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賽跑的人失敗,都是失敗在最後幾步。
——蘇格拉底(著名的古希臘的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
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唯一能夠想出解決目前困境的辦法,就是率領他們各自的親衛隊對聖女所在的位置發起決死突擊!只要可以將聖女貞德這個麻煩解決,局勢很有可能就會立即扭轉。
在聖女已死的既定事實之下,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相信絕大部分的西班牙將士們還是會在戰鬥中選擇終於西班牙王國的;至於那些貞德舊部,兩人則是將希望寄託在即將爆發的混戰之中。
一旦聖女貞德陣亡,兩人就可以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奧古斯都家族身上;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會用奧古斯都家族綁架聖女貞德的理由來解釋,而最終一切的罪魁禍首自然還是奧古斯都家族。
只要將奧古斯都家族綁在了綁架聖女貞德、並企圖利用聖女來征服西班牙王國的恥辱架上,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堅信崇敬聖女的西班牙將士們一定可以爆發出令人震驚而又強悍的戰鬥力!
這樣的結果,對於西班牙王國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啊;既可以徹底解決聖女貞德這個王室的大隱患,又可以鼓起戰力擊退奧古斯都家族的強勢進攻,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當年迪努瓦公爵之所以會想盡一切辦法的拯救貞德,不過是出於對貞德遭遇的同情和對西班牙英雄的敬重而已;若是貞德真的要成爲西班牙王國的敵人,迪努瓦公爵還是不會手軟的。
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還是有相當的默契的,兩人互相與眼神交流一番以後,就將這個並不算艱難的決定給做了;隨即,兩人就對各自麾下的親衛騎兵們大聲命令道:
“勇敢的西班牙王國戰士們,我們尊敬的聖女冕下,現在正被卑鄙的奧古斯都家族綁架着、威脅着、迫害着;要不然,我們西班牙王國的聖女冕下怎麼可能對付我們西班牙人呢?
爲了拯救我們的聖女冕下,也爲了我們西班牙王國的未來與生存;我最忠誠的將士們,拿起你們的武器,讓我們一起爲了聖女和西班牙王國而戰吧!拯救聖女!拯救西班牙王國!”
迪努瓦公爵本人在西班牙軍隊中還是有着非常高的聲望的,幾乎就是僅次於聖女貞德的存在;要不然的話,查理七世也不可能因爲忌憚迪努瓦公爵,就將他打發到高盧邊境地區了。
而博垂科特的威望,則也是與迪努瓦公爵相差無幾;雖然這兩個人加起來都不足以與聖女貞德相提並論,但是他們的存在對於西班牙軍隊的將士們來說還是非常值得敬重的。
而且,從目前的局勢來看,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的話也不無道理啊;聖女貞德可是西班牙王國的聖女冕下,她怎麼可能站在奧古斯都家族那一邊對付西班牙王國的人民呢?
這其中肯定是另有隱情的,聖女冕下也一定是被奧古斯都家族惡意綁架的;否則,聖女冕下只會堅定不移的爲西班牙王國而戰鬥,根本不可能主動對付西班牙王國的子民!
有鑑於此,不僅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的親衛騎兵們燃起了高昂的鬥志,就連那些普通的西班牙將士們,也是在心中升起了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並將恨意鎖定了奧古斯都家族的軍隊!
“拯救聖女!拯救西班牙王國!……”
包括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的親衛騎兵在內的西班牙軍隊將士們,他們高呼着震天的口號,舉起手中的武器,向着聖女貞德的方向就發起了衝擊,意圖將他們被‘綁架’的聖女救回來!
可惜的是,還沒有等他們衝鋒的步伐邁出去多遠,瑪麗就一個人孤身策馬來到了他們的面前;看着一張張怒氣衝衝的西班牙將士們的臉龐,瑪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高聲道:
“我親愛的兄弟們,你們不要被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將軍誤導了;其實,奧古斯都家族根本就沒有綁架我,也沒有脅迫我對付西班牙人民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我這次回來,並不是來進攻西班牙王國的,也不是來征服西班牙人民的;我只是前來這片屬於我們西班牙人民的土地上,拯救我的西班牙子民們脫離苦海而已!
你們這些出身於西班牙百姓的將士們,難道不知道我們西班牙人民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嗎?難道你們就不想改變這種被西班牙王室和貴族們壓迫的水深火熱的生活嗎?
我是你們的聖女,我也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西班牙人;對於我來說,曾經數年的愚忠生涯卻是那麼的可笑。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爲我忠誠的是西班牙的人民,而不是西班牙的國王!
