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您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熹貴妃一邊手執棋子,一邊看向胤禛,好笑的說道。胤禛擡頭看了看熹貴妃,感嘆道:“事物變遷,物是人非啊——”熹貴妃心裡也不知打着什麼算盤,一時間停下了動作。“怎麼?走不下去了?”胤禛問道,心裡納悶熹貴妃的做法。
“不是——臣妾是感覺,感覺這天有點不對勁兒,似乎是要下場大雨似的。”“那還不正常!該下雨了,該下雨了啊!”胤禛感慨道,多年以來,他的心結也不過是對婭柔的愧疚。只要能夠重新補償婭柔,他的心也就會好過些。
“你有太多的人和事要顧及,一直這樣打算下去的話,你會後悔!”當多歆厲聲厲語地對胤祉說道時,他正在站在門外聽着,尤其當她提到他的名字時。“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藉着你的力量而攀上高峰,你一旦捲入這場風暴。勝利只有四爺!只有他!”
只有他!只有他!果然,他真的勝利了,可爲何她會如此猜得那麼準確?
“皇上?皇上?您怎麼了?”胤禛忽然回過神來,望着熹貴妃的臉。頓時尷尬至極,於是咳嗽了幾聲。熹貴妃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於是忙的解釋道:“要是萬歲爺累了,便早點休息罷。高——”胤禛出手制止了。
“罷了,朕還不想就寢,再陪朕一會兒。”好一會兒,熹貴妃纔敢放開膽子說話。“爺,有些事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人往往失去後纔會去珍惜,那還有什麼意義?”
“你這是在叫朕難堪……”胤禛遲遲地將棋子握在手心裡,他猶豫了。就像熹妃說的,他覺得自己做錯了。可是他能夠怎麼說,難道要向那個背叛他的女人道歉?不!永遠不可能了!
熹貴妃繼續思考着棋路,可大腦裝的卻是多歆的事情。“唉——罷了,萬歲爺,臣妾要是能夠勸得了您,臣妾也就不會是臣妾了。”熹妃委婉的一笑而過。
“我的好姐姐,讓妹妹怎麼說您纔會明白呢?明兒一早婭柔就進宮了,您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回來嗎?”齊妃實在忍不住爲多歆擔心起來。“罷了罷了,他們要怎麼鬧,和本宮無關。本宮想要的不過是一份簡單的生存——”對,是生存,不是生活,她的世界裡已經沒了生活,只有活着,纔有可能獲得新的生活。
“姐姐,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您要是不做,那我幫您!我就是偏偏看不慣婭柔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做作!”多歆苦笑了一下,讓琳琅端了杯茶給齊妃。“說了那麼多,喝點茶。”她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剛剛的話她都沒聽見。
天也快亮了,胤禛看了看想要睡下去的熹妃,笑出了聲。“怎麼了,萬歲爺?”“朕看你也累了,陪朕下了一晚上的棋,回宮休息吧。”“可是臣妾還不累,可以——”高無庸忙的要過來添茶,也被胤禛制止了。
“平時沒見你有多勤勞,今兒個是怎麼了。一會兒過來一會兒過去的,鬼魅影子似兒的。”熹妃替高無庸求了情。“罷了,高總管是怕爺您累着,所以才——”胤禛沒聽熹妃說下去,直接道:“朕一會兒要上朝,你下去罷!”熹妃重重的嘆了口氣,高無庸眼見救星遠走,心裡倒是着急。“高無庸,替朕梳洗,一會兒上朝。”伸出手讓高無庸寬衣。
“是。”眼尖還在時不時的望熹妃離去的地方看。
萬一要是——唉………
多歆不想再聽齊妃繼續廢話,於是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到了休息的時候了。”
“罷了,明兒我再來,妹妹就先退下了。”待齊妃走了之後,緊繃着神經線條的多歆終於舒了口氣。琳琅過來給多歆捶背,“娘娘早就可以把她給轟走,懶的她——”“可我是皇后,這個是我要做的。”
“悲哀——悲哀呀——”多歆聽着琳琅似乎有道理的話咯咯的笑了起來。
清晨,李府。婭柔準備和李衛進宮,走在路上,李衛走的很急,婭柔在後面帶着小月華匆匆的跟上腳步。“李大人,爲什麼走那麼快?”“不快的話,還能見到四爺嗎?今兒退朝之後就能見到了。”聽到李衛這麼說,婭柔心裡自然變的高興明朗起來。
忽然,從側面衝出來一個推着架車的男子朝婭柔而去,李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頭時,發現小月華頓在地上揪着婭柔的衣服。“額娘——額娘——”好在,車子把婭柔撞倒早地,只是擦傷了腿部。血一直流,小月華嚇的一直哭。
“小月華不哭,要堅強。現在我要把你額娘送回去,你要跟着,知道嗎?”小月華點點頭。於是,陷入昏迷狀態的婭柔又隨着李衛重新回到了李府。
看來今天是見不到胤禛了罷——
婭柔會失望吧,四爺呢?緊緊的一顆心何時才能放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