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函一夜無眠,忐忑不安到五更鼓響。不知道雨菲能不能找到李德全,也不知道李德全會不會告訴康熙,更不知道康熙肯不肯把她放出宮。
天剛一擦亮,瑤函就再也躺不住了。也沒驚動外間的書一,悄悄的穿衣下地,坐在窗前盼天明。
“是函姑姑起來了嗎?”外間的書一聽到聲響輕聲問道。
“你睡吧,我起來喝口水。”瑤函不想打攪別人的好夢,想支吾過去。
書一聽着聲音不對,忙披着外大衣進屋來,看見瑤函穿戴整齊的坐在那,奇怪道,“函姑姑,您這麼早起來有什麼事嗎?”要知道瑤函平時最愛懶牀的,連十八阿哥都沒少笑話她。
“你也起來了?本不想打擾你的。那也好,你去看看雨菲姑姑起來了沒有。沒有就回來告訴我,要是起來了,就叫她抽空來一趟。說我等她呢。”瑤函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她不好直接去找雨菲,只好把希望都寄託在書一的身上。
書一聽完沒言語轉身出去了。扭身坐在外炕上摟着被看着裡屋的門,心裡一陣火大。什麼叫我起來了?還不是讓你給鬧的。這黑天半夜的不睡覺,又折騰什麼呢?反正你已經起來了,要叫雨菲怎麼不自己去叫。趕着支使我!還真當你是主子不成,要不是她姑姑……書一想到這心下一驚。趕緊起來穿衣去找雨菲不提。
瑤函病了以後被擡到雨菲的房間裡,所以雨菲只好搬出來另找住處。這會她也醒了,也是一夜不曾好睡。昨天跟瑤函說完要去找李總管之後她就後悔了。她只是一個阿哥所的姑姑,身份雖然不低,但也沒高到想見李總管就見的品階。
再說,就這麼着三火四的去找李總管,是不是不妥啊?看聖上的意思明顯是想涼一涼這位主子,讓她知道點輕重。可是瑤函進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她可沒看出來有什麼長進。跟十八阿哥還是沒主沒僕的瞎胡鬧,跟那幾個大阿哥也是拉拉扯扯沒個進退。這次雖說是八福晉下的帖子,可是誰知道上邊的意思呢?總是聖意難測啊,她主動找李總管去問,要是答應了還好說,要是不答應,自己豈不是弄個沒臉。
“姑姑,起了嗎?”外間的小丫頭隔門叫道。
“什麼事?”雨菲心裡清楚,定是瑤函找上門來了。可是她還沒去找李總管呢,這可怎麼辦好?
“函姑姑的小丫頭書一求見。”
“讓她外間候着。”
書一在門外聽見雨菲的話心裡一陣不平。瑤函再怎麼說也是皇上御賜之人,她去伺候聽哼還算情有可原,可是雨菲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包衣奴才,也敢讓她外間候着!
“跟你姑姑說,函姑姑等她呢。”書一說完轉身出去了。留下驚愕的小丫頭,不明所以的望着她的背影發呆。
“雨菲姑姑,怎麼樣了?”瑤函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雨菲盼來了。
“你要是病好了,就把書一還給九阿哥吧。阿哥所的奴才都是有定例的,書一不在分例中。前一陣是你不舒服所以也算是照顧了,可是現在你都好了,是不是可以讓她出去了?”雨菲進來沒着急說出宮的事,反而說起了小丫頭書一。
瑤函不解的望着雨菲。這是什麼意思?要把書一退回去,是自己的原因還是書一的原因。總不能是雨菲她自己的原因吧?
“下午就讓她收拾收拾出去吧。”雨菲說完轉身要走。
瑤函一頭霧水,這麼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哦,對了。雨菲的孃家好像是姓郭絡羅的。”雨菲臨出門的時候好像無意的說了一嘴。
郭絡羅?怎麼了?瑤函還是不明白。郭絡羅就要被趕出去?她只知道葉赫家的女人不能進後宮,可是慈禧不也當了皇后了?
哎?不對啊!她還等着雨菲問出宮的事呢,怎麼……
“函姑姑,剛纔雨菲姑姑命人通知書一,說要讓書一離開阿哥所,是嗎?”書一推門進來,冷笑道。
“這個……我不知道啊。”瑤函還暈着呢,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書一就回去了!”書一冷冷的說道,摔門走了出去。
“哎?”瑤函更鬱悶了。自己怎麼她了?幹嘛有火都發到自己身上啊?這是招誰惹誰了?
還有,自己到底能不出宮啊?這雨菲是問過了李德全沒有啊?
“放開我!你們怎麼回事?拿開你的髒手!放開!”
