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夫人,別啊。您看夫人,要是不滿意咱再商量,買賣哪有一錘定音不砍價的?”瑤函這一手可真把掌櫃的嚇了一跳。
“可是我不覺得有商量的餘地。”瑤函神情冷漠的說。
“這……”掌櫃的有點拿不準了,給的價錢可夠高的了,要不讓她上別人家看看去?
“咳……”簾子後面有聲音傳來。
掌櫃的聽了一驚,這位主兒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請夫人等一下。您要的這個價兒,我們得商量一下。您稍候。”掌櫃的說着回後屋去了。
“您請。”瑤函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暗道,“上好龍井?我可沒喝出來。也就那麼回事!”
可是這盞茶還是讓瑤函三口兩口的喝了進去。爲什麼呢?瑤函緊張啊!這一會掌櫃的出來要是不收了可怎麼辦?要是做點什麼記號,暗中使壞可怎麼辦?
瑤函可沒忘記當初看《大宅門》的時候白七爺那件“蟲吃鼠咬,光板兒沒毛兒,破面兒爛襖”的皮袍子。自己當初好奇還上網查了一下,當鋪的規矩可不是一般的多!總之,比較值錢的東西,當鋪是儘量不讓當戶走開的,如果當戶堅持高價,不能達成協議時,知道當戶會往別家去當,照例把所當物品給當戶時,當鋪就會就要運用一定的手段,使第二家打開一看,就知道已經去過一家,一般的辦法是:如果是衣物,把衣服上身在摺疊時,把袖子反疊,袖口朝下,褲子折三折;金貨用試金石輕磨一下;表類將表蓋微啓一點,第二家一看就心裡有數了,所給當價與第一家上下相差不多,這樣當戶最後還得以低價當出,千古以來,無奸不商的道理由此可窺見一斑了。
所以說自己剛纔是不是太強硬了?瑤函心裡越來越沒底。
這時,簾子一撩,掌櫃的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掌櫃的,要不……”瑤函決定兩千兩就兩千兩吧。
“三千兩,您收好。”掌櫃的拿出銀票,遞到瑤函手上。
瑤函一愣,急忙把銀票拿在手裡。看着銀票瑤函笑了,笑得那個美啊,讓掌櫃的看得都一時失神。
“馬吉。”瑤函笑完,把銀票遞給馬吉,自己可從來沒見過這玩意,要是假的自己可虧大了。
馬吉一打眼一上手就知道是真的,轉手遞給菱兒。菱兒小手抖啊抖的,幾下才把銀票收好。三千兩啊,這可是三千兩,自己的賣身錢才十五兩,這能買多少個自己啊?
掌櫃的回到櫃檯,親自給瑤函開了當票。
瑤函接過當票一看,嚯,好傢伙,龍飛鳳舞的,自己沒有一個字是認識的。看完二話不說,衝掌櫃的揚揚手,三下兩下就把當票扯了個稀巴爛。
“這,這……”掌櫃的看見剛開了的當票在瑤函手裡瞬間變成了一堆碎紙,有點摸不到頭腦。
“掌櫃的如此識貨,我們也不能給掌櫃的添麻煩不是。”瑤函真誠的一笑。
“夫人高義!”掌櫃的一想也就明白了瑤函的用意,眼裡充滿了了欣賞。
“有好東西咱們下次再合作。告辭。”瑤函不疼不癢的說着套話。以前做生意的時候就有這毛病,來大清朝把這個也帶來了。
“如此,請夫人慢走,恕在下不能遠送。”掌櫃的送到門口看着瑤函一行人遠去。
而簾子後面有個人,一直注視着屋裡發生的一切,直到瑤函走出當鋪,這才嘴角綻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等掌櫃的回來,後屋早已空無一人了。
坐在馬車上,瑤函拿着三千兩的銀票,翻過來掉過去的仔細看,好像多看兩眼就能再多出個三千兩一樣。終於瑤函把銀票收了起來,感慨的說,“終於有錢了,真好啊!”
“小姐,剛纔嚇死菱兒了!你說,你這手要是一滑……啊呀,我都不敢想的!”菱兒心有餘悸的說道。剛纔再當鋪裡看見小姐要摔那個酒瓶子,菱兒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沒事!這叫‘欲擒故縱’,這種時候你要懂得做生意人的心理。”瑤函洋洋得意。
“不明白。”菱兒搖着頭道。
“其實也是咱們佔了便宜了,我本來也沒想要那麼高的,可是你記得第一個跟咱們說話的皮頭兒嗎?打開包袱的時候那吸氣的聲多重啊?!我一聽,就知道這東西一定值錢,可是到底值多少,還是掌櫃的告訴我的。他一張口就是兩千兩,那就證明這個東西最少能值十個兩千兩!我只不過往上再加了一點,他還是有很大賺頭的。不過要是當場讓我給碎了,他可就一個大子兒也賺不去了!這帳,他比我算的精!”瑤函細細的解釋給他們聽。
“小姐懂的東西真多!”菱兒兩眼冒者崇拜的光芒。馬吉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瑤函看得心裡那個得意啊,看來這古代人還真的挺好忽悠的,自己的生存應該不成問題了,這就是自己到大清挖的第一桶金啊!
