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趕上粱爸樑媽的接風宴,餘慶就想着第二天再請他們到外面吃一頓,這也是個態度,表明餘家也是真心把他們當親家走動的。可是樑媽說在外吃不習慣,反正帶了很多家鄉特產來,讓餘慶到家裡去吃飯。反正餘可樂昨天就住在他家了。
餘慶準備了一些禮品上門,容勝嶽非要跟着去,“你去幹什麼?到時親家太太以爲我們家全是喜歡男人的。”
“他們不是以後要到b市定居嗎?反正要知道的,不如一開始就開誠佈公。”容勝嶽說。
“我發現你這人,臉皮也忒厚了點,你知道你現在還在考驗期嗎,你以什麼身份跟我這登堂入室。”餘慶說。
“追求者。”容勝嶽把臉皮厚當成誇讚,“你還可以讓親家太太幫忙檢驗一下,看我是不是真金白銀的真心。”
“再說你也不想開車吧,我給你開車。”容勝嶽說。
一語中的,戳中餘慶的懶神經,只能讓他跟着去了。
粱爸樑媽都和餘慶想象中的不一樣,粱爸是個白白胖胖的老頭,笑口常開像彌勒佛一樣,樑媽是個有點嘮叨的老太,氣質也很溫和很好相處。樑若谷當初給餘慶的第一印象就是個高效的機器人,所以壓根想不到他是從這麼溫和的家庭出來的人。
當初餘慶還暗暗猜測他是不是家庭困難呢,或者家庭不幸呢。
樑有才前半生是個工人,沒什麼文化,沒什麼愛好,因爲家庭成分好娶了一個教師老婆,磕磕絆絆養大一個兒子。兒子有出息,考上好大學,找了好工作,還找了個好老公。這後一點粱有才也曾糾結了很久,直到餘樂童出生纔算毫無芥蒂的接受,找個老婆不就是要生娃,要有人陪伴過完一生。
這些餘喜都做的到,就不用糾結他的性別了。
早早辦了內退,做個有錢有閒的小老頭兒,釣魚,下棋,聽戲,每天的日子過得優哉遊哉。吳阿溪是忙碌命,臨到退休了也捨不得退休,兒子不在身邊她也是蠻寂寞,一直到必須要退休了才退休,如果不是樑若谷要她上來帶孫女,她肯定還會接受學校的返聘。不過到b市帶孫女嘛,麻利的打包好東西上來了。
她比粱有才還早接受餘喜。只因爲她見識了太多身邊的媳婦兒,現在的女孩子,要求一大堆,輪到她的事了她就要高呼男女平等,還要拿着老公辛苦賺來的錢出去揮霍。吳阿溪可是不願意給兒子找個這樣的媳婦。餘喜出生好,能力好,長的好,和自己兒子站在一起也般配的很。對自己和老頭都很孝順,和樑若谷這麼多年感情穩定,現在孩子都有了,她是真的把餘喜當半個兒子來疼了。
餘喜的弟弟也不錯,白淨帥氣的一個小夥,雖然身後還跟着一個大男人,但看他對他兒子那份細緻,也是個好孩子。
餘慶和容勝嶽都是第一次見樑家二老,卻很合得來。餘可樂也吳奶奶長吳奶奶短的,看着這和睦的一幕,想起自己的爸媽,餘慶也蠻多感觸。正好這時候餘中丞打電話過來,餘慶跑到一邊接了,“爸——”
“聽說小樑父母來了?”餘中丞說。
“嗯。”餘慶說,“現在正在哥家裡吃飯呢。”
“你讓你大哥約個時間,約個地點,我們和親家見個面吃個飯。”餘中丞說。
“那你保證媽不會亂說什麼吧?”餘慶問。
“你媽哪有那麼不懂事,你大哥的事她已經接受了,上次你的事是太突然了她一時接受不了。”餘中丞說。
“你保證她不會出幺蛾子就好,我跟哥說,讓他定好了再回電話給你。”餘慶掛了電話回到屋內。餘喜正幫着把菜端上桌,“誰的電話?”
“爸的電話。”餘慶說,已經坐到桌子上的粱有才望過來,餘慶笑說,“爸說你讓你安排一下,和親家吃個飯。”
“那是要吃。”粱有才點頭到,雖然兩人沒有舉行婚禮,沒有扯證,但是現在兩人像夫妻一樣過活,雙方家長也是要接觸一下,這纔是禮數,粱有才之前還擔心餘喜的爸媽看不上樑若谷,現在知道那邊主動要求見面吃飯,心裡石頭大定,用筷子沾點白酒去喂餘可樂,“這是好事,樂樂來和爺爺碰一個。”
吳阿溪聽到消息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那我得去買身見客的新衣裳,這可不能在親家面前丟人。”
“沒事的,阿姨,你這樣挺好。”餘慶說。
“明天我陪你們去逛街,正好看還需要什麼,都買回來。”樑若谷說。對於餘李芬芳那張嘴,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爸媽倒不至於爲了她一句話就生氣,但是善於聯想的他們要是覺得自己受委屈了,那就該傷心了。看一眼餘喜,就算他迴應了放心的眼神,心裡還是不太確定。
“爸爸,爺爺不給我碰一個。”餘樂童泫然若泣的說,她一直站在餘樂童後面,見爺爺用筷子餵了他白酒,卻不餵給自己,就急的跟爸爸告狀了。
“童童,你看哥哥那表情,碰一個不是好吃的東西,咱們不吃好不好。”餘慶跟餘樂童說。
“可是我就要跟爺爺碰一個。”餘樂童堅持說。
“好好好,爺爺也給我們童童碰一個,童童以後是酒國女英雄。”粱有才笑呵呵的用筷子也沾點白酒餵給餘樂童,餘樂童整張臉都皺起來了,可是別人問還和不和爺爺碰一個了,她還是要點頭。
鬨堂大笑,其樂融融。
粱爸樑媽住的別墅在公園附近,鬧中取靜,出去也方便,餘喜和樑若谷要在這陪他們習慣幾天,餘慶三人開車回家,“這個小區還不錯,活動範圍也大。”餘慶說。“不知道我哥在這裡還有沒有一套別墅,現在住的那房子,樂樂只能在家裡玩,小區廣場那人又太多。”
“買一套就是。”容勝嶽說,“你什麼時候見見我媽?”
