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府@桂花園
都沒有!這麼窮？！連牀被子也捨不得買?要不是看了幾個月姨太太揮霍的模樣，她真會以爲端木府窮得很。
眼角瞥見端木老爺身上披著薄被，但內側還擱著一牀較厚的被子。
心想端木老爺應該不怕冷吧，不然爲什麼擱置不用?
於是她從他腳下悄悄地跨上牀，沒注意到均勻的呼吸聲沒了，他正睜著銳利的冷眸瞅著她上牀，嘴角的嘲諷與不屑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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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萱拿起被子捧好，迅速地跨過端木哲，跳下牀，一溜煙地奔出去。
過程中她緊張得沒看端木哲一眼，根本不知道他醒著，把一切看在眼底，更不知道他的嘲諷與不屑。
不過在她飛奔離去時，端木哲眼中的嘲諷與不屑換成了驚訝——
怎麼?她不是來上他的牀，只是來……拿被子?
起牀。”端木哲不客氣地搖晃著蜷縮在被裡的文萱。
“讓我再睡一會兒，李媽的雞又還沒叫……”文萱被粗魯地搖醒，不過她只是翻個身，喃喃地抱怨著。
哼，她倒好，睡得如此入眠，不分東南西北，他可是一夜無眠——從她跟齊兒說話開始，到他以爲她要上他的牀後，他煩躁得整夜無法成眠。
“起牀。”他更粗魯地搖她，差點將她搖下牀。
“喜兒!”她生氣了。“壞丫頭，做什麼這樣搖……嚇!老爺，你你你……”她急忙爬起來。
“你什麼你!起來服侍我淨臉著衣。”
“可……可你不都自己來的?”
端木哲轉身才要出書房，聞言又停下腳步。“你說什麼?”
“沒、沒，馬上來，馬上來。”她嚇得將話全吞回，幾乎用滾的下牀，胡亂地穿衣便往外衝。
山泉水很清涼，她奔出桂花園，跑啊跑的到竈房，提了壺熱水，又奔啊奔的回桂花園。
輪班守在門外的家丁瞧她氣喘吁吁，卻因爲桂花園是頭一遭有女子住下，衆人只顧著好奇，完全沒有伸手幫忙的意願。
調好了水溫，她將剩下的熱水放在茶室的火爐上溫著，順便丟兩塊炭以免餘火熄了。
哼，待會兒或許他哪條筋不對，嚷著要喝茶，她就不用再跑一趟竈房了。
一切就緒，她端著臉盆進房，端木哲坐在牀沿只著中衣，真的等她來服侍。
她汲取巾帕，雙手遞上。
沒回應?
她不解地擡頭，發現端木大老爺正冰眼瞧著她。
“淨臉。”端木哲冷冷地下令。
“啥?”鐵定聽錯了。
“難道叫我自己動手?”他低咆。
“不，不……”她急忙攤開巾帕，仔細地幫他擦拭，入水清擰後，再擦拭一次，感覺到他臉上肌肉的緊繃，順手按揉。
呼，很舒服。端木哲閉上眼，僵硬的肌肉緩緩化開。他一向只用泉水淨臉，不過這丫頭的手巧，他也不反對她用這個方法服侍。
文萱打量著閉上眼的他，心裡想著——老爺其實長得挺好看的呀!
閉上銳利的雙眸後，連帶的嘴角
也不這麼嚴厲了。略長的眼睫、直挺的鼻樑、健康的膚色，配上高大的身形，
的確令人怦然心動，最主要再加上他的財富，他其實是女子們心中的東牀佳婿。
只可惜啊!個性古板、迂腐禮教、性情乏味，最糟的是瞧不起女子!這些都夠讓人退避三舍了。她不自覺地搖搖頭。
“你搖什麼頭?”
被看見了!文萱嚇得巾帕落於地，趕忙彎身撿起，丟回盆裡。“老爺請著衣。”
“嗯，拿那件紫色的袍子。”
端木老爺起身，文萱甚至不及他的肩膀，她只好移了移角落的矮凳踩上，但問題來了，她不知道男子的著衣順序，是以杵在原地與他對峙。
“又怎地?”端木哲下耐地揚眉。
“我……我不知道男子的衣服怎麼穿……”她囁嚅地解釋。
不知道爲什麼，這句話取悅了端木哲。他接手，讓她看清楚穿衣的順序。“好了，去告訴李媽，我要吃粥。”
“喔。”她傻憨憨地下了矮凳，出了房門。
端木哲若有所思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一直緊握成拳的雙手，此時才緩緩鬆開。他懊惱地皺眉，不喜歡胸口那股異樣的情緒波動。
他不是極重隱私嗎?怎麼會輕易地讓她進入他的私人領地?難道只是單純地喜歡這個小丫頭的聰敏而已?那爲什麼他得盡極大的功夫來剋制自己，纔不會失態地去觸碰她?
想到此，端木哲不願再繼續歸納出結論，因爲這個答案，連他自己也無法置信。男人就是見異思遷的高級動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