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東西真的要交給齊老頭?”菱兒摸着桌子上的盒子。不捨的問道。
“廢話,我好不容易求來的,不交給齊伯,隨心園怎麼辦?”瑤函看了看盒子,也有幾分不捨。
“真是便宜這死老頭子了!”菱兒咬着後槽牙恨聲說。
“這叫什麼話!他們平白無故的受牽連,我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要是不能保他們平安,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瑤函愧疚道。
“也就是小姐心好。不然,哼哼……”菱兒冷冷一哼,看着瑤函皺眉又要說她的樣子,急忙打岔道,“話怎麼說?我現在就把他叫來?”
“不急,怎麼說也得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啊。我現在天天焦頭爛額的,每天爲了想這個藉口那個由頭的,腦漿子都要開鍋了。怪不得人多說,撒一個謊,以後要用一百個來圓!”瑤函心煩意亂的說道。
“那小姐可是想到了有什麼不妥帖的地方?”菱兒趕緊問道。
“還別說。有一個**煩,咱們都給忘了。”瑤函搖頭道,“七夜啊,他現在人雖然是沒事了,可是也沒醒過來。說好了今天要讓夏希偉燒店的,可是他還在那。怎麼辦?”
“扔大街上去……自然是不可能了,不然小姐你也不會救他了。”菱兒訕訕笑道。
“廢話!”瑤函一翻白眼。
“可是也不能把他接隨心園來。果然啊,是個**煩。”菱兒哀聲道。
“要說把他送到別的地方去,也不是不行。可是他身上的傷口長好了之後還要拆線呢。這樣一來,他是勢必不應該離開咱們。按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是,我心裡總是覺得慌慌的,這人什麼身份什麼來歷我是一點都不知道。雖然當初是拿了他一個面具,他也答應要幫我殺個人,可是我從來就沒當真。別說沒仇家,就是有仇家,我也不能僱人去殺人啊!現在可倒好,這人送也送不走,留又不想留……菱兒,我頭疼!”瑤函哀嘆一聲,用力揉了揉太陽穴。
“小姐,夏大夫說,他傷口雖然長的好,身體恢復的也是常人難以企及,可是因爲血流的太多了,只怕是三五天都不見得能醒過來。這可怎麼辦啊?”菱兒也急的只抓頭皮。
“要不去看看。”瑤函提議道。
“小姐,你不能去啊。要是有心的人發現你和夏大夫和那個男人有什麼關係,咱們就更不好逃了!”菱兒阻攔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今天夏氏醫館一定要變成灰燼,而七夜,也必須有個說法。走!”瑤函擡腳便走,想來是打定了主意。誰也不能勸了。
菱兒趕緊把桌子上的盒子塞到櫃子裡,連喊幾聲“等等我”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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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正好您來了,我還想叫人去找菱兒姑娘呢。”夏希偉看見瑤函進來,一臉喜色。
“怎麼了?”瑤函奇怪道。
“小的行醫年頭也不短了,可是真的頭一回看見這樣福大命大造化大的人。這不,您送來的那個小哥兒,中午就醒了。”夏希偉讚歎道。顯然是對七夜超出了他的預算,能這麼早醒來而感到震驚。
瑤函點點頭,直奔七夜的房間走去。
“好點了嗎?”瑤函做到牀邊,臉色溫柔的關切道。
“嗯。”七夜的臉色依舊蒼白,可是看着也稍稍帶了點血色。
“你有什麼親人或者朋友的,我去通知他們。”瑤函覺得這個時候人既然醒了,那麼一切都好辦了。這個麻煩還是交給他的親朋好友好一些,她時間緊迫,真沒工夫在他這個外人身上浪費太多。
“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謝。”七夜微微一笑,說不出的柔弱。
瑤函眉角一抽,這孩子,她還一個“謝”字都沒聽到呢,他這一句話就給掀過去了!
“我也不需要你謝。不過你既然醒了,還是走吧。這個地方不方便你繼續養傷。”瑤函道。
七夜神色一凝。看了眼瑤函,頓了一下。咬着牙掙扎着要起來。
“你幹嘛?快躺下!小心傷口!天啊,夏希偉,菱兒,快進來,他傷口崩開了!”瑤函驚叫道。
“不勞您費心。賤命沒那麼容易死!”七夜強撐着,不顧身上傷口裂開流出的鮮血,一定要起來。可是剛坐到一半,就看到瑤函的臉色由吃驚變成了震驚,眼睛盯着他的身上,嘴長的老大。
七夜順着瑤函的目光看下去,整個人頓時像被煮熟了的螃蟹一樣,渾身通紅,心氣一泄,人又躺了回去。而且手快速抓住身上的被子,把自己捂了個嚴實。
“怎麼了怎麼了?”菱兒和夏希偉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瑤函這才閉上嘴,眨眨眼睛,然後看向夏希偉怒喝道,“他衣服呢?你怎麼能讓他光着屁股躺着呢?”
