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驚震莫名的怪異打量中,他一把狠狠扼起她的手腕,將她拽了衆人的視線,那力道幾乎要將她骨骼凹斷,瞬間她白皙的手腕就印下幾道白印。
她一臉不解的盯着他,“宗澤……”
“別叫我!史玉鏡,從前你跟岑雲世在一起,我總當那只是一場誤會,但現在你趁我出差都做了些什麼?”
他冷冷將她打斷,一把又像是厭棄垃圾般將甩開她的手,“你可真是夠下賤的,明知岑雲世是你的仇人,你還往他牀上爬!是不是隻要有錢,誰都可以上你?”
因是拍攝,她今天穿着一條一字長裙,步子根本邁不開步,被他這一推,她一個踉蹌直接摔在了地上,一身污泥。
“古宗澤!你憑什麼這樣來教訓我?”她愕然而錯愕的擡頭,瞪着眼前這個怒火滔天的男人。
她是需要錢,所以她打電話找他借,他明知古夢穎會爲難她,卻還讓她去找古夢穎伸手拿錢,在古夢穎那些受到的侮辱,她也沒計較,他卻這樣來指責她。
“我憑什麼?”
他嘲諷一笑,將一疊照片扔在她身上,“史玉鏡,我是你男朋友,如果不是米羅將你寄給她的那些照片給我看,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會揹着我,將這樣大一個綠帽子往我頭上扣!”
“米羅?又是她嗎?”她看着地上的照片,眸子狠狠一沉,她什麼時候拍過這樣的照片寄給米羅了?她一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要遇上這個米羅,古宗澤他情商就爲零了嗎?“古宗澤,你要是再因爲米羅來找我麻煩,我不介意再犯一次賤爬上岑雲世的牀,慫恿他將你的心肝寶貝米羅小姐給整死!”
她一臉狼狽卻尖銳的一字一句,雨越下越密,衝花了她的妝容,她一身泥水,這已是入秋的天氣,山風獵獵,吹的她身子微微發抖。
“你再說一遍?”
古宗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
聽得她親口說爬上岑雲世的牀,他儼然控制不住自己一向修養良好的情緒,昨晚他不過碰了她一下,她就像遇上惡鬼似的踢開他,那她在岑雲世身下承歡又該是何等諂媚討好的模樣?難道在她心裡竟愛岑雲世比他多?“我說,比起賤我可真不及你心肝寶貝米羅小姐的千分之一!”想起季悅對米羅的這句評價,她一抹滿臉雨花,踉蹌的站起來,牙尖嘴利,“所以岑雲世寧願睡我,也不願睡她……”
“下賤!”
他一巴掌便往她臉上揮去,她知道躲不過也就不躲了,暗暗苦笑,能叫古宗澤這樣徹底失了風度,怕也只有因爲那位善良聖潔的米羅小姐能做到了。
第一次,她終於明白史荷東的擔憂,古宗澤從來就不是她的良人,哪怕連普通朋友也不能做!“再下賤也輪不上你動手!”
然而,那一巴掌並未落在她臉上,就被突然而至尊貴俊美的男人扼住了手腕。
岑雲世狠狠將古宗澤的手一甩,那力道極大,以至於古宗澤一個後退,有些踉蹌的虛浮着後退了兩步。
古宗澤定定看着來人,儘管他也是鎮定無比的人,但見此刻一臉殺氣的岑雲世,他的眸子也有那麼一絲驚駭一閃而過,他甚至沒搞清楚岑雲世是怎麼出現的。
而此時,走廊四周看熱鬧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的人更是驚駭莫名,目光各異。
“你聽着,這個女人我要定了!不會讓給你,別再來招惹她,否則我不介意將你還有你深愛的米羅小姐雙雙送去地獄作對鬼鴛鴦!”
岑雲世長臂一勾將史玉鏡擁進懷裡,聲音冷如寒冰,目光犀利如刀,他那樣一個有潔癖的人,竟也絲毫不嫌棄史玉鏡滿身泥水,一個打橫就將她抱起朝山莊一處溫泉VIP休息室抱去。
史玉鏡雖明白這個懷抱只是短暫的避風灣,但這一刻她心神俱疲,還是有些貪戀他溫柔的懷抱,終是將頭貼在他偉岸結實的胸膛,再沒有心思理會一向驕傲孤冷第一次在人前失了面子的古宗澤,似乎他所要承受的打擊和窘迫再也與她無關。
在溫泉泡了一會,她穿戴整齊走出浴室,卻見岑雲世還在這裡。
想起他出現的時候有些匆忙,沒有拿傘,全身也已溼透,而此刻,他已換了乾淨衣服,俊美挺拔的身軀靜立在窗臺,一隻漂亮白皙的手端着咖啡杯,深沉的眸子寂靜的看着窗外風景,有些深遠,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岑雲世,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找到我?”她終是忍不住出聲。
“一個男人如果真想要知道你在那裡,總會有辦法知道。”他淡漠的開口,優雅轉着手上白色咖啡杯,“古宗澤不適合你,史玉鏡,離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