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世看上的東西,哪裡有得不到的道理?李名柯這次馬失前蹄就是個例子?當時我們趕去維都拉斯,雲世對我放下狠話,我借病回國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他倒真沒叫我失望,果不出三天便將李名柯徹底扳倒。”
岑震沒有責怪段宏,而是有些滿意的笑起,不管雲世認不認他這個父親,那身上卻是將自己這一身霸道強勢遺傳的淋漓盡致,他太瞭解這個兒子在想什麼了。
這就好比當年,淑媛雖出自書香門第,但論及身份背景,不說李家名媛李芸,便是跟他身邊隨便一個女人相比,淑媛跟那些女人都是雲泥之別,於那時事業高於一切意氣風發的他來說,沒有一個人會想到他居然會跟對他事業毫無幫助的淑媛結婚。
也許這就是岑家世代遺傳下來的東西,凡事只要看上,哪怕是別人碗裡的都會搶過來,誰都別妄想阻擋!而作爲雲世的父親,他能做的就是儘量滿足兒子,以彌補兒子從年幼便沒享受到的家庭之樂。
“雲世這人辦事精狠,跟在他身邊的女人,他不會沒查過底細,但爲保險起見,你再親自去查查,務必將史玉鏡的老底摸清楚。”
想到這裡,岑震眸光灼亮,吩咐着段宏,“只要她危害不到雲世,不管她願意不願意,這場婚事我也要儘早強行替她與雲世辦了,這女人的心也只有在生了孩子之後纔會套得住。”
段宏知岑震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此時吩咐他親自出馬,可見對這事的重視性,他點頭領命,突地又想起些事來,沉吟道,“總裁這樣說倒是提醒了我,我總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史玉鏡,她的身份我必定親自去查個清楚。”
從岑家大宅出來,岑雲世臉色緊繃的像只隨時會發怒的豹子,他將史玉鏡塞進副駕駛繫好安全帶,而後上了駕駛位,史玉鏡這才發現岑雲世居然是自己開車趕過來的,他手臂上的傷口因爲這一牽扯似乎又裂開了,血染紅了裹傷的白紗。
“岑雲世,我們打出租回去,這車子讓凌蘭他們來開。”
在他準備開車的時候,史玉鏡拿了他塞進車鎖的鑰匙,一牽他的手,難得豪邁一拍胸脯,“走!姐姐掏錢請你坐出租去。”
岑雲世微頓,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心下陰霾更因爲她這句話散了不少,這個女人總算關心他了,也開始有那麼一點在乎他了吧!這倒算是一個好的開頭,他怎會拒絕坐出租?“岑雲世,岑總裁他其實沒有爲難我,他……”
走上大馬路等車的時候,史玉鏡小心翼翼開口,頓了一下,倒也不忸怩,清清嗓子,如實說道,“他其實是關心你,怕我坑了你,還說什麼想讓岑家早點抱孫子。”
“不說他了!”岑雲世心下煩躁,但聽她說生孩子,又莫名的一喜,那怒火又被壓了下去,但到底是不想她再提叫他容易上火的岑震。
“岑雲世,季悅並不知道我被帶來了岑家,你怎麼就這麼肯定的找來?”史玉鏡撅了撅嘴,也不想將他那怒火引爆,便識趣的轉了個話題。
“你按一下這個試試看。”岑雲世將她的手指按在他手腕上的一個手環。
他這手環的外形跟她手上被他套上去那隻大相徑庭,只是他的大氣些,是男士款式,她的小巧,是女士款式。這分明就是一對情侶手環。
史玉鏡狐疑按去,他那手環中央立下便出現了一副畫面清晰的地圖,中間一個紅點,她一詫,這位置不是她現在站的這個地方麼?“這是我讓人訂做的情侶感應手環,世上只有這麼一對,所以不管你在哪裡,它都能讓我在第一時間找到你,史玉鏡你是我岑雲世的!”
聽着這情話,感受着他的體溫,史玉鏡也不由心跳漏了幾拍,她臉上一紅,趕忙轉了視線,看着手環,眸光中本能的閃着貪婪,喃喃道,“這條狗鏈子應該很值錢吧!”
“財迷!”岑雲世臉色一黑,嚴肅道,“姑媽打電話過來,說等我出院她就來御園跟你正式見面。”
“是你那個首長姑媽?她爲什麼要見我?”她錯愕。
“醜媳婦總是要見家長的!”他簡潔明瞭,瀟灑的將她牽進出租車,史玉鏡風中凌亂,她不是還沒答應他假戲真做麼,怎地就變成要見家長的醜媳婦了?
