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鳳凰涅盤。”康熙一字一頓的說道。
“呃……”瑤函愣了一下。完全蒙掉了,只覺得腦子裡現在好像就有那麼一隻渾身都是火的大鳥,烤的她腦漿子都疼了。
“你真的是在那個小城裡買的?”康熙展眉問道。
“那還能是我自己刻的啊?”瑤函翻了個白眼。
“這邊好像楊樹、榆樹、松樹、柳樹都有,可是這烏木嘛……”康熙說道着拿着眼睛上下打量瑤函,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架勢。
“你那臉跟便秘一樣!你不就是想說,這個木頭這邊沒有嗎?這東西一定不是這邊產的。你要是奇怪,我也奇怪。你要是有什麼疑問就直接說,不過你想問我,我還不知道問誰呢!起碼你還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幹嘛用的,什麼做的。我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除了覺得帶在臉上好玩,就覺得這東西像是工藝品,呃,就是能放在家裡當個擺設。你要覺得這個東西大有深意,那就拿去吧!”瑤函把手中的鬼臉面具往康熙懷裡一扔,恨聲說完一扭身走了。
“哎?”康熙一瞪眼,看着瑤函憤憤離去的背影心裡涌起一陣無力感。
仔細端詳着這個“儺”面具,康熙發現了更多的東西。這個面具雕刻的栩栩如生,看着好像真的是個“鬼臉”一樣。大小比例和人臉完全一致,帶到臉上只覺得貼合,卻一點都沒有妨礙。而且雕工異常的精細。在幾個十分細微的地方,也沒有一絲的瑕疵。整個面具拿在手上摸着有一種特殊的光滑,貼在皮膚上還有一種特有的清香。康熙知道,那是一種西域傳過來的“醒神香”,點燃之後能讓人神清氣爽、提神醒腦,只是價錢昂貴,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根本就點不起。可是這整個面具不知道被這個香薰了多長時間才能把味道沁到木頭裡去,要不是他知道這是拿烏木雕的,還以爲是拿那個醒神香的香料雕刻出來的一樣。
“爲什麼要拿香薰木頭呢?如果是做祭祀之用,那麼誰家祭祀的時候不點香啊,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康熙沉吟着,手裡不斷的把玩着這個面具。
是了!面具就是要帶在臉上的。如果是祭祀的時候用,那也帶不了多長時間。可如果是一直都帶着呢?這個面具雖然帶着不會妨礙喘氣、說話、看東西,可是帶久了也會難受氣悶的吧?可是如果有“醒神香”,那麼就怕這種困擾了。可是誰要一直帶着面具生活呢?
康熙想了很多種人,可是又被他一一的推翻了。低頭看看這個面具,康熙憤憤的把它扔到桌子上。只覺得他陷入了一個迷霧中,四外都看不清楚。
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瑤函想的那麼簡單。如果沒有發生那些兇徒襲擊御前侍衛的事,可能這東西真的就是個鬼臉面具。可是很多事情一聯繫起來,康熙不得不慎重了。
驅邪扶正,驅的什麼邪,扶的又是什麼正?鳳凰要重生,爲什麼?還有,誰是鳳凰?他康熙是真龍天子,鳳凰本來應該和他是一對,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皇后。可是他現在沒有皇后。這個鳳凰會預示着什麼呢?再有,龍和鳳都是神,可是一直是龍在上鳳在下的。今天這個面具要“扶正”,難道要把鳳凰扶到龍的上面不成。可是什麼情況下龍纔會在鳳之下,難道是龍從天子位上退下來?
“哼,果然是叛黨!”康熙盯着這個面具冷冷的說道。
可是康熙琢磨一會兒又不明白了,這樣“寓意深刻”的東西,難道就真的滿大街的擺着賣嗎?就不怕有心之人看到了,引起什麼禍端?
難道……康熙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會不會是這個東西是從那些叛黨手裡掉出來的,瑤函只是見獵心喜,就拿回來玩了?不對,她說這個是她買的。要是從那些人手裡得到的,瑤函爲什麼撒謊呢?
康熙心裡亂糟糟的,伸手一揮,“儺”面具被他從桌子上扔了下去。“儺”面具裡隱含的意義讓他有點心神不寧。他總覺得這個東西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瑤函手上。可是到底是個什麼情形,她卻什麼都不肯說。剛纔康熙不過是流露出了一點試探的意思,她居然把“便秘臉”這種髒話都罵出來了。
唉,想他堂堂的天下之主,天天被個小丫頭肆意欺壓,可是他除了有點無奈以外,反倒沒有什麼生氣的感覺。難道他是犯賤?
