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的小惠

校長聽了洛秋的話,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右手握着的筆敲打着桌面,洛秋並不想知道答案,轉身就要走了。“洛秋,你還真以爲吳舒是在幫你嗎?”洛秋停頓了一小會,便扭身出了門。她是不是在幫我,有那麼重要嗎?洛秋高傲的心不允許自己這麼想。

甩袖走出辦公室時,洛秋是非常氣憤的,可是當她懷着氣憤的心情走進辦公室時,卻發現同辦公室裡的人正等着看好戲呢,心中想起這樣一句話,“千萬別把同事當朋友。”,這個心思一動,洛秋的臉上便滿面春風了。原本等着看戲的一干人等,看見洛秋春風滿面地走進來,心中納悶,紛紛涌上去,想探聽消息。洛秋見到這些人急不可耐的嘴臉,故意還哼起了歌,於是這些人的好奇心更盛。吊足了胃口後,洛秋開口,“我要去參加本次的交流,主動請纓的哦。”說到最後,故意加強了語氣。這些人一聽是交流的事,頓覺沒趣,一邊朝各自的位置散去,一邊嘲笑洛秋傻。其中有一人故作聰明地說,“洛秋老師,是不是有什麼好處啊?”洛秋不答,故作神秘地一笑,然後便不再理睬這些人,夾着課本去上課了。

洛秋出去了,後面的人又炸開了鍋,“肯定又有什麼優惠政策?你看洛秋都笑成什麼樣了。”

“我看是有好處,洛秋又不傻,吃了一次虧,還來上這種當。”

“校長太過分了,有好處就給洛秋,憑什麼?”

…….

辦公室裡的怨氣開始膨脹,走廊上的洛秋並沒有遠走,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辦公室裡到處撞來撞去,像一些無頭蒼蠅似的,洛秋整了整衣裝,擡頭挺胸地向教室走去了,哼,想看我的笑話,我就鬧得你們不得安生。

又要去交流了,當洛秋把這一消息告訴李莫時,李莫並沒有表示反對,反而還煞有其事地吟誦了一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看着李莫一本正經的樣子,洛秋有一些詫異地望着他,李莫又說道,“婦唱夫隨。”洛秋就知道了他還在用上次的那句“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爲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在打趣她。

雖然前途迷霧重重,但是有了愛人的支持,渾身上下都會洋溢着熱情。這熱情也感染了周圍的同事,他們更加熱切地想知道校長到底給了洛秋什麼好處,竟能讓她有這樣飽滿的熱情。

一日,洛秋正在爲工作忙忙碌碌時,辦公室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當小惠就這樣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洛秋着實嚇了一跳。還以爲她又來撒什麼潑呢?不過小惠只是輕輕地喊了一句“洛秋”,便帶了哭腔,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母老虎”微風。洛秋連忙把她請出了辦公室,因爲身邊的同事太過敏感,只要嗅出一點氣味,便能恣意想象出很多出格的故事。

兩人站在無人的操場上,小惠只是紅着眼,抽噎着,似乎壓抑着巨大的痛苦。洛秋並不主動問她,只是站在她的身邊,適時遞過去一張紙巾。良久,小惠纔開口,“洛秋

,你現在開心了吧,林漢他又變心了。”

聽小惠這樣說,洛秋竟然配合着笑了。

“笑吧,笑吧,笑死算了。”小惠的眼淚又來了,起初只是抽噎,現在竟然演變成了嚎啕大哭。

“好了,別哭了,別人以爲我欺負你了。”

“就是你們合着夥欺負我。”小麗一邊哭,一邊說,“那天在嫂子家,你和林漢在院子裡打情罵俏,你當我們不知道嗎?”洛秋聽了不禁驚歎那天那一屋子裡的人沉着冷靜。依小惠這樣說,那天,整屋子的人都是看見了的,但是大家都能忍着,誰也不提。

“就因爲林漢和我在院子裡說了幾句話,你就懷疑林漢變了心嗎?”洛秋覺得小惠的懷疑好笑。

“我還沒有那麼瞧不起自己。“

“那你哭哭啼啼地跑來幹什麼?”小惠的尖牙利齒,洛秋聽着煩,打算不理睬她了。

“林漢在外面有人了?”

小惠後面追來的話拽住了洛秋前行的腳步。“你說什麼?”

“我親眼看見他和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街頭喝咖啡。”

“也許只是同事之間的一種應酬呢?你問過他了沒有?”

“我怕問他,我怕他會生氣。但是他們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這難道是經驗之談嗎?”

“好了,洛秋,別嘲笑我了,我承認過去是我對不起你。”

“林漢外面有人了,你應該去找那個女人,你找我做什麼?”

