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信任一個人之前,先要深入地瞭解他。
——馬庫斯·圖留斯·西塞羅(古羅馬著名政治家、演說家、雄辯家、法學家和哲學家)
從那天公共浴室之行至今已經過去了十餘天,在這十餘天裡,奧斯卡的每日任務就是不停的鍛鍊自己和訓練劍術;也許是因爲這副身體的原主人確實是一位相當熱衷於訓練的天生將領吧。總之,奧斯卡在鍛鍊自己和訓練劍術的過程中感覺自己的進步異常迅速,就好像不是在學習,而是在恢復一樣。
只是短暫的十餘天,李錫尼就坦言:如果奧斯卡是一名普通的軍團軍官的話,那他的劍術足以勝任大隊長一職了;但這也是奧斯卡的基礎打得非常雄厚,要想進一步獲得提升就需要自己努力了。不過,只要奧斯卡繼續勤加聯繫;最多隻需要堅持半年,奧斯卡就可以達到普通軍團副將的劍術要求。
對於李錫尼的評論,奧斯卡覺得還算公正;至於後面李錫尼給奧斯卡的建議,奧斯卡就當沒有聽見了。馬上奧斯卡就要準備回撒丁島了,一旦回到撒丁島之後很多事情就需要奧斯卡本人親自操作了;無論是奧斯卡即將實施的改革計劃,還是軍隊方面的軍校設立,這些都是奧斯卡不能假他人之手的事情。
當然,即使是在最忙碌的時候,奧斯卡也會每天抽出一點時間來加強自己的劍術學習和身體鍛鍊的;畢竟自己纔是自己最值得信賴的。李錫尼的確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一員猛將,但自己也不能一直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啊;更何況奧古斯都家族現在非常缺乏優秀的將領,那就更加不能白白浪費李錫尼的才華了。
不過,今天下午奧斯卡卻是沒有時間練習劍術了;因爲昨天晚上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管家就送來了一份請柬,說是邀請奧斯卡和普里斯卡一起回孃家赴宴。赴宴?赴什麼宴?還不是德西烏斯想在奧斯卡臨走之前再與奧斯卡敲定一些事情嗎?不過,普里斯卡的存在也確實拉近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與奧古斯都家族的關係。
普里斯卡從昨天晚上知道今天要回孃家之後,就開始準備各種必備的物品了;比如: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啊、戴什麼樣的首飾啊、給家裡的母親和兩位嫂嫂帶什麼樣的禮物啊等等。最後,普里斯卡甚至提出來要將明月也一起帶着回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府邸;這就讓奧斯卡不明所以了。
原來,普里斯卡認爲;既然明月已經是被奧斯卡和羅馬貴族認可的奧古斯都家族一員了,那麼她就是奧斯卡的親妹妹了。所以。普里斯卡想要幫她慢慢融入羅馬的上層社會;而陪普里斯卡一起回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府邸只是第一步,將來普里斯卡還會帶她一起參加更多的貴族宴會和上層社會小姐們的聚會。
這樣的小事情普里斯卡完全可以自己決定,奧斯卡也不打算攙和;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與德西烏斯商議,實在無心來管這些瑣碎小事。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那就是自從上次的認親宴會之後;普里斯卡和明月之間的關係變得越發親密起來了,就好像是親姐妹一般,搞得明月現在都和奧斯卡疏遠了。
在奧古斯都家族府邸內簡單的吃過午飯,奧斯卡就帶着普里斯卡、明月以及李錫尼一起前往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了;爲什麼陪普里斯卡回孃家赴宴還要帶着李錫尼呢?原來奧斯卡是打算今晚就把德西烏斯代表元老院答應自己的對抗漢尼拔的三十萬金幣經費和第一鷹旗軍團、第六軍團、第十一軍團接下來一年的三十萬軍費全部運回家族。
畢竟現在距離奧斯卡出發前往撒丁島也沒有幾天了,第一鷹旗軍團、第五鷹旗軍團、第六軍團、第十一軍團、獵鷹軍團、野豬軍團等六個軍團的人員裝備都已經到齊了;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大軍就可以開往拉丁港口直接登船出發了。所以一些該敲定的東西都不能耽擱了。而且,奧斯卡自己還有一個嶄新的想法想要和德西烏斯溝通一下;一旦這個想法獲得了德西烏斯和其代表的元老院的支持,那就真的一舉兩得了。
當一行四人到達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之後,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大管家正在大門口等待着奧斯卡等人的到來;不過,待大管家將四人引進府邸內之後就又出現了兩位管家打扮的人。德西烏斯好像料到了奧斯卡的來意一般,直接派人帶李錫尼去領取已經裝上馬車的六十萬金幣;普里斯卡和明月也被一名管家帶往了後院女眷處。
奧斯卡以爲這次又將是德西烏斯父子三人與自己的密談了;於是,就跟着老管家往德西烏斯的書房去了。來到德西烏斯的書房之後,出乎奧斯卡預料之外的是,書房裡並沒有塞維烏斯和馬爾庫斯的身影,只有德西烏斯一個人靠在主座的椅子上假寐等待着自己的來到。
不過。以德西烏斯的老謀深算;他既然選擇了不讓塞維烏斯和馬爾庫斯在這裡,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奧斯卡只要靜待德西烏斯開口就行了。當然,奧斯卡畢竟還是德西烏斯的女婿;所以在進門之後,奧斯卡還是必須要使用兒子向父親問候的禮儀向德西烏斯問好。