得出這樣的結論之後,康熙更抑鬱了。
瑤函剛纔一摔臉子又回到了龍牀上。她心裡也有幾分惴惴,那個面具有那麼多的含義,七夜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他爲什麼要交給她這樣的一個“定時炸彈”呢,想道剛纔康熙那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瑤函心裡就有幾分不安。可是如果七夜不知道,好像也說不過去。這可是“殺人”的暗號,如果隨便拿一個什麼東西都好用的話,他天天不是要忙死了?只有這種有着具體象徵而且帶有特殊含義的東西才能作爲“暗號”。
那七夜就一定知道的。
他是殺手,他要匡扶正義,好像沒有什麼不妥的。可是要“浴火重生,鳳凰涅盤”又是爲什麼呢?
兩個人,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龍牀上,都在爲了一個“儺”面具而深深的憂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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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德跟胤禩兩個人躲在一個馬車裡,此時也是一樣的愁眉苦臉,那臉色要是讓瑤函看見了,也免不了送他們一個“便秘臉”的稱號。
“怎麼辦?”一向溫軟如玉的八阿哥此時看着好像一隻蓄力已久卻又無處發力的獅子,充滿了暴戾與焦躁。
“怎麼會呢,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了?”張明德愁眉不展,好像一隻在熱鍋上爬來爬去的螞蟻一樣。問出來的問題也不知道是在問他自己還是在問胤祥。
“哼,你不是南華上仙的傳人嗎?怎麼,這樣的事你師傅沒有教過你?”胤禩冷着臉子譏諷道。
“如果爺天天罵着我,事情就會有轉機的話,那我真是希望全天下的人都來罵我。”張明德淡淡的說道。
胤禩眼神一凝,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扭過去不想看對方那張醜陋的臉。
“爺,會不會是那天您做的還不夠明顯啊?”張明德遲疑的問道。眼睛在胤禩腰下腿上敏感的地方打量了一下。
胤禩臉一紅,一下子站起身來,又迅速的坐下。揉着腦袋對張明德喝罵道,“你是不想活了?什麼都敢想呢?”
“爺恕罪,可是我也說過,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唯一剩下的那個,無論看着有多麼的不真實,他都是最終且唯一的真相。”張明德不卑不亢的說道。
“哼!”胤禩陰沉着臉又是重重的一哼,眼睛冷冷的盯着張明德,手伸向懷中好像要掏什麼。
自從那天在林子中,胤禩把昏迷中的瑤函給OOXX了之後,張明德和胤禩兩個就一直在等。他們在等着瑤函和胤禛翻臉,等着胤禛受到皇上的處罰,等着瑤函傷心欲絕的時候好施以援手,把她拉攏過來,等着……可是這都這麼多天過去了,瑤函和胤禛兩個人之間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這就讓兩個等的花謝完了又開,開完了又謝的人直呼“怪哉”。每日裡心神恍惚,不停的猜測到底瑤函做了什麼,能瞞下這樣的醜事。
可是那個瑤函一成不變的受寵,胤禛也是一如既往的辦差,兩個人接觸不多。可是也沒有一絲一毫要反目成仇的架勢。這是怎麼回事呢?
直到昨天,瑤函帶着一羣身上有血的御前侍衛回來後直接撲到了康熙懷中,這就讓胤禩和張明德兩個人百思不得其解了。難道這函姑姑不是跟胤禛有一腿,而是一直和皇上……兩個人心下大驚。
那天發生的事,他們是衝着胤禛去的,所以纔敢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是現在瑤函的男人換成了當今萬歲,兩個人立時就覺得脖子上的腦袋長的沒有那麼結實了。
胤禩的手在懷裡掏了一會,又拿了出來,什麼都沒掏出來。張明德怪異的看了看胤禩,張口道,“爺。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我想不用我多說了。生死一線,一點都不爲過。這個事要是捅出去了,我要死,可是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說句不好聽的,爺和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飛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只有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咱們纔有可能逃出生天。所以,如果爺有什麼出奇制勝的法寶,還希望不要藏着掖着。再有價值的東西,關鍵時刻不拿出來,也許再想拿出來的時候,非但一點用處都沒有了,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胤禩看着張明德又是重重的一哼,敲敲車壁讓馬車停下來,彎腰走了出去。在快靠近車門的時候,胤禩輕聲道,“以不變應萬變。自己先亂了陣腳,被敵人有機可乘,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爺!”張明德叫了一聲,眼睛急切的看向胤禩道,“我剛纔話說的有些過分了,給爺賠罪。可是,爺,您可不能就爲了一個女人而葬送了您的大業啊!如果有必要的話……”張明德眼神一冷,手做了一個向下的姿勢。
“怎麼,現在不是誰能得到她,誰就能得到那把椅子的時候了?”胤禩譏諷道,開門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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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昨天得到了“小米粥”親的長評。
筱焉非常非常的開心~(*^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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