄山的斬鬼門,回來了.....”蒲素素小聲說道,
“啥玩意兒?你倒是簡單科普一下啊,我剛任職也沒兩天,不懂你們戰惡人的術語啊!”
王月笙又變回了那個說話語氣帶着許多不正經的王月笙;
“赤霄山斬鬼門,戰惡人曾經的第一大門派;人數衆多,實力龐大。”
“一次性說完行不行....戰惡人門派,不應該跟你是同一個勢力嘛?什麼回來了不回來的?”
“斬鬼門曾經是戰惡人勢力中數一數二的門派,不管是多厲害的惡,只要是有斬鬼門的人在場,都會被利落除去;
而且,斬鬼門的門規森嚴,弟子也都遵紀守法,不管是戰惡工作,還是爲人處世,都被整個戰惡人江湖作爲標榜。
可就在二十多年前,斬鬼門發生了一場慘案;一隻強大的惡路過赤霄山,突然大開殺戒起來,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赤霄山上上下下死了無數個弟子,就連斬鬼門的掌門王元宗也都身負重傷;
而且,據說王元宗的老婆王鈴也在那天慘死,事後,王元宗性情大變,爲了尋找那隻惡,王元宗開始不擇手段,可屠山之惡依舊不知所蹤
逐漸的,王元宗開始痛恨世間詭怪,立誓要殺盡天下所有不管是怪還是惡祭他死去的弟子和愛人;
失去理智的王元宗帶領斬鬼門殺紅了眼,根本不分青紅皁白,整個戰惡人江湖也都察覺到如果放任下去,人靈之間將失去重要的平衡,屆時說不準會引起人靈之戰,於是開始聯合起來對抗斬鬼門;
終於,在各大門派的聯合打壓下,斬鬼門淡出了人們視野,
這些事情,也都是我在老蒲那裡聽來的。”
蒲素素想起了那個小時候喜歡給自己講故事的老蒲,可神情並沒有輕鬆許多,
“斬鬼門回來了,那就再打壓一次唄,多大點事兒啊,有什麼可慌張的?”王月笙說道;
“曾經爲了打壓斬鬼門結起的戰惡盟;早就因爲各個門派死傷不同出現間隙解散了,現在的戰惡人們就是一盤散沙,
近幾年東西南北幾方的門派相互瞧不起,其中各個小門派的摩擦更是理都理不清。”
“那斬鬼門回來了,和你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做好自己的工作不就完了嘛?他們不是仇視的是詭怪嘛?跟戰惡人有什麼關係?”
王月笙還是不明白爲什麼蒲素素說自己真的會死呢?
“今天在醫院,斬鬼門的人找到了我。”
“啊!?你跟他們有仇?”
“沒有,但他說他是來找老蒲的,還叫我轉告老蒲,以後南湖這裡就是斬鬼門的地盤了,叫我們不要插手戰惡事務。”
“嗞!不管就不管嘛!你還能撈個輕鬆呢!多好!”王月笙說道;
“如果發現他們在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如果老蒲還在,那他也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蒲素素的語氣堅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