現在,一切終於到了要改變的時候了;我們勤勞勇敢的西班牙人民應該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而不是一直處於壓迫和苦難的被統治當中!我,身爲西班牙人民的聖女;我希望可以帶領你們一起創造屬於我們西班牙人的美好未來!
至於奧古斯都家族的軍隊,那不過都是我親自請來的盟友而已;我本人也與奧古斯都家族的家族領袖達成了協議,只要我們西班牙人民擁護奧古斯都家族,他們就會給予我們每一位西班牙人民奧古斯都家族的公民權!
西班牙人民的子弟們,難道你們不知道奧古斯都家族的公民待遇是什麼樣的嗎?難道你們曾經沒有羨慕過奧古斯都家族的公民嗎?現在,機會就擺在你們的面前;要不,你們就選擇追隨我一起爲了西班牙人民的未來而奮鬥,要不,你們就繼續愚忠於西班牙的統治者們,選擇權在你們!”
瑪麗的話,不僅解釋了她自己現在的身份及其與奧古斯都家族糾纏在一起的原因,還極具煽動性的拉攏西班牙王國的將士們追隨她;事實證明,瑪麗的這番話還是非常有效果的。
原本那些被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蠱惑,選擇衝上來與所謂的奧古斯都家族軍隊死磕的西班牙將士們,卻是在瑪麗的一番話以後,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並輕輕地將高舉着的武器垂了下來。
或許,對於普通的西班牙軍隊將士們來說,迪努瓦公爵和聖女冕下的各執一詞讓他們陷入了困惑;但對於那些貞德舊部來說,聖女的話就是他們最高的命令,絲毫不亞於諸神的旨意!
事實上,就算聖女貞德不解釋那番話,這些一直忠誠於聖女的將士們,也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聖女的一邊;無論聖女是對是錯,他們都願意爲了聖女而犧牲一切!
所以,在瑪麗做出了這麼一番解釋以後,這些對聖女忠心耿耿的迪努瓦軍團將士們,就立即在他們的將軍的率領下,悍然發動了對博垂科特和迪努瓦公爵的攻擊!
因爲在這些純樸的貞德舊部看來,聖女貞德重返西班牙,肯定是爲了西班牙人民的美好未來而奮鬥的;而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卻阻撓聖女冕下的迴歸,甚至還讓西班牙王國的軍隊進攻聖女冕下的盟友,這不是想要謀害聖女冕下嗎?
所以,忠誠於聖女貞德、亦是聖女貞德昔日好友的兩位將軍,就率領他們麾下的將士們將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包圍了起來,並將這兩個人硬生生的抓了起來!
這個突生的變故,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猝不及防的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將軍,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淪爲了貞德舊部的俘虜。
當德梅斯和德普朗吉將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押到瑪麗面前的時候,這場原本一觸即發的戰鬥就這麼消弭於無形之中了;西班牙王國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的破滅了。
看着面如死灰的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將軍,他們的生無可戀,讓瑪麗這個身爲他們昔日好友的人也是露出了於心不忍的神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以後,瑪麗寬慰他們道:
“迪努瓦公爵,博垂科特將軍,你們也都是我們西班牙民族抵抗漢尼拔家族入侵的英雄,更是我們西班牙民族中少有的明白人,難道你們還看不清眼前的局勢嗎?
蒸蒸日上的奧古斯都家族與病入膏肓的西班牙王國之間,遲早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與其將來讓我們西班牙的人民淪爲奧古斯都家族的俘虜,還不如藉此機會換得我們西班牙人民的新生。
而且,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會用自己的一切來保證不會讓西班牙人民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我會努力讓西班牙人民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的!你們可以幫助我一起努力嗎?”
“貞德,無論你的選擇是對是錯,我們都是不可能站在你那一邊的;誰叫我是國王陛下一手提拔起來的呢?國王陛下待我不薄,我是不可能背叛國王陛下的;你給我一把劍吧,可以嗎?”
博垂科特沒有選擇屈服於瑪麗和奧古斯都家族,而是坦然的提出了要求一把劍;瑪麗自然明白博垂科特的意思,於是她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迪努瓦公爵。
迪努瓦公爵只是苦澀一笑,而後淡然道:
“博垂科特是知遇之恩難報,而我不一樣,我本來就是西班牙王室的一份子,我怎麼可能背叛我自己的國家呢?貞德,以後西班牙的未來就拜託你了,我相信你會做的更好。”
有了迪努瓦公爵和博垂科特的這番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伊比利亞半島上的西班牙王國時代終於要落下帷幕了,一個時代的終結必然會是另一個時代的開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