忽然窗外傳來書一的大聲喝罵聲。
“怎麼回事?”瑤函出去問道。
書一被兩個小太監拉着,收拾好的包袱散落了一地,衣服東一件西一件的扔的哪哪都是。眼下瑤函身邊就有一條鮮亮的肚兜在迎風招展。
“搜!”只聽一個小太監尖聲叫道。
兩個嬤嬤上前開始解書一的衣襟。
“放開我!別碰我!做什麼?我沒拿!”書一極力呼號道。
“停手!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瑤函問道。
“函姑姑,這個奴婢不是我們阿哥所的人,平時她就手腳不乾淨,私藏東西。大夥念在她是您的丫頭,也就不計較了。可她今天要走,可得把藏的東西都交出來!”一個大嬤嬤說道。
“書一?這怎麼會?”瑤函不敢相信。書一雖然有時候對比人傲慢點,可是對自己還算不錯。人也勤快嘴也甜。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函姑姑,有些奴才慣會哄騙主子。您可別被這小蹄子騙了。”大嬤嬤轉過身厲聲道,“給我搜!”
兩個嬤嬤繼續解書一的盤扣,三兩下書一的外大襟就被解開了,露出裡面的牡丹帶滾襟鑲邊團花紋銀紅半舊大襖來。
“函姑姑,函姑姑!我冤枉,我冤枉啊!”書一大喊着向瑤函叫冤。
“你們給我住手!都停下!”瑤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剛纔這邊的一陣吵鬧,有不少宮女太監嬤嬤的都趕過來看發生什麼事。看見是拿人拿髒,就都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熱鬧。
不管書一是偷了東西沒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要解她一個大姑娘的衣服,實在是說不過去!這幫人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隱私權”嗎?
“函姑姑,函姑姑救我啊!”書一終於哭了出來,眼淚一對一雙的愈加顯得她楚楚可憐。書一本以爲這些奴才沒這個膽子呢。但是她忘了,這不是她們家,是宮裡。她不過是一個小宮女,任何一位品階大過她的宮女嬤嬤都能輕易的弄死她。就算她家人不會放過他們,可是她人都死了,把所有人都弄去給他陪葬又有什麼用呢?
書一不斷的掙扎着,忽然她貼身的暗袋從解開的衣襟中掉了出來。
“還說沒有?”大嬤嬤上去狠狠一巴掌打在書一臉上。書一的左臉頓時腫了起來。
“你打我?”書一一下子愣在了當場,忘記了哭號。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動她一手指頭呢!這,這個老嬤嬤竟然敢打她?
早有眼尖的小太監拾起暗袋交到大嬤嬤手上。大嬤嬤打開來隨手一到,裡面的東西都滾落在地。
只見地上有幾張銀票,一個玉扳指,一隻珠花,還有一個玉符。
“噝——”衆人都吸了一口涼氣。
瑤函不明所以,難道書一偷的東西就在這裡?不然爲何大家會這麼吃驚呢?瑤函蹲下細看了看,沒有什麼特別的。銀票面值都不大,最大的一張才一千兩,這幾張銀票總共加起來不到五千兩。一隻珠花,看着精巧新奇栩栩如生,可是珠子不是最好最大的東珠,鑲珍珠的也是銀子不是金子。一個玉符……這個,上面有些圖案,可是瑤函看不懂是什麼。彎彎曲曲的好像是羊肉卷似的。
“還說不是偷的?”大嬤嬤揚手又一巴掌。
書一兩邊的臉都腫了。
“說,你從哪偷來的四處行走玉符?”大嬤嬤厲聲喝道,“平時針頭線腦的我們到可饒了你。可是這個,可別怪我們保不了你了!”
“我沒有,不是的,不是偷的,不是偷的!”書一大叫道。
“給好好我關起來,等稟告德妃娘娘之後再處置吧!”大嬤嬤冷哼了一聲,揮手讓小太監們把書一壓下去。
“等等,等等……”瑤函焦急道,“她說她沒有偷,你們怎麼能……”
“函姑姑,”大嬤嬤打斷她,“人證物證具在。她不承認分明是想狡賴。”
“那也要問清楚啊!再說,你們要把人帶到哪裡去?動私刑是犯法的!”瑤函急道。
“那好,”大嬤嬤轉過去問書一道,“你說,這四處行走玉符是你的嗎?”
“是,不是……我,這個……”書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還說不是?”大嬤嬤厲聲喝道。
書一左右爲難。要說是她的,可是她一個小宮女怎麼可能有能在皇宮內四處隨意行走的玉符呢?說是李總管給的,可是瑤函幾次讓她去找李總管她都推三阻四的沒有去,要不就是四外逛了一圈又回來說見不到。要是讓瑤函知道了她有了這個玉符還拿找不到人來搪塞她……她到不怕瑤函,可是要是讓九阿哥和她姑姑知道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書一自己先把這條否定了。
可要是說這個玉符不是自己的,那麼就落實了她偷東西的事實。輕則是打了板子被趕回家去,重則……書一不敢想了。
“說啊,是還是不是?”大嬤嬤又高聲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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