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函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不點。實在是不明白這個“蒙毅”怎麼就變成弘曆了。是她舌頭不好使,還是康熙那個糟老頭子年紀大了開始耳背了?蒼天啊大地啊,到底是哪個神仙姐姐給她開的玩笑啊?她的兒子就是那個把大清霍霍一空,六下江南花費無數,還滿世界花銀子修園子的敗家子——“十全老人”?瑤函現在非常有想把這孩子扔進馬桶裡溺死的衝動。
天啊,她是大清的罪人,她是中國的罪人!!!
不過,會不會是同音不同字啊?瑤函一轉眼珠,怎麼想怎麼都接收不了自己變成了未來皇上的孃的現實。直到康熙重複又重複,還把這“弘曆”兩字寫到紙上拿給她看,她才放棄了給自己倆嘴巴試試看疼不疼是不是做夢的衝動。
“兒子變孫子?你這輩分不亂套嗎?”瑤函頭疼的說道。
“與你們母子三人今後很長時間的境遇相比,我覺得這些虛幻的東西並沒有意義。而且事已至此,你也別想了。”康熙淡淡的勸慰說道。在滿蒙,對輩分本來就不像中原的皇帝、世家一樣看的那麼重要,講究血統和親族。在他們那,連兄終弟及很都普遍。當這個弟弟接過了哥哥的位置也就能接過哥哥的一切,包括財帛也包括女人。他們信奉強者。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得到一切。比如哲哲和大玉兒,姑侄兩個共侍一夫,也沒有人會覺得這個輩分亂了,更不會去想他們生出來的孩子互相怎麼稱呼。同樣的。在康熙眼中,他看中的是他這個靠山轟然倒塌後,他的兒子怎麼樣才能好好的活着。而且,要正正當當堂堂正正的做他大清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得到他應該有的一切。可是這兩個孩子“寄養”在誰的名下,都沒有交給胤禛能讓他覺得合適放心。所以,當胤禛開口的時候,康熙只是想了一瞬,就馬上同意了。
“那就是說,這兩個孩子現在就是你名義上的孫子了是吧?已經記錄在案了?”瑤函覺得大事不可違,可是依然抱着最後一絲期望問道。她希望康熙沒有動作這麼快的給他“孫子”上戶口。畢竟她還是要逃的,偷走私生子和拐帶皇孫可太不一樣了。不過,輩分嘛……
瑤函的頭更疼了。好像,她上次落跑的時候就拐出去了一個皇家的血脈,是十三阿哥胤祥的種!這麼說,她的女兒小維納斯是這一對雙胞胎名義上的姐姐,實質上的……侄女?是吧,輩分是這麼算的吧?瑤函覺得她的腦子現在就是左邊麪粉右邊水,不動則已,一動全是漿糊。
“是。”康熙點頭。看見瑤函眼中的那種不情願,他甚至忘記了跟胤禛說的話,“要和瑤函商量”,他現在的口吻明明就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結果。
“弘曆,弘毅。這倆名字……你怎麼想的?”瑤函看看睡的正香甜的兒子,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她的兒子怎麼就變成乾隆了呢?她怎麼就變成野史裡那個偷偷生下乾隆的漢人女子了呢?
瑤函苦笑一下,覺得“野史”很強大,人民羣衆很偉大。連皇子的身世之謎都能猜對並且一代代的流傳下去。現在回想一下,乾隆,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出生於圓明園。生母爲無名漢女……這些,她還真的都對得上!畢竟正史上是說他是出生在雍王府的。不過,沒聽說過乾隆還有個雙胞胎的弟弟啊!難道因爲自己的到來,讓歷史真的發生了偏移?不過這也不錯了,至少這孩子沒真的變成“江寧陳家”的兒子。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哭去了。
“在想什麼?”康熙伸手摸了一下弘曆圓潤潤的小臉蛋,一種像剝了皮的煮雞蛋似的嫩滑感從指尖傳來。好像他稍稍一用力,就會把孩子的小臉蛋擦破皮一樣
“在想……我這身份是怎麼都記不到金冊裡去了。那這孩子,算是誰生的?”瑤函苦苦思索着,她記得乾隆的額娘好像不是特別出彩,不是那種很容易被人記住的人。雍正身邊很牛的宮妃瑤函一共就記住了兩個,一個是他的原配皇后,也就是現在的雍王妃烏拉那拉氏。而還有一個非常有傳奇性的女人就是年貴妃——年羹堯的妹妹。能記住年貴妃也實在是因爲年羹堯的關係,畢竟在歷史上年羹堯的傳說還是不少的。
“算在秋兒名下了。哦,秋兒是鈕祜祿凌柱大人的女兒,你知道的,她現在是老四的格格。不過,孩子一生,她的位分也該往上提一提了。”康熙解釋道。
瑤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就說嘛。怎麼會讓秋兒一直以一個雍王府格格的身份伺候在她身邊,原來如此,她所求的是這個啊!一瞬間,瑤函有一種被利用做了代孕母親的感覺。恥辱啊!!!