“我希望你看在我哥哥的面上,能幫着我去勸勸林漢,勸他不要和我離婚。”

“你不怕我暗度成倉,搶了你的林漢。”

“你有我哥哥,不會稀罕他。”

“可是,我爲什麼要幫你,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我不去嘲笑你,你就要惜福了,竟然來求我成全你的幸福。洛秋輕蔑地笑了,轉身就走了,只留下操場上依然啜泣着的小惠。

下午放學時分,天上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這樣的小雨在晚上竟然成了瓢潑之勢,並一發不可收拾。洛秋就陪着虎子在家裡畫畫,今天虎子正在畫《幸福的一家》,虎子的畫面上一個笑嘻嘻的小孩手裡拽着氣球,騎在一個男人的脖子上,旁邊站着一個女人。洛秋問虎子,這都是誰啊,虎子說,“虎子騎在李叔叔的脖子上,旁邊是媽媽。”“喜歡李叔叔嗎?”“喜歡。”

虎子依然在忙乎着自己的畫,他一會兒塗顏色,一會兒畫小草,忙的不亦樂乎。

清脆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洛秋連忙撲了過去,才發現不是李莫的電話,電話那頭,先是一陣雨聲,接着便有人悠悠地說,“是我。”洛秋聽得不是很真切,只是那風雨中的悠悠之聲讓她覺得有一些害怕,她的聲音有一些顫抖了,“你是誰?”

“害怕了嗎?”那人說着便咯咯笑了。

洛秋這時,聽清楚了,這是小惠在說話。

深更半夜的,你裝神弄鬼地幹什麼?”

“洛秋,我是真誠地求你。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幫幫我。孩子還那麼小,他不能沒有父親。”小惠說着說着聲音又帶着哭腔了。

洛秋不做聲了,一個做了母親的人,孩子就是軟肋。

“我抱着孩子就站在你家樓下。他很可愛,和虎子很像。你想看看他嗎?”

聽了小惠的話,洛秋不由自主地移到陽臺上,果然發現樓下一人撐着傘站着。

再仔細一看,那人就是小惠,她的懷裡確實是抱着一個孩子,此刻孩子在她的懷裡很安靜。在洛秋的記憶裡,這個孩子總是特別安靜,極少聽到他哭鬧。看到小惠母子就這樣站在大雨裡,心裡莫名地疼了起來。

“我可以幫你的忙,可是林漢會聽我的嗎?”

“他會的,他一定會的。”這時,小惠懷中的孩子卻意外地大哭起來。孩子的哭聲和着雨聲在夜晚裡特別讓人心焦。

“孩子哭了,你趕快帶着孩子回家吧,答應你的事,我肯定會做到。”

洛秋的話音才落,電話那頭便是千恩萬謝。

電話掛了,洛秋站在陽臺上,看見小惠抱着孩子在雨中慢慢行走。心想:小惠,你還是贏了。今天你會抱着孩子來求我,那時,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孩子也很小嗎?

又是一個週末,小惠抱着孩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林漢在房間裡出出進進,此刻的他正站在穿衣鏡前整理自己的妝容,他的頭髮被髮蠟抹得服服帖帖,他的西服套在身上有摸有樣,看見鏡中依然年輕的自己,林漢自豪地笑了。

這是離婚後,洛秋第一次約見他,看來洛秋是要回心轉意了。

小惠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他的忙碌,不動聲色。

林漢臨出門時,小惠隨口問了一句,“今天回來吃飯嗎?”

“我今天在外面吃,你自己吃吧。”

“是要去見客戶嗎?”

“是的,一個很重要的客戶。”見林漢撒謊,磕巴也不打一個,小惠的心一點點涼起來。

一間裝飾隆重的咖啡廳裡,洛秋和林漢面對面坐着。咖啡廳內舒緩的音樂緩緩流淌着,這種音樂給坐在這裡的每一對男女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彷彿這裡在坐的每一對男女都在經營着一個美麗的故事。

“洛秋,虎子呢,他怎麼沒來呢?”林漢一坐下便問虎子,彷彿他時時刻刻都在想着虎子。

洛秋笑笑,說,“虎子託一個老師看着。”

“洛秋,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坐着喝咖啡了,這樣坐着的感覺真好。”林漢說着,一邊含情脈脈地看着洛秋,一邊伸出手去握洛秋放在桌上的手。洛秋微笑着一邊不着痕跡地把手抽了出來,一邊說:

“林漢,我們現在都有自己新的生活了,這樣不好。”

“洛秋,我們重新開始,不好嗎?虎子也需要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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