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瑤函好像被雷擊中了一般呆立當場。怎麼會。怎麼會?瑤函心頭狂跳,她怎麼會自殺了呢?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回事?她,她還活着嗎?”瑤函用力的搖晃着紋娟,大聲叫道。
紋娟緩緩的搖了搖頭,淚水再次奔涌而下。
“死,死了?”瑤函蒙了。魂不守舍的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她怎麼就死了呢?她,她昨天還抓花了我的臉呢,今天怎麼就,怎麼就……不能的,不會的。”
“別哭了!趕緊跟我說清楚,她什麼時候自盡的?你怎麼發現的?她是爲了什麼懸樑的?”瑤函大喝道,心裡亂糟糟的攪成了一團。
“我跟你說你別哭了!”看紋娟還是不住聲的哭,瑤函大怒道,“哭哭哭!哭有什麼用?哭就能把人哭回來了?你趕緊的,把話給我說明白了!打底是怎麼回事,說啊!哎呀你可急死我了!說!”
紋娟被瑤函喝的一呆,這才斷斷續續的開口道,“昨天,昨天晚上織娟就沒去吃晚飯,我。我也是生氣,她把您的臉都抓花了,這可不是小事啊!她不去吃飯我也就沒再看見她。等我弄完熱水,回到住處的時候,我也沒看見織娟。我以爲她不好意思回來,還在哪個小姐妹的房裡說您的壞話呢!我,我還罵她不知道好歹,遲早有一天沒命,您看,這不就照着我的話來了?可我不是有心要咒她死的呀,我也是爲函姑姑您鳴不平。您說您這樣的絕色……”
“住嘴!”瑤函不耐煩的打斷紋娟,這囉裡吧嗦的說的都是些什麼有的沒的啊?敢情,她還以爲紋娟是跟織娟的感情好,同情她心疼她,這才哭成個小淚人一般。好嘛,原來是嚇的。這織娟上吊算是死於非命,古人都說死於非命的人會陰魂不散。正巧紋娟在織娟死之前還詛咒過她,紋娟這是怕她被厲鬼纏身啊!
“函姑姑……”紋娟可憐巴巴的抽噎着。
“說正題!她,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死在什麼地方了?現在在哪?都有誰知道了?”瑤函一連聲的問道。
“她,她什麼時候死的沒,沒人知道,就吊死在僕役房後面一口井旁的大樹上了。那口井平日裡用的人也少,很少有人過去。剛纔是跟十八阿哥一起去學堂的小喜子傳話來,說是十八阿哥在學堂里弄髒了鞋,讓趕緊拿雙新的去給換上。可是鞋襪的事都是織娟管的,大家都不知道她去哪了,這才四下找開了。找到後院的時候,發現織娟就吊在那,臉青白青白的,身子掛在樹上飄啊飄的,舌頭伸的老長……嘴上,臉下巴上血呼啦的……”紋娟越說越害怕,越說聲越小。
“那現在呢?”瑤函又問道。
“現在已經有人去通知雨菲姑姑了,可是沒人敢把織娟放下來。太,太嚇人了!”紋娟說着又哭了起來。
“她爲什麼要自盡?”瑤函不解的問道。織娟抓花了她的臉,她都沒主動去追究。當然,雨菲或者胤衸可能要追究的。不過,事情還沒一定呢,她怎麼就急着上吊了呢?瑤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不知道。”紋娟看來被嚇的不輕,只是一個勁的哭。
“你從誰那知道的?”瑤函問道。
“我?我也去找織娟了啊!我們在一鋪炕上睡了這麼久,就是平時看不慣她那張狂樣,可也是一起進宮的姐妹啊。她不見了我也急……”紋娟說到這聲音又小了下去。不用說,她找織娟的時候肯定也是怨氣沖天的,沒準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說了什麼呢。
“誰是最後一個見過織娟的人?”瑤函沒理會嚇破了膽的紋娟,接着問道。
“誰?這個,不知道啊。昨天她和姑姑……咳咳。之後,我就沒見過她。”紋娟答道。
“我記得,她當時是拿着衣裳出去換的。她平時都跟誰比較要好?也就是說,出了昨天那樣的事,她會去誰那?平時她要是有個不開心,或者受了委屈的,會對誰說?”瑤函問道。
“這個,她平時跟誰都是一般,她那性子你也看見了,誰能跟她要好,除了……”紋娟說到這一頓,接着道,“要是說跟她親近的人,灑掃間的小太監小解子,跟她一直不錯。”
“那小解子人呢?”瑤函焦急的問道。
“不知道啊。平時我們也不熟。”紋娟爲難道。
“去,找到小解子。不,把小解子帶過來,我有話問他。還有,找幾個膽大的太監,把織娟……把她放下來吧。好好收拾一下,也好,也好安心上路。”瑤函沉痛的說道。
“我,我不去!”紋娟一聽,急忙向後縮去。“函姑姑,我詛咒了織娟,要是織娟一會看見了我,她會把我的魂兒也抓到閻王那的。函姑姑,我求求您,您別讓我去啊!”紋娟哭着跪了下來。抱着瑤函的大腿嚇得瑟瑟發抖。
瑤函皺着眉。她雖然不相信什麼陰魂、怨氣的,這些都是封建迷信嘛!可是作爲一個嬌滴滴的平時看見老鼠都會大叫的小女人,她還是沒有直面一個“吊死鬼”的勇氣。她坐在這聽了紋娟的描述也覺得渾身汗毛直立,雞皮疙瘩一排排的。她也不敢去啊!