“只是一個名分,你要是在意……”看着瑤函那帶着怒火的眼神,康熙猶豫了一下。
“我不是在意名分!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有一種被人賣了的感覺。這兩個孩子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不,可以說是拿我的命換來的。爲了他們能安全的長大,把他們放在誰的名頭下我都不在意。可是,秋兒一直跟我都很好,如果她明着說,要把我這兩孩子歸在她的名下,我不不會不同意。可是,幹嘛要瞞着我呢?用這樣的方式……不覺得太卑鄙了嗎?我現在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瓜,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瑤函氣哼哼的說道。
“呵呵,胡說什麼呢?你的兒子就是你的兒子,誰也不會賣了的。”康熙溫柔的撫上瑤函的小腹,輕輕問道,“還疼嗎?”
瑤函搖搖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下去了。現在都快一個月了,真是說什麼都晚了。孩子該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會因爲金冊上寫了別人的名字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就不認她了。既然只是隨便找個人“頂缸”,那她也就不計較了。伸手揉了揉眼睛,瑤函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唉,算了吧,她現在這身子骨,還真是不能生氣。她雖然是難產了。可是孩子怎麼也都算是“順產”出來的。現在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她子*的回縮已經沒有明顯的疼痛了。不過,每天都好累好累好睏好睏。好像眼睛都睜不開了。她就奇怪了,人家別人生孩子怎麼就沒有和她一樣的愛睡覺呢?昏昏沉沉中,瑤函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了,眼前一黑,瑤函再次陷入沉睡中。
康熙長吁了一口氣,睡了就好。看來王太醫說的還是對的,瑤函傷的太嚴重了,現在應該好好的調養。唉,康熙愛憐的摸了摸瑤函的頭髮。這次生產結束後,瑤函清醒的時間少,昏睡的時間多。雖然是藥物的作用,但是也能看出來這個慘白着小臉的女人有多虛弱。想到王太醫說瑤函恐怕連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康熙心頭一悶。
“不生就不生吧,一次生了倆,也不算虧了!”康熙小聲的說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瑤函還是在安慰自己。
可能是聽見了說話的聲音,小弘曆睡醒了,瞪着圓溜溜的杏核大眼四處亂瞧,好像在找什麼的樣子。看見有一個老頭坐在牀邊,覺得這個人應該是他認識的,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於是伸出小手揮了一下。好像在打招呼一樣。康熙看了一樂,好兒子一個就足夠了,要是生些不肖子孫,就是有一百個也是白扯!
“兒子?孫子?哼,只要是我的孩子,兒子孫子有什麼關係?都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孩子!是不是小弘曆?”康熙伸手從牀上抱過一個胖寶寶,稀罕的在他那吹彈可破的小臉蛋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眼裡滿是慈愛的光芒。
而另一個躺在瑤函身邊的寶寶,好像知道這個親爹不喜歡他,所以也沒有吃哥哥的醋。跟弘曆差不多時間醒來後,睜開眼看見哥哥被抱着親。好像一點都無所謂,甚至還帶着點鄙視的樣子,動了一下打了個哈欠,感受到身邊有母親的味道,閉上眼又安心睡去了。
而在康熙懷中的弘曆卻好像精神很好的樣子,揮舞着白嫩嫩的小手,黑亮的葡萄眼盯着面前的老頭吐着泡泡。
“嗯!還是弘曆招人喜歡。弘毅嘛……唉,那孩子真沒什麼可喜的地方。都是一個孃胎裡生出來的,不過爲什麼差別會那麼大呢?”康熙疑惑不止。
因爲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康熙發現這兩個孩子雖然長相一模一樣,可是性子卻一點都不相同。弘曆大一些,脾氣自然也要大一些。要是不第一時間滿足他的要求,便會長大了嘴沒玩沒了的哭。誰都哄不好。除非的到了吃奶的時候。不過康熙很懷疑,這弘曆在吃奶的時候邊吃小嘴邊哼哼的樣子,是不是也在抱怨着他的不滿。
弘毅和他的哥哥不一樣。可能是知道生他的時候讓他孃親受了不少的罪,所以出生之後一直都很乖巧。不吵也不鬧。就是沒有第一時間給他換上乾淨的尿布,他也只是安靜的等待着,一次都沒有主動挑釁過。所以,這兄弟兩個,一個動一個靜,一個文一個武的感覺特別的強烈。
康熙放下弘曆,又在弘毅的臉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站起身來走了出去。直到現在,他也不怎麼喜歡弘毅,不過比剛生下來的時候強多了。起碼現在還能摸摸他,跟他說幾句話。而剛生下來的時候,瑤函那個把孩子扔馬桶裡沁死的想法他也是有過的,而且不止一遍。要不是弘毅一直乖巧,康熙覺得自己絕對的饒不了他。不過……康熙走到門口,又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牀上的母子三人,幸福洋溢的臉上帶着歡快的笑容走了出去。再怎麼調皮,那也是他的兒子啊,他怎麼會捨得呢?