“哪有,其實四伯懂得才叫多,他說那個瓶子值錢,還真的值錢阿!”瑤函稍稍謙虛了一下說道。
當時瑤函跑過去問四伯,可沒說自己要上當鋪,說了怕四伯攔着不讓去。瑤函本來連馬吉也不想帶的,不過就怕自己和菱兒兩個女人去當鋪不但拿不回銀子,人估計都回不來了!瑤函對古代的社會治安實在沒什麼信心,要不怎麼會有紫薇被賣到妓院那場戲呢?
瑤函和菱兒、馬吉一路說說笑笑的回了富察府,途中瑤函順便去珠寶行定做了一個能讓她把珍珠隨身攜帶的物件。
馬喇坐在大廳裡頭疼的看着面前站的榮嬤嬤和盡忠家的,心裡一陣煩悶。再看看老老實實站坐在一邊的四伯,更是氣兒不打一處來。
“少爺,小姐他們進大門了。”一個小廝進來稟告。
“讓他們馬上到我這來。”馬喇冷冷的說道。
自從那天“強姦”的誤會解除後,瑤函和馬喇兩個人算得上是“冰釋前嫌”了,彼此間的距離也拉近了不少。讓馬喇充分了解了這個看着挺柔弱的小人兒,有着怎樣一顆驚世駭俗堅強的心。對她的脾氣秉性也摸清了不少,更讓馬喇知道,在瑤函眼裡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三從四德”“貞節烈女”,全是狗屁。但是即便是這樣,馬喇對她的沉迷依然是有增無減。
ωwш●TTκan●¢O 今天馬喇推了好幾個飯局好不容易纔回得家來,興沖沖的去芳華軒找她,她竟然出府了。而小喜連同芳華軒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知道她去哪了!這馬喇一怒也是不容小覷的,雖沒有血流千里,不過小喜他們都領了板子。氣還沒消,榮嬤嬤又來告狀,自己又不好當着這麼多人給自己額娘也敬重的老嬤嬤沒臉,只好不做聲。可是盡忠家的也來湊熱鬧,說昨天瑤函在內庫如何如何。能如何?不就是幾件擺設一顆珠子嗎?她要是喜歡,整個內庫都給她又如何?!還有馬吉,去哪裡竟然不派人告訴我,膽子越發大了!四伯也是,看出來她要出去也不說攔着點。這一個個的真是令人着腦!
馬喇越想臉越黑,榮嬤嬤還是一臉平靜,可把盡忠家的嚇得腿直哆嗦,聽人說少爺把芳華軒的人都發作了,還以爲少爺這是不拿瑤函小姐當一回事了,自己這纔來說說瑤函小姐在內庫是個什麼模樣,可自己好像做錯了。
瑤函進了大門,看着錯落有致的庭院和往來不絕的下人,心裡十分羨慕也非常渴望。可是瑤函自己清楚,自己想要的這一切安逸和享受一定要在一個前提下——通過自己的努力自己親手賺來的。如果要得到這些就要失去自由甚至要和別的女人去分享一個丈夫,那瑤函寧願自己粗布加身,吃糠咽菜。
不過府裡的氣氛怎麼這麼怪呢?一個個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這是怎麼了?
馬吉看着這一切,心裡有點了然了,一想到自己心中猜想的,更是嚇的六神無主。
“馬吉,你怎麼了?”瑤函看見馬吉也是這副摸樣,更是吃驚。
“小姐。”馬吉吞了口口水,苦着一張臉說,“少爺生氣了。”
“啊?”
還沒等瑤函驚訝完,一個小廝過來傳話,“瑤函小姐,您可回來了,少爺等您多時了。您這就過去吧。”
沒來由的,瑤函有點心虛,“那個,這位小哥,我今天累了,我先回去了。那個,告訴你們少爺也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喲,您可折殺奴才了。”小廝跪在地上直磕頭。
“別啊,快起來。馬吉,拉他起來!”瑤函道。
“快起來吧。少爺他……”馬吉扶起小廝悄悄問。
“您什麼也不用問了,快隨着小姐去吧。”小廝給馬吉使了一個眼色。
“小姐。”馬吉說話都帶着哭音了,“咱還是快去吧。少爺等着呢。”
“嗯?不去!”瑤函一看心裡更沒有底了。
“小姐,您今天要不去,奴才就交代到這了!就當你可憐可憐奴才,快點走吧。”馬吉都要跪下了。
“別啊,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們到是說啊,我這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你們別嚇唬我啊!”瑤函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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