菱兒一呆,夏希偉一愣,牀上的七夜羞憤欲死,要不是實在起不來,一定拔劍自裁在這!太丟人了……
“那個……”瑤函還要再說,可是菱兒一把捂住她的嘴,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大叫一聲,“小姐!您先出來!”不由分說的拉着瑤函火燎屁股一樣的竄了出去。
夏希偉這才擦擦頭上的冷汗,心想,他這主子還真不是一般人。看來以後有的他受的。
“小姐!就算人家沒穿衣服,可是你也不能那麼大喊大叫的啊!你是個女人啊,你這麼一喊,還讓人家怎麼活?”菱兒把瑤函拽出屋子,在牆根下出了口氣,開始教訓起來。
“切!我都沒怕長雞眼,呃……針眼。他還虧了不成!”瑤函嘟囔道。不過剛纔那一幕真是十分的香豔啊,沒想到殺手的身上居然是一片雪白,跟宮裡的雪緞一樣,一看就知道有多滑多柔。在配上幾絲鮮紅的血跡,還有七夜那“欲語還休”(主要是七夜在咬牙堅持,沒力氣說話)的羞澀彆扭樣,真是一幅小受不堪忍受虐待,奮起反抗的絕佳圖畫啊!
呃……好像扯遠了。瑤函揉了揉眼皮,好像有點癢癢,真不會是長針眼了吧?
“小姐,他怎麼說?”菱兒再次把話題扯開。她實在是太清楚她家小姐的脾氣秉性了,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她家小姐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怎麼這些事情她比男人看的還開呢?
“說什麼說,我剛說這裡不太方便,他就跟被鬼追一樣,死活要起來。”瑤函恨聲道。
“然後呢?”菱兒道。
“然後?然後我就看見……咳咳,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少兒禁止!”瑤函眉梢一挑。衝菱兒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怎麼辦?你剛纔說他傷口又裂了?唉,看來拆線的時間又要往後竄了。可是這樣一來……”菱兒擔心道。
“不管怎麼說,咱們一定得把他弄出去。不然今天晚上大火一燒,好人都跑不掉,別說他了。再說,咱們是要跑路啊,不是遊山玩水,根本就是腦袋栓在褲腰帶上,隨時會沒命的。你帶着他,不是連累人家嘛!”瑤函一嘆。
“皇上不會難爲他吧?”菱兒猜測道。
“誰知道。你敢賭嗎,反正我不敢。萬一康熙勃然大怒。別忘了,那怎麼說也是皇上!”瑤函無奈道。
“那也不能因爲他,咱們就不跑了吧?”菱兒道。
“必須跑!我好不容易纔從皇上那弄來了保命符,能保咱們隨心園沒事。要知道代價可是皇貴妃的封號啊。我估計這次再回去,說什麼也躲不掉了。我必須要趕在他給我關上鳥籠子之前逃出來!”瑤函急切道。
“唉……”菱兒一聲長嘆,顯然也是沒有辦法了。
“主子,他說有話要跟你說。”夏希偉這時候走了出來,稟告道。
瑤函和菱兒再次進屋,七夜依然的躺在牀上,而且看樣子還是什麼都沒穿,臉上也依舊是帶着紅暈,不過神色看起來正常多了。
“什麼事?”瑤函不耐煩道。
“你們要跑?爲什麼?”七夜石破天驚的說道。
瑤函和菱兒心裡一驚,而菱兒一頓之後,轉過頭去衝着夏希偉大罵道,“你居然敢背叛小姐!你這個叛徒!”
“不是夏大夫告訴我的。只是你們在門外說的話,我恰巧能聽到罷了。”七夜淡淡道。
菱兒冷冷一哼道,“笑話!門窗都關着,我和小姐又沒有大喊大叫,別說你在屋裡了,就是外面的人,隔上三五步也不一定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你有千里眼順風耳啊?”
“你們爲什麼要逃?”七夜不理菱兒的質問,繼續問道。
“因爲,京裡呆不下去了。要逃必然有要逃的理由。怎麼,你要去告發我?”瑤函反問道。她倒是相信七夜的話。那些“大俠”嘛,哪個不是耳聰目明,有內力的人在這麼近的距離內自然是很容易聽到她和菱兒的談話的。
“哈哈,夫人真是說笑了。莫要忘了七夜是個什麼身份。我這輩子,什麼地方都可能去,就是官府和朝堂,萬萬不會看見我的身影。”七夜傲然道。
瑤函想想也是。他一個殺手,躲着衙門還來不及呢,還能往裡闖?不過,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夫人,剛剛我說大恩不言謝,是我覺得夫人不會有什麼需要我謝的地方。七夜這條命算是夫人救回來的,以後無論刀山火海,夫人吩咐一聲。七夜莫敢不從。不過,好像夫人現在就有了需要幫助的地方。如果信得過我,夫人不妨說一說。”七夜真誠道。
看着躺在牀上說話都費勁,卻偏偏要裝成一副知恩圖報的正人君子摸樣的七夜,瑤函想都沒想,一口回絕道,“信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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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會帶着七夜上路嗎?
又會武功又養眼,好像是個挺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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