兩個孩子一個大人,在大大的牀上睡的香甜。連瑤函在夢中都露出了和嬰兒一樣純淨的微笑,不知道她的夢裡都有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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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這是智空大師的回信。”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把一封信交給了胤禛。看見胤禛接過去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一抱拳退了出去。
胤禛接過信放在桌子上。眼神中晦暗不明。看着這封信,整個人好像都癡了,好像在看着美夢裡的東西即將要成真的感覺。
“瑤函……瑤函……”胤禛對着桌子喃喃了兩聲。心意一動,伸手拆開了信。
隨着胤禛一字一句的看着裡面的內容,臉上的神色更是變幻莫測。看完整封信,胤禛“啪”的一下把信扣在了桌子上,嘴裡重重的喘着粗氣,眼神飄忽不定,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來人!”胤禛靜靜坐了一會,等心中的不安收斂了一下,這才高聲叫道。
“爺。”一個小廝在門口聽候吩咐。
“去把四十四年九阿哥胤禟的所有卷宗都給我拿來!”胤禛厲聲吩咐道,聲音裡說不出的急切。
不一會,桌子上就堆了幾本薄薄的類似賬本一樣的東西。每一本的封皮上都用硃筆寫着“九,四十四”的字樣。
胤禛隨手拿起一本,急急的向後翻閱着。看了幾頁,發現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一本,於是隨手丟開,開始翻下一本。時間不長,桌子上的賬本已經都被他翻過了一遍,可是看樣子,胤禛並沒有找到他想查找的東西。
但是,胤禛好像不死心一樣,又從頭拿過賬本繼續翻看。不過這次細緻的多了,差不多是一頁頁的翻看着,雖沒有逐字逐句的去讀,可是也能一目十行,不至於錯過了什麼。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怎麼會呢?不應該啊……四十四年……就是四十四年啊……等等,這!”胤禛眼睛緊緊的盯着一個賬本的中間一頁。擡頭寫的是“十一月”。
“初五,派心腹四處尋求能人異士。……二十五,清華真人進京。入住‘怡和小院’。……”
“能人異士?他找能人異士做什麼?那個時候朝中並沒有什麼動態,不會是因爲朝上的事。如果是私事……老九是個連菩薩都不信的人,又怎麼會相信那些江湖騙子呢?還有,那個叫清華真人的,好像名頭還挺大的。他把這個道士接到自己的別院中去做什麼呢?這一切都和瑤函有關係?”胤禛合上賬本皺着眉頭想不明白。
“來人!”胤禛再次擡頭叫道,“再把四十五年九阿哥的卷宗拿來。”
看着桌子上比上次拿來的稍稍厚了一點點的賬本,胤禛輕嘆一聲。如果,那個時候的“粘杆處”能有現在的規模,那他手中的資料就不會這麼少了。他也就不會爲了胤禟查找瑤函身世的問題而苦惱了。
胤禛翻着賬本,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心下一動抽出剛纔智空寫給他的信,拿着賬本兩相印證着。不一會,胤禛的額頭上就冒出了一層的白毛汗。隨手推了推桌上的東西,胤禛拿出紙張,磨好墨,把自己剛纔看到的東西都抄錄了下來。
時間漸漸流逝,胤禛喘口氣,放下筆。看着寫了滿滿六篇的紙張,胤禛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一點。可是神色卻依然緊張。
“這裡面有和尚的事,有道士的事,還有富察家馬喇的事,居然還有三阿哥的事……可是馬喇已經死了。那麼這個秘密就被馬喇帶到了棺材裡不成?不行,我得找個機會好好套套胤祉的話!”胤禛打定主意,這才把自己剛剛謄錄好的東西,還有智空大師寫給他的信,都拿到蠟燭上點燃。直到胤禛眼看着全部燒成灰燼,這才叫人進來把桌子上的東西拿走。