“我見你媽幹什麼?”餘慶說。
“你哥定了聚會爲了怕冷場一定會叫你也過去,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容勝嶽換個話題說。
“你還是免了,也許我媽好好的,見了你就得抓狂。”餘慶說。
“ 不會的,餘李芬芳女士還是很講究形象的。”容勝嶽說。
“你要去就去吧,你要是惹的我媽發飆,壞了和樑特助爸媽的見面會,他收拾你就別怪我沒提醒。”餘慶說。
“你怎麼還一直叫樑特助。”容勝嶽問。
“要不我叫什麼?叫粱哥怪怪的,難道真的叫大嫂。”餘慶說。
“爸爸,我們以後還能去爺爺家玩嗎?”餘可樂一直在低頭玩玩具,突然擡頭問餘慶說,餘慶反頭回去問,“樂樂很喜歡粱爺爺?”
餘可樂大大的點頭,“爺爺好好玩。”
“那明天下課後和童童一起去爺爺家玩。”餘慶說。
“那爸爸呢?”餘可樂問。
“爸爸也去。”餘慶說,“反正爸爸也沒事。”
餘可樂又安心玩起遊戲來,餘慶轉回身,容勝嶽對他說。“其實我媽後來變化了很多,她已經不管我們的事了。”
“之前她也不是很管。”餘慶說,因爲他的家世問題,何立羣好歹是沒有拿支票來讓他滾蛋,只是偶爾遇見說些不好聽的,這些餘慶都當她是毛毛雨。
“媽媽一定也會很喜歡樂樂的。”容勝嶽說。他都越來越喜歡樂樂的,之前只是當他是接近餘慶的橋樑,現在卻是真心的喜歡了。沒有一點他是餘慶出軌的證據的感覺,好像是真的自己的兒子一樣,好像餘慶一直沒有離開,他們兩人養活了這個小孩,幸福快樂的一家。
“不需要她喜歡。”餘慶淡淡說。
只是人真的是禁不住唸叨,還沒到餘家爸媽和樑家父母碰面時,何立羣先找上門來了。她在幼兒園門口等着餘可樂,這次樑若谷帶着父母來接童童放學,順便接餘可樂過去玩。餘慶在家睡覺就接到樑若谷的電話,“嗯?怎麼了?”餘慶睡眼蒙鬆的問。
“容總的媽媽在幼兒園門口,她想接餘可樂去玩。”樑若谷說。
“我勒個糙。”餘慶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你別讓她接走,我就來。”
餘慶趕到的時候,一行人就站在樑若谷的車邊,餘慶打了招呼,把餘可樂牽到身邊,“你們先走吧,待會路上堵車,我這有事,今天就不過去了。”
樑若谷點頭,“行,那你和阿姨好好聊聊。”
餘慶點頭,揮手告別他們。何立羣手邊有一堆玩具零食,“樂樂,這是奶奶給你準備的小禮物,喜不喜歡啊?”
餘可樂看看他爸,沒說話,餘慶跟何立羣說,“阿姨,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
“沒事我就不能來看樂樂。”何立羣沒有計較餘慶的態度,“我就喜歡樂樂,一看見樂樂我就高興。樂樂,還記不記得奶奶。”
“奶奶——”餘可樂喊一句,不過還是站在餘慶身後。
“哎,乖寶貝兒。”何立羣笑咪咪的摸他的臉,然後站直對餘慶說,“你準備在樂樂學校門口和我聊一下嗎?”
餘慶掃視四周,到處是接小孩的大人,實在是個不適合談話的地方,咖啡館茶樓在小區的另一邊去了,餘慶只能帶着她往家裡走。
“小嶽的手錶。”進門換鞋的時候何立羣眼尖的發現鞋櫃上玻璃櫃中放着的容勝嶽的手錶,“你們現在又同居了嗎?”
“樂樂,喜不喜歡你容叔叔。”又問餘可樂。
餘慶讓餘可樂去洗手換家居服,自己去廚房準備弄些小點心給餘可樂墊墊肚子,出門前就發了信息給容勝嶽,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何立羣正在觀察屋內的環境,大門咔噠一聲,她轉頭,看見兒子急衝衝的進來,“媽,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瞧你這樣,我還能吃了你的心肝不成。”何立羣捂嘴笑。
明天某參休息,也許會更,如果沒更就會後天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