聽到了奧斯卡的問候聲,德西烏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對着奧斯卡說道:“奧斯卡,你也是我的女婿,不用拘謹,自己隨意坐下來吧。我今天沒有讓塞維烏斯和馬爾庫斯也來這裡,就是爲了你我之間可以開誠佈公的談談;你和他們兩個兄弟不一樣。
他們兩兄弟太過迂腐了。即使是以馬爾庫斯的智慧,很多事情他都明白,但他就是不會去做;爲的就是他所謂的原則。而塞維烏斯則更是不如他的弟弟,太過於軟弱了;他們兩個人都是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的人。實在無法擔當重任。而你奧斯卡則完全不同,你有勇有謀;而且殺伐果斷,你纔是可以真正做大事的人。”
德西烏斯的話讓奧斯卡有點內心被人看透的感覺;不過,奧斯卡剛想爲自己,也爲塞維烏斯和馬爾庫斯解釋幾句的時候。德西烏斯就伸手打斷了奧斯卡的張口欲言。只見德西烏斯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一邊從窗外看着天空的藍天白雲,一邊悵然的說道:
“奧斯卡,你不用解釋什麼。更不用爲他們兩兄弟說話;我是他們的父親,更加是一位年過六十的老人。對於我來說,無論是他們,還是你;我都可以輕易看清楚你們的性格,這是六十年的生活閱歷給予我的能力。是你們所無法擁有的。我不會看錯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妄下評論;更何況你們都是我的至親之人。
我今天找你來,是有兩件事找你商量;一件事是我想要再幫你一把,也算是爲了共和國盡一份心,另外一件事則算是我對你的請求。當然,這兩件事我都不會對你有任何的要求,你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做的話也可以不做;我是不會責怪你的。奧古斯都家族和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盟友關係也不會因爲這兩件事而改變。“
這怎麼有點不妙啊,奧斯卡感覺德西烏斯這是在說自己的遺命啊!其實,想想也是;德西烏斯今年已經六十歲了。這是一個羅馬人的高齡者了。更何況德西烏斯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共和國局勢的大起大落以及對自己兩個兒子的擔憂;這些都讓德西烏斯的身心愈加疲憊起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德西烏斯還可以在自己剩下的日子裡儘量爲自己的兒子們留下一份足夠他們一直使用下去的家業;這份家業可不僅僅是財富那麼簡單,更是德西烏斯竭盡所能爲兩個兒子鋪好的路和留下的其他遺產。毋庸置疑,奧斯卡本人也成爲了德西烏斯算計的一部分;德西烏斯肯定會利用奧斯卡爲自己的兩個兒子保駕護航。
可是,奧斯卡本人難道就心甘情願的做德西烏斯的棋子嗎?當然不可能!連小貴族出身的馬略都脫離了德西烏斯的控制,成爲了塞維烏斯和馬爾庫斯潛在的威脅;執掌強大的奧古斯都家族的奧斯卡自然也是不可能成爲德西烏斯的棋子的。很明顯,德西烏斯已經在馬略身上犯過一次錯了;他是不會再奧斯卡身上再犯第二次錯了。
所以,奧斯卡並不擔心德西烏斯會使用什麼手段來坑自己;畢竟德西烏斯已經時日無多了,他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和自己慢慢玩了。當然。德西烏斯也不是那種幼稚的以爲靠打感情牌就可以萬事大吉的理想主義者;他會有更好的方法來讓自己心甘情願的爲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保駕護航,這一點奧斯卡堅信不疑。
於是,奧斯卡也是半真誠半虛僞的說道:”父親大人,你太過言重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而且,您需要我做什麼事請只管吩咐就行了,我自然是不會拒絕您的;至於塞維烏斯大哥和馬爾庫斯二哥,他們都將是我奧斯卡最親的人,無論將來如何,我都會力保兩位兄長繼承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
奧斯卡的信誓旦旦並沒有獲得德西烏斯的信任。反而讓德西烏斯的心裡更加感覺奧斯卡不容小覷;這是因爲德西烏斯熟知奧斯卡的承諾是一文不值的。對於一個成功的野心家來說,承諾就和放屁差不多;今天他可以和你信誓旦旦的發誓,明天他就能背後捅你一刀,而德西烏斯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人與人之間,家族與家族之間,永恆的話題就是利益;德西烏斯相信,只要自己開出的價碼夠高,無論奧斯卡是真心實意也好,還是虛情假意也罷,他都會堅定不移的成爲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手中的利劍。與此同時,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也會成爲奧古斯都家族蓬勃發展的強大後援。
而且,這個世界太大了;大到奧斯卡和他的奧古斯都家族有足夠的空間一直擴張下去。除了羅馬人周圍的迦太基人、高盧人、西班牙人、努米底亞人、希臘人之外,北方還有日耳曼人、不列顛人、達西亞人、西徐亞人,東方有埃及人、塞琉古人、帕提亞人、本都人、亞美尼亞人等等。
總之,世界很大,奧古斯都家族和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完全可以互相依靠,通過利益緊密的聯合在一起。至於再久遠的事情,那就不是現在的人可以考慮的了;況且,德西烏斯也不認爲羅馬人可以擴張到將上述所有人種全部征服的程度,那可是亞歷山大大帝都沒有做到的事情!(未完待續。)
ps:今天又是週末三更了啊,依舊是十點、十二點、十八點的標準更新;追風因爲這兩天有事,所以假如書友們有評論追風沒有及時回覆,還請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