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惠的人,必須把那恩惠常藏心底,但是施恩的人則不可記住它。
——馬庫斯·圖留斯·西塞羅(古羅馬著名政治家、演說家、雄辯家、法學家和哲學家)
第二天的陽光格外燦爛,整個奧古斯都家族府邸都因爲今晚的宴會而忙碌起來了;老卡拉貝斯一大清早就帶着數十輛馬車去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尋找塞維烏斯和馬爾庫斯去了,拉卡也忙着爲奧斯卡邀請的賓客送邀請函去了。而普里斯卡則拉着明月在房間裡聊天;所以,府邸內的大小事務都是奧斯卡本人親自指揮了。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賓客們也就紛紛上門了;盛大的宴會也堪稱是上層社會中少見的奢華宴會了。塞維烏斯準備的食物和馬爾庫斯準備的表演者讓所有的來賓都眼界大開,就連奧斯卡都爲這兩人的準備感到驚訝。整場宴會從下午四點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五個小時的奢華享受讓明月正式成爲了羅馬貴族圈子中的一員。
等到晚上九點賓客們陸續回家之後,忙碌嘈雜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奧斯卡也筋疲力盡的倒在了自己的臥室裡。爲什麼今晚奧斯卡沒有和普里斯卡一起睡呢?因爲普里斯卡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和明月之間的關係變得非常親密,甚至今晚兩人要同睡一張牀;以至於奧斯卡只能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了。
不過,奧斯卡對此倒是一點都不介意;明月能和普里斯卡相處的好也是奧斯卡所想要看見的。而且,奧斯卡今天一天真的特別疲憊,只想早點睡覺;明天奧斯卡還要和昆圖斯一起繼續瞭解羅馬城呢。當然,這次可不是去什麼托斯卡納大街了,而是瞭解羅馬城內的洗浴風俗。
古代的羅馬人很熱衷於洗浴活動,在羅馬王政時期,曾經有人問過羅馬的一位國王爲什麼每天都要洗一次澡,這位國王無奈地回答道:“因爲我太忙了,所以不能一天洗兩次澡啊!”由此可見。洗浴早在數百年前就成爲了羅馬人最基本的日常活動;同時,羅馬人普遍認爲在公共浴室洗浴會得到健康女神的保佑。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講,羅馬人的洗浴已經大大超出了衛生學上的意義。逐漸演變成了一種社會行爲,進而慢慢地被提升爲精緻的消遣活動。每一個羅馬人都會選擇經常去公共浴室洗澡,這一點不分貧窮富貴;當然,這也導致了羅馬人很少會爆發大規模的疾病,因爲羅馬人洗澡洗的實在太勤快了!
共和國初期。有錢人家往往有私人浴室,大多像一個小型的室內游泳池而不像是一個小小的浴室。但在當時,即使很多人擁有自建的私人浴室,他們也還是要經常到公共浴室去沐浴,因爲大家認爲只有到了那裡纔算是真正的一次洗浴。
到了共和國的擴張時期,只要是一個殖民地或軍事要塞打算建立起來時,首先要考慮修建的公共設施就是澡堂;所以,在共和國的大城市中,公共浴室就像是演講會堂一樣,逐漸成爲市政規劃中重要的一部分。而許多公共浴室因爲得到國家或私人資助。通常入場費很低廉,有些甚至免費。
所以羅馬人不分貧富,只要是公民便可以涌往公共浴室去享受一下悠閒的時光。一般晚飯前是男人們洗浴的高峰時間,不過那些沒有工作的窮人常在浴室裡逗留整個下午,在晚上回家忍受惡劣的住房條件之前,在這裡享受一番旅館似的服務。那些付不起擦澡服務費用的客人,會互相幫助或是自己背靠在大理石牆上擦拭。