“瑤函!智空大師說,你是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可是不應該出現你也出現了。而能讓智空大師都有所顧慮的人……難道,你真的是那個天命所歸的人?擁有了你就真的會擁有那把椅子?那麼,你的兒子現在就是我的兒子,這麼看你也是我的女人了。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幫我得到那把椅子,咱們可以攤牌了嗎?”胤禛不苟言笑的黑臉上突然嘴角向後一拉,扯出了一個一看就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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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的一座三進宅院中,一個面容可怖的男人正在院子裡練劍。劍走游龍,端的是氣勢非凡,卓爾不羣。一身長衫不但沒有妨礙他的動作,反倒襯托的他更有飄塵出世的韻味。如果不去看這個男人的臉,光看他的背影以及現在的身法,絕對是一個翩翩公子、武林少俠。可是,在他輾轉騰挪中,偶然驚鴻一瞥露出來的面目,卻是會讓小夜啼的驚悚樣貌。
男子的臉上有四道巨大的傷疤,看樣子是用劍或者是刀劃出來的。分別是從右眉骨上劃過鼻樑到左眼下,那一道要是再高點或者再低點,他的雙目一定就保不住了。下一道從右腮到左耳下,中間劃過他的嘴脣,把他的上嘴脣都割下去了一塊。第三道是豎着的,從右太陽穴到右下頜處,和第二道形成了一個十字。最後一道從左內眼角到左耳下,與第一道第二道劃出了一個三角形。看起來就像是被剛學會了描紅的小孩在他臉上調皮的寫了一個大大的不甚規範的“井”字。
劃在臉上的傷口都已經長好了,可是糾結在一起的臉上肌肉卻回不到原位去了,傷口周圍的肉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血紅色,不細看還以爲他的臉在繼續淌血的樣子。整張臉顯得異常的猙獰可怕,比大家平日裡所描繪的地獄中的厲鬼看着還要驚人。可是更驚人的是,如果瑤函或者京城裡曾經見過這個男子的人看見他,一定會嚇的一佛昇天二佛出竅。因爲他就是曾經的通州大營步軍副尉,富察家的嫡長子——富察馬喇!
“陳爺,水來了。”一個十一二歲長得脣紅齒白看着異常討喜的小廝端着水盆走了過來,放在一邊的臺階上,垂手站好,一眼都不敢看眼前的這個男子。
“不敢看就不要在這站着!出去!”馬喇嘶啞着嗓子冷冷的說道。
“沒……陳爺,小的沒有!”小廝嚇的腿都軟了,一下跪倒地上不停的磕着頭。
“蠢貨!”馬喇嗤笑一聲,一挽劍花,手裡的劍“唰”的一下歸入劍鞘中。走過去把劍往小廝身上一扔,嚇的小廝手忙腳亂的接住。馬喇深吸口氣低頭把臉埋在水盆中,一會,只見盆裡出現了幾個大大的氣泡,氣泡越來越多,馬喇好像也越來越痛苦,他露出的脖頸此時已經憋的通紅如蝦子,可是他依然埋首在水盆中沒有起身。
“陳爺,可以了。比昨天時間長了。”小廝在一邊給他記着數,看着面前的男人馬上就要把溺死在水盆中了,急忙出聲提醒。
“噗——”馬喇起身,嘴裡的水**出去。伸手一抹臉,也不去管滴下去的水漬會不會弄溼衣服,狠狠的喘了幾口粗氣,慢慢的睜開雙眼。
“陳爺……”小廝吶吶着,眼神漂移不定,就是不敢往他身上看。
“滾吧!”馬喇伸手奪過寶劍,大步流星的朝院外走去。
“呼——”看着馬喇終於走出了門口,小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端着水盆邊走邊嘟囔道,“紅花會的人都是一些怪物!呃……我好像也是紅花會的人……不對不對,我還沒有正式入門呢。不過,如果紅花會裡都是這樣兇殘暴虐的男人,我還是消停的呆着吧!”
走到門口,馬喇從大門後面摘下來一頂斗笠,扣在腦袋上,把帽檐往下按了按,這才低着頭走了出去。只見街上行人如織,各種店鋪鱗次櫛比,端的是熱鬧非凡。
馬喇快步的走着,直到看到大馬路一側的柳樹上,粗大的樹枝上端端正正的掛着一個鬼臉面具。
“哦?這次要殺個官?哼,官好啊。這些朝廷派出來的官,都該死!”馬喇的牙縫中傳出來低沉沙啞的話語。那低低的斗笠下面,可怖的面容再次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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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瑞,掃瑞~~(@^_^@)~最近筱焉的更新不是很穩定。
理由一大堆,藉口也不少,筱焉就不多說了。
只求各位看官大大體諒一下,看在筱焉字數從來不虧欠大家的份上,那些推薦啊,打賞的,就別藏着掖着的了~~~
嗯,文寫到這裡,也快結束了。
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裡,筱焉還是特別的需要親們的支持!!!
用句非常俗,但是卻是每個作者心裡話的話——你們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所以,請繼續支持筱焉,支持《落跑》吧~~
O(∩_∩)O謝謝,3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