……
岑雲世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加之他體質強悍,住了十天就出了院,出院這天,因李名柯被告上法庭一事和岑雲世被傷一事媒體掀起一股狂潮,爭相報道,岑雲世不想多談,讓特助凌蘭發表聲明等他痊癒再接受採訪,媒體這才消停。
但岑雲世曾經的那些“女人們”卻瘋了,一個個蜂擁入御園探病,岑雲世竟是來者不拒,看着他左摟右抱,被美女們險些擠成肉餅的財迷小姐十分不爽。
“各位,聽好了,御園新規定,入園先買門票。”史玉鏡拿來個喇叭吼了幾嗓子。
“你誰啊?這裡沒有醜人發言的權利哦。”依偎在岑雲世懷裡的小美人不屑的一笑。
她自然知道這河東獅是最近網絡上爆紅的岑少未婚妻,但大家一致的認爲岑少不會變了口味,這人遲早是要被拋棄的,誰還顧慮這麼個人?
“我是誰你問問岑雲世不就知道了?”史玉鏡也不惱,甚至招來遠處的保鏢,“趕緊的,門票先從這個美女開始收!”
“岑少,你也不管管,你看她都把我欺負成什麼樣了?”小美女跺腳無限委屈,搖着岑雲世的袖子嬌嗔撒嬌。
“那位是我夫人,這園子裡她說了算,乖,要麼交門票,要麼就出去。”岑雲世邪魅一笑,勾了勾美女蛇精般的小臉,用着最溫柔的聲音,卻說着叫美人們心碎一地的話。
能進御園的女人豈會簡單?這察言觀色是最起碼的功夫,岑雲世說史玉鏡是夫人,而不是未婚妻,稱呼一變,卻是兩個天壤之別的概念,他這是在暗示史玉鏡的地位不可撼動,而且他還說這裡她說了算,這話雖是委婉,卻也透露着一個訊息,便是連他都得聽史玉鏡的!風流邪少什麼時候這樣寵過一個女人?小美女算是識趣,到底是不敢輕易得罪了史玉鏡,心下憤然,咬牙離去。
“首長媽咪,你看看她,跟個土包子似的,哪裡配的上表哥了?她分明就是衝表哥的錢來的!”
不遠處,彥琳挽着一身軍裝英姿勃發的中年女將軍岑念,咕噥着心中的不喜。
表哥以前最疼的就是她,可是因爲綁架一事,表哥事後知道是因爲她和米薇,史玉鏡最終才落入歹徒手裡,他責罵了她,甚至對她不理不睬,連醫院探病都不見她,她心下真是厭惡史玉鏡的很,怎麼看怎麼不喜歡這個人。
“雲世,聽說這裡是這位小姐說了算,那我這個姑媽進御園門票該怎麼收?”
岑念卻爽朗一笑,因她常年居在部隊,身份高級,即便是言笑,眉目間都是一派英氣威嚴。
“首長好!”
岑念一出現,頓時成了焦點,特別是岑雲世的那西思等四大貼身“護衛”幾乎是立下稍息立正站好,四周嬉戲的美女們一瞬也變得乖順起來。
正在數買門票錢的史玉鏡一聽,手一抖,錢散落滿地,豁然一個站立,起身“迎駕”,完全沒料到岑念就這樣出現了,她一時窘迫的連錢都忘了撿。
“過來,帶首長姑媽進屋去休息。”岑雲世解圍一笑,上前一手攙着岑念,一邊招來有些慌的史玉鏡,也只有對待岑念,岑雲世纔沒了那桀驁不遜。
他年幼喪母,10歲便搬出岑家跟着岑念住進軍區大院,當岑念像是母親一般,關係比親母子還親。
史玉鏡暗自摸了把冷汗,都說第一印象決定了一個人一生的看法,只怕她在岑念心裡是形象全無了!這該怎麼辦才能叫岑念喜歡她?她心下一頓,她素來一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氣死了去”的態度,今天怎麼就這麼在乎岑唸對她的印象?
“臭小子,這還沒正式入門,就開始護短了?”岑念嗔怒一笑,目光有意無意落在史玉鏡面上打量。
史玉鏡雖垂着頭,卻也覺得這眸光有些意味不明,叫她不由得有些惴惴。
“雲世啊,因維都拉斯杜先生謀殺案,大家誤會了你,這岑氏集團幾名重要股東給我打電話表示歉意,打算晚上一起來看望你,這事你安排一下。”
岑念不疾不徐,目光定在史玉鏡身上,“岑總裁也會來,既然這裡是你做主,你有沒有意見?”
史玉鏡一囧,岑念來這一趟原來是充當和事老的!
因杜先生一事,岑氏集團上百高層聯名罷黜岑雲世職務,這真相大白,自然是要來致歉,但岑雲世與岑總裁可是勢不兩立啊,她怎麼敢做主歡迎岑總裁來?岑念竟不經意間就將燙手山芋扔在了她身上,這也真是夠絕的!“聽首長姑媽的!”最後她悲催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