而對於有錢有閒階層來說,到公共浴室則純粹是一種比富逗樂的消遣。在共和國進入和平時期以後,那些高尚的人漸漸墮落成了女人氣十足的縱慾者,十分喜歡炫耀財富;時常穿戴着最漂亮的衣飾來到公共浴室。有一羣奴隸隨從在身邊。他們在豪華浴廳的熱水裡一泡就是幾個小時,然後往身上灑香水,還要有情婦或者女僕爲他們梳妝打扮,塗脂抹粉。極盡享樂之能事。
總之,整個羅馬共和國,公共浴室成爲了人人趨之若鶩的休息、娛樂及歡宴敘舊的場所;一位匿名的藝術家曾對公共浴室中的窮人富人的百態用輓歌體的詩句做了描述:“浴室、酒色腐蝕了我們的軀體,但是它卻使我們今生無憾。”
因爲去公共浴室洗澡一般都是晚上的事情,所以奧斯卡也不着急明天要早起,可以放心大膽的睡一個懶覺。一夜無夢。奧斯卡上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到午飯的時間了;當奧斯卡走出房門,就看到普里斯卡和明月在花園的亭臺中聊天吃水果。
本來還有點拘束的明月在普里斯卡的刻意放低姿態下很快就和普里斯卡打成一片了;當然,也不可否認這種打成一片中也有明月對普里斯卡的刻意討好。將近十年的流浪生涯讓明月有着遠勝於同齡人的圓滑和閱歷,她本來還不知道奧斯卡的身份和奧古斯都家族的地位;只以爲奧斯卡是一個年輕的小貴族而已。
但昨天晚上普里斯卡的話讓明月明白了很多;原來奧古斯都家族居然是這個羅馬國家最強大的五個家族之一,奧斯卡本人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是這個強大家族的最高領袖了,而且在戰場上建立了極大的功勳。明月知道,羅馬的制度和東方國家並不一致;但掌權者的地位卻是不變的。
換一種說法,奧古斯都家族就相當於東方國家的王室一般;奧斯卡本人則是與其他四個人共同執掌天下。毋庸置疑,明白奧斯卡的身份地位之後,明月的內心是非常震驚的;她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貴族,打交道的對象不是奴隸就是商人,最後還被賣到了妓院。沒想到居然因禍得福遇到了這種貴人對自己另眼相待,真是世事無常啊!
當奧斯卡來到亭臺之後,明月趕緊起身向奧斯卡問好;而普里斯卡不僅沒有起身,反而調侃奧斯卡難得今天睡了一個好覺。普里斯卡的調侃讓奧斯卡有點臉紅了,自己今天可睡得真的夠遲的了;可能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遇到了同胞的喜悅讓自己過於興奮了吧,奧斯卡只能這麼在心裡解釋。
奧斯卡並沒有過多的打擾普里斯卡和明月,只是在將自己今晚會和昆圖斯一起去皇家公共浴室洗澡的事情告訴了普里斯卡;然後又對明月說了一番客氣的話就一個人走出了後花園,前往侍衛軍營去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奧斯卡還從來沒有好好的鍛鍊過自己;這主要是奧斯卡一直以爲自己身爲領袖並不需要親自上戰場廝殺。
但是,現實的世界中並不是這樣的;包括羅馬在內的諸多國家都有指揮官在戰場上親自參戰的傳統。即使不是拼殺在前,也不能遠離戰場;畢竟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發達的通訊設備,要想指揮軍隊就必須在戰場上。而在戰場上什麼樣的意外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根本沒有所謂的安全之所。
