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秦嶽銘努力讓身體前傾,把整個上半身直接鋪在了淤泥表面,並且時不時的擡起雙手來不讓淤泥再一次淹沒自己的身體。緊接着,秦嶽銘把一條腿向後擡起來,直接從淤泥深處直直的滑動起來,等他把腿伸直了的時候,他的那條腿已經和淤泥表面平行了。
最後,秦嶽銘藉助已經差不多徹底從淤泥裡竄出來的身體的下壓力,把他最後一條腿也從淤泥裡擡了起來。這下兒,秦嶽銘算是徹底趴在淤泥表面了。
等從直沒過頸部的恐怖淤泥潭裡爬出來之後,秦嶽銘並沒有站起身來,反而直接把身子貼在了淤泥表面,然後飛快的向着已經往前移動了好幾米遠的小老虎丸子腳下的那兩條粗樹枝的方向爬去。
一邊爬着,秦嶽銘一邊頭也不回的解說道:“不得不說把自己從淤泥裡拔出來還真是一件很累人很累人的工作,不過考慮到這份工作的豐厚回報,以及你完不成任務的下場,我想再累人大家也會拼了命的去努力的吧。
而且,剛纔我給大家掩飾的,可是在手裡什麼幫你抵擋淤泥下拉力的東西都沒有的情況下的自救手段。然而大家別忘了,我一向都強調在荒郊野外遇險的人最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給自己弄一根棍子。而棍子,也能給你提供不下於你雙臂表面積的浮力呢。”
一邊說着,秦嶽銘一邊把手裡的木頭長矛橫在身前,然後飛快的向前爬着,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已經追上了還在呆萌呆萌的叼着粗樹枝來回捯飭的小老虎丸子。不過即便如此,秦嶽銘也沒直接回到粗樹枝上面去,反而直接爬過了小老虎丸子所在的位置並且接着往前爬了足有二三十米之後,才又爬了回來,最終回到了小丸子的那兩根粗樹枝上面去了。
等徹底回到粗樹枝上之後,秦嶽銘看着自己滿身散發着惡臭氣息的泥巴一臉無奈表情的說道:“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如果你真的有理由非得冒着生命危險橫穿淤泥沼澤的話,那麼你一定要注意兩件事情:一、動作要快,千萬別在任何地方停留太久,因爲淤泥淹沒你的速度非常快;二、儘量增加自己施加在淤泥表面的面積,因爲同等重量之下你施加在淤泥表面的接觸面積越大,那麼你施加給淤泥的單位壓力就越小!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我已經講解了如何從淤泥沼澤裡通過,甚至還給你們展示瞭如何在身陷淤泥沼澤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小命給撈上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大家,能不這麼幹就千萬別這麼幹。因爲不管是來回捯飭粗樹枝還是趴在淤泥表面匍匐前進,都不是一件輕鬆愉快的活計!尤其是趴在淤泥沼澤表面匍匐前進如果爬到半路上你突然後繼無力了……呵呵。”
秦嶽銘的話並沒有說完,不過他的意思不管是直播間裡的小夥伴們還是秦嶽銘身邊的兩人一虎,卻都非常清楚:在這該死地方沒力氣繼續爬了,那麼你唯一的下場就吃變成淤泥沼澤地裡的肥料,雖然這該死地方當真不適合植被生長的說!
而在解說完了之後,秦嶽銘突然抽了抽鼻子,然後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對着小靈的方向吐槽道:“噁心!我告訴你們,你們千萬別覺得淤泥沼澤帶給你們的傷害就只有淹了你那麼簡單!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淤泥沼澤地最最令人難以忍受的,其實是它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的惡臭氣味兒!真心話,現在我覺得今天如果不能好好洗個澡,我絕對沒心思活着去欣賞明天清晨的朝陽了!”
而看到秦嶽銘終於有驚無險的從足以淹沒到他脖子的淤泥沼澤裡爬出來了,君寧心那顆已經快要跳成旺仔跳跳糖了的心臟才終於恢復了正常供血速度。而暴力小三無則直接竄到秦嶽銘身邊,根本就不管人家身上那股子臭氣熏天的味道,對着秦嶽銘的肋骨就是一記頭槌!
直到把秦嶽銘砸的連聲告饒之後,這暴力小蘿莉才“惡狠狠”的瞪了秦嶽銘一眼,然後又跳回了自己那兩根粗樹枝上去了。而在暴力小三無離開秦嶽銘身邊的時候,這小丫頭身上也是又髒又臭的,不過她卻似乎一點兒反映都沒有,仍舊一副無口無心無表情的俏模樣,來回捯飭着她腳下的粗樹枝,向着淤泥沼澤的另一邊趕去。
整片淤泥沼澤足有幾百米的縱深,不過在秦嶽銘他們動作飛快的來回緊捯飭之下,倒也沒有太久的時間,在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離開了淤泥沼澤地帶,抵達了淤泥沼澤另一側的叢林爛泥地。而這個時候,就連秦嶽銘都已經搞不明白自己一行人究竟是不是還在沿着之前那條沼澤河流的方向前進了。
好吧,其實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因爲那片淤泥沼澤地怎麼看都不像是沼澤河流落潮只會形成的。至於秦嶽銘他們現在已經偏離方向多遠了……這個問題您還是問問間諜衛星吧,反正秦嶽銘是回答不上來了。
不過好在秦嶽銘他們面前的這片叢林爛泥地的環境遠比之前淤泥沼澤地另一頭的那片叢林爛泥地要好很多,因爲這裡至少還零星存在着幾片小水塘,因此已經嚴重缺水了的秦嶽銘他們至少又找到了補充淡水的機會!
看了看天色以及自己身上已經快要凝固了的那團惡臭泥巴……好吧,主要是那坨惡臭泥巴……秦嶽銘對着君寧心和暴力小三無說道:“一會兒咱們就在這附近安營紮寨吧,找找看有沒有乾燥一點的地面,如果沒有的話,咱們今天夜裡就只能繼續睡在樹梢上了。”
因爲知道自己的三位隊友不會給自己任何其他意見,所以秦嶽銘也沒有詢問君寧心和暴力小三無的意思,反而直接和一直守護着自己一行人橫穿淤泥沼澤的那些緊急趕來的軍方人員道了謝,然後把對方打發走了之後,就自顧自的尋找今天晚上的宿營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