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是大清的皇帝, 蒙古的大汗都聽你的,如果你執意不讓月華嫁去的,也是可行的。”胤禛無奈道:“多歆, 你把一切的事情都看的太簡單了。你以爲朕是皇帝, 天下人都能聽朕的嗎?年羹堯, 他在西北管事, 管不好朕不怪他!可是你知道嗎?他最近都上天了, 竟然敢爬在朕的頭頂上。這事兒,嶽鍾麒也清楚。”多歆固然知道年羹堯的下場,可真不知確切的原因。
便問道:“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胤禛道:“多歆, 你知道的。朕剛剛登基時,沒過多久, 朕就處理過年羹堯, 那個時候, 年貴妃求了朕,朕念在年羹堯爲朕立下汗馬功勞的份兒上, 便饒了他。後來沒過多久,西北戰事危急,朕派他去了西北。朕讓他給朕好好守着那片關塞要地。可他?你清楚嗎?”胤禛越說越火,多歆輕拍了後背順氣。“十三弟前幾日上朝時來奏,說年羹堯如何如何。打賞要下人說‘謝主龍恩’, 還要三叩九拜。睡覺前, 竟然要翻牌子?雖然皇額娘三年孝期已過, 朕如今爲了國事, 哪裡來的風花雪月?他倒好, 居然比朕還怡然自得。”多歆的手指已經掐出了痕印,嘴脣泛白。
歷史還是歷史, 不管是什麼時間,歷史註定要他死的,他註定不能活。
“姐……妹妹求您件事兒……我哥他,犯下這樣的錯兒,絕對不能饒……雖然以前念在親哥哥的份兒上,我曾求過皇上。可是,作爲他之一的女人,我還是追尋他的意見。如果哥哥仍然不知好歹,就讓他把哥哥殺了……我絕不後悔……”多歆的腦海中閃出年貴妃彌留時曾拜託給她的事情。
胤禛推了推多歆道:“怎麼辦?多歆,你說朕該把他怎麼辦?”多歆回神來說:“殺!殺了他!——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姑息,即使是年妹妹的親哥哥如何,況且,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嘗不能殺了他?”胤禛在多歆眼中看到了一種近似於瘋狂、野心的東西。
“多歆,你怎麼了?”胤禛有些不相信的望着多歆,她身上的恐怖、瘋狂、洶洶燃燒的野心撞擊着胤禛的心。“我沒有啊……我說得是實話。咱們大清絕對不能姑息如此猖狂之人……”胤禛不敢再聽多歆說下去,剛剛的話已經聽的胤禛頭皮發麻。“你聽朕仔細說,咱不說這個話題了。是這樣的——因爲西北的戰事暫時無法平定,所以要藉着月華的力量去和親。如果近年來沒西北戰事的話,朕會爲月華找個額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所以,朕要犧牲她個人的利益來換取咱們大清的安康。所以,多歆,你就理解理解朕罷。”一翻話把多歆噎得啞口無言,胤禛的說不無道理,仔細來說,是她自己不習慣罷了。而且,這個方法是最合適不過的了。“那就讓我和月華說罷,我怕你告訴她,她會和你吵起來……”
胤禛欣慰的點點頭道:“好,說了那麼多,你早些安歇罷。朕要看會兒書,五更時朕要上朝。”多歆假裝的閉了眼,看見胤禛仍然目不轉睛的看書。
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便知心中煩悶。“四爺……”多歆輕聲呼喚。
“恩?”胤禛淡淡的回了句。又道:“怎麼突然叫‘四爺’了?”多歆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喊萬歲您又不理臣妾,想引起您注意罷了。”胤禛笑道:“別笑了,早些睡罷。”
“四爺,我問個事兒?”多歆從被窩裡起來,也不管自己的儀態了。“你哪裡有那麼多事要問?恩?”胤禛依然看着書,伸出手敲了敲多歆的小腦袋瓜子。
“爺,您最近有聽過一個叫呂留良的人麼?”胤禛嗔道:“哪裡那麼多怪問題?咱們大清那麼多人,朕要時時記着麼?不過——倒有呂姓一族。但是,呂留良已經死了四十多年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呂留良乃反清復明之人,朕絕對不能饒恕他的家族!”“那呂留良的門生和親族怎麼樣了呢?”胤禛道:“他都死了,朕還能怎麼樣?”多歆深深的深呼吸一口氣。看來,傳說中的呂四娘還沒出現,只要胤禛不去殺了呂留良的門生和親族。傳說中的呂四娘應該不會出現了罷。
“胤禛,答應我,別去無辜傷害任何人,好嗎?”胤禛不以爲意的點頭道:“睡罷,朕答應你就是……”
“皇上,年羹堯和陝甘總督的嶽鍾麒關係好嗎?”胤禛有點不高興道:“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干政。朕今兒和你說的,都是原先不該說出口的。又不能把你怎麼樣,現在還能控制得了自己,就別多問。睡罷……”多歆只好聽了話,可是這一夜,她睡的極不塌實,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的,需要有些大事來提醒多歆,這不是大同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