而且,也不能完全就自己的性命交給近衛部隊去守護;上次的利利俾戰役就是典型。面對敵人的強勢進攻和己方的損失殆盡,奧斯卡不得不自己親自操刀上陣;當時,奧斯卡純屬依靠這具身體的本能和優質的武器在戰鬥。就這樣,奧斯卡還數次差點被敵人殺死;甚至還發生了奧古斯都家族宿將爲奧斯卡而死的慘烈戰事。
這些鮮血淋漓的教訓讓奧斯卡再也不敢輕易的懈怠了;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奧斯卡不僅會努力提升奧古斯都家族各個軍團的戰鬥力,還會盡量提升自己本身的戰鬥力。要想在戰場上更好的活下去,真正可以依靠的還是自己手中的劍;否則,完全依賴別人的保護絕非長久之計。
促使奧斯卡決定苦練戰技的另一個原因就是羅馬共和國的歷史上被刺殺的一時英傑實在太多了!因爲制度方面的原因,所以羅馬城內是不允許存在軍隊的;即使是五大家族也只是依靠自己的侍衛來保護家族成員而已。但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誰都可能有疏忽的時候。
羅馬城內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卻掩蓋不了黑暗中的波濤洶涌;所以,奧斯卡覺得既然自己生活在這麼一個不平靜的城市中,對自己的要求就應該要嚴厲一點。爲了以防萬一,更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奧斯卡就決定了要苦練劍術和鍛鍊身體;只要自己擁有了強健的體魄和精湛的劍術,那自己最起碼不用時刻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吧
奧斯卡一個人在李錫尼的陪同下,在侍衛軍營內整整鍛鍊了一下午的身體;因爲是第一天開始鍛鍊,李錫尼也沒用給奧斯卡更多的要求,只是讓奧斯卡跑了五千米和做了五百個俯臥撐。即使這些並不是一次性完成的,卻依舊讓久不鍛鍊的奧斯卡累的個半死;努力了一下午才堪堪完成李錫尼的要求。
待到晚飯時分,昆圖斯就乘坐着西庇阿家族的馬車來到了奧古斯都家族府邸;奧斯卡當即就收拾了一下,帶着李錫尼一起和昆圖斯前往皇家公共浴室去了。爲什麼要帶着李錫尼呢?還不是因爲奧斯卡覺得帶着一個心腹愛將在身邊有安全感嘛,誰讓我們的奧斯卡自己的武力現在太弱呢!
皇家公共浴室是最流行的公共澡堂,裡面的陳設如同王宮般豪華。大理石柱、穹隆天花板、精美拼花地板、噴水池和塑像等應有盡有。這座浴室對公衆開放,並且分文不取;裡面還建有冷熱和中等溫度的水池,還有體育館、按摩室、休息室、遊藝室,走廊上有美妙的噴泉繚繞。甚至還相應配建起供詩人們休閒的博物館和圖書館。
洗浴者進入這座浴室之後,先在壁龕狀的更衣室裡面卸裝,衣物由專門的奴隸看管;然後到暖房熱身,或者直接進入溫水浴室;而後坐下放鬆身體,在身上塗抹特製香油;隨即去幹蒸房,把水澆在熾熱的鵝卵石上製造熱蒸氣。或者到最熱的高溫浴室;最後到旁邊的小屋降溫,或是到冷水池衝激一下。
也有的人習慣於邊洗邊蒸,蒸洗結合;還有的人首先要連蹦帶跳地做沐浴前運動,沒有汗也要創造出汗流浹背,然後裸身塗抹橄欖油,渾身粘糊糊地依序到溫水池、熱水池、蒸汽室中連泡帶蒸,弄出一身汪洋恣肆的汗水來,再用一種希臘進口的金屬刮膚器,颳去身上的汗水和油,隨後進入冷水浴池清洗;洗乾淨後再把全身塗上橄欖油,穿上衣服回家。
(未完待續。)
ps:感謝書友斯柯達明對追風的大力支持;追風看重的並不是兩百起點幣的打賞,而是斯柯達明對追風和《帝國》的厚愛。今天已經是週四了,過了明天就是三章更新的週末兩天了。屆時,奧斯卡也會正式返回撒丁島開啓自己和家族的崛起之路;希望書友們可以繼續支持追風,繼續支持《帝國》。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