“紋娟,你在做什麼?”秋兒進來看見紋娟拉扯着瑤函大哭,不滿的喝道,“你第一天進宮怎麼的?規矩都就飯吃了?”
“秋兒!”瑤函像看到救星一樣急忙起身相迎。
“函姑姑,熱水一會就送過來。奴婢囑咐冬兒去辦點事。一會就讓奴婢伺候您吧。”秋兒笑道。
“你知道了嗎?”瑤函望着秋兒那平靜無波的眼睛,輕聲道。
秋兒神色一滯,漫不經心的瞟了眼還在小聲啜泣的紋娟,慢條斯理的說道,“函姑姑說的是什麼事?”
“織娟懸樑了,你不會不知道吧?”瑤函直截了當的說道。
“奴婢知道了。可是這件事跟奴婢沒有關係,跟函姑姑您,也不可能有關係。十八阿哥就要回來了,函姑姑還是準備一下吧。”秋兒說完福了福身。轉身衝着紋娟冷笑道,“還是我孤陋寡聞啊,什麼時候燒熱水的小丫頭也能隨隨便便進出皇子阿哥的寢宮了,這規矩是當初哪個嬤嬤教你的?我倒要找她來好好的問一問!規矩學成這樣還有臉在誰面前伺候啊?”
“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秋兒姐姐饒了奴婢這一遭吧。饒了奴婢吧。”紋娟聽完面無血色的跪爬過來把頭磕的砰砰響。
“哼!你不敢了?你是不敢再進十八阿哥的寢宮了,還是不敢再嚼舌頭搬弄是非了?嗯?”秋兒厲色道。
“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紋娟的頭流出血來。和着眼淚流了一頭一臉。
“紋娟,你快起來別磕了,你流血了!”瑤函嚇的急忙拿出一個帕子捂住紋娟的額頭。
可是紋娟躲開瑤函的手又向前爬了幾步,到秋兒的正面前不住的磕頭求饒。
“秋兒!”瑤函不滿的喝道。這是幹什麼啊?這兒不讓進,罵她幾句打她幾下,或者罰她點什麼都好。可是,這頭都磕破了,什麼大罪不能饒了她啊。她一個小丫頭……瑤函心疼了。
“好了。看你也知道錯了。往後改了吧!”秋兒冷着臉子說了一句,轉身去收拾炕上瑤函還沒來得及拾掇好的被褥去了。
瑤函無奈的揉揉眉心,這就是封建皇朝的禮儀規矩,等級制度!秋兒今天就是讓紋娟磕死在這。那也是對的。誰讓她的品階高過紋娟呢?
“好孩子,快起來。”瑤函拿着手帕輕輕擦了擦紋娟額頭上的血,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還好,傷口不是太深,可能是旗頭上的首飾掛到了頭皮,這才蹭了一個小口子。
“函姑姑……”紋娟強忍淚水,不敢接過瑤函的帕子,拿出自己的帕子捂着傷,小聲的叫了一聲瑤函。
“你放心,不是大傷。養兩天就好了,沒事的,啊!你先回去吧,要是實在害怕就先去其他的屋子先擠擠。還有綺娟,你多照顧着她點,她膽子更小,可別嚇出個好歹來。還有,我這有點銀子,你先拿去。有什麼用的到的地方也說不準呢。”說着瑤函掏出來一小錠銀子塞到紋娟手裡。
“函姑姑!”紋娟搖着頭不肯接受,被瑤函死命塞進懷裡,只得又磕了頭退下去了。
一個小丫頭來報說水預備好了,秋兒對着瑤函說道,“函姑姑。您去沐浴吧。”
“這個先不急。我問你,你剛纔爲什麼要那麼做?”瑤函還是不能釋懷。
“這是奴婢的職責所在。下面的奴才犯了錯,奴婢有教導的責任。”秋兒正色道。
“她一個孩子……”瑤函痛心道。
“函姑姑。”秋兒打斷她,“她不是孩子。她是宮女,是十八阿哥的奴才。”
“好吧,我們不去說紋娟。”瑤函搖搖頭把這件事拋開,紋娟只是受了點小傷,沒有大礙,可是那邊還有一個懸樑自盡的呢!
“函姑姑,十八阿哥要回來了。”秋兒再次截住瑤函的話頭,把胤衸擡了出來。
“他回來又怎麼樣?他回來難道織娟就會再活過來?什麼能比人命重要呢?”瑤函高聲道。
“奴才都是賤命一條,沒什麼可惜的。”秋兒面無悲色,直望着瑤函的雙眼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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