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慶之扶起二人道:“既然你們拜本座爲師,本座的來歷也應當告訴你們,我們的門派叫做逐日教。說起逐日教你們可能沒有聽說過,但是隱星教你們總該都聽說過吧?”
二人點了點頭,石落升道:“隱星教是武林聖地,教主沈南星也是當今武林第一人,只是不知道這個沈南星和師父您那天從山洞出來時說的那個卑鄙小人沈南星是不是同一個人?”
祖慶之沒有回答:“這個本座後面自會提到。三百多年前江湖上最大的門派叫天羅教,天羅教下面又有三個不同的分支分別是逐日、追月和隱星三宗。”
“天羅教一家獨大,樹大招風,難免引起武林其他門派的嫉妒,有一年各大門派趁着老教主仙逝,新教主還沒繼位,各宗派宗主又不在幫內的時機,聯手圍剿天羅教。那一役,教內弟子死傷殆盡,天羅教從此衰敗。”
“後來這三大分支爲了自己的利益分別成立了逐日、追月和隱星三教。但是逐日和追月兩教在獨立之後,又再次遭到各大門派的聯手圍剿,在隨後的一百多年裡逐漸衰弱直到不爲人所知。只有最弱小的隱星教不受人關注反而逐漸的壯大起來,一步步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位。”
說到這裡祖慶之有些失落:“二十五年前,逐日教傳承到了我的手上,之後的十年我爲重建天羅教而到處奔波,最後我找到了隱星教當代教主沈南星,原想讓他看在同門的份上和我一起重建天羅教,沒想到這卑鄙小人表面上答應了我,卻把我騙到武陵山,逼我交出當年天羅教教主的信物和逐日教的鎮教神功。”
“我沒答應,他就連同隱星教的三位長老一起出手,把我困在了這個山洞裡面。若不是山洞裡還有幾顆棗樹充飢止渴,我早就死在裡面了。”
說到傷心處祖慶之情緒有些激動:“好了,這些成年往事就不多說了,說說武學上的事吧。逐日教原本就是天羅教三大分支之首,天羅教覆滅之後,那些倖免於難的天羅教衆大部分都加入了逐日教,天羅教的武學也因此被逐日教繼承了下來,包括天羅走空拳、天羅獨孤掌以及斷刀刀法這三大絕技。”
“但是天羅教的鎮教神功天羅心經,卻被分成了三份。我們三大分支各得了其中一份。這些年下來,這三份天羅心經也分別成爲我們三大教自己的鎮教神功,分別是逐日教的烈火逐日、追月教的月衍無聲以及隱星教的浩瀚星辰。”
“現在我們被在困谷底,首先是要想辦法出去。我從今日起就傳你們烈火逐日,烈火逐日共有十三層功法,前面幾層相對簡單,越到後面越難。兩年時間你們差不多就能練到第七層,那時你們就可以無懼水下的壓力了。此外桓楚擅長掌法,我就傳你天羅獨孤掌,落升擅長刀法,我也傳你斷刀刀法。”
石落升和姜桓楚二人大喜,連忙跪下拜謝。
祖慶之於是將烈火逐日的口訣一句句的傳授給二人,傳一句解釋一句,再傳以種種附於口訣的變化。
二人先是硬記住口訣,沒有聽明白的,祖慶之在逐字解釋。直到此刻二人才真正領悟到了上乘武學的真諦,不由得歡喜讚歎,情難自已。
一老二少,在這谷底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數月,等到兩人的烈火逐日都練到了第四層時,祖慶之也分別開始傳授二人掌法和刀法。
天羅獨孤掌施展出來或至陽至剛,或至陰至柔,招式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而且威力奇大。斷刀刀法舍佛棄魔,離經叛道。招數精奇,不在以力碰力,其綿綿之中似亦有陰陽之道,有剛猛亦有柔和。
斷刀刀法像是爲石落升量身定製的,施展的時候完全沒有像使天刀刀法那樣畏首畏尾,學的越多越覺得刀法之中的變化無窮。連一旁教導的祖慶之都不禁感嘆,石落升是學習這套刀法的好材料。
才一個月的工夫石落升就已經把斷刀刀法練熟,這時再與姜桓楚拆起招來,姜桓楚已經接不住石落升五十招。倒不是說天羅孤獨掌不如斷刀刀法,實在是這套刀法和石落升契合度太高,他不僅一學就會,而且還一練就精。
姜桓楚看着原本和自己差不多的好友,武功突飛猛進,嘴上直嚷嚷說祖慶之偏心,纏着他教更高深的功夫。
祖慶之對石落升的進步速度也是驚訝,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山洞,出來的時候丟給石落升一把刀道:“你用這把刀再和桓楚比試一下。”
石落升從刀鞘中抽出刀來細細一看,這把刀除了全身黑漆如墨之外,就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而且還比一般的刀短了不少,刀尖的部分不知道被什麼利器斬斷過,這分明就是一把斷刀。
咦?斷刀,難道......石落升想到這裡擡頭用詢問的眼神看着祖慶之,祖慶之默默地點了點頭。
石落升拿起斷刀,再次使出斷刀刀法與姜桓楚拆招,這一次只用了不到三十招姜桓楚就落敗了。
祖慶之有些激動地問道:“落升,你在用這把刀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石落升認真的想了想:“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特別的異樣,不過有一點就是我出招的時候,似乎都不需要過腦,下意識就使了出來,而且招與招之間的銜接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停滯。”
祖慶之有些興奮:“沒想到啊,現在就算你沒拜我爲師,我也會收你爲徒。這把刀的來歷你們已經猜到了,沒錯,它就是天羅教歷代教主的信物,斷刀。”
“斷刀的來歷沒人知道,它第一次出現就是在天羅教創教教主羅昊辰的手中,那時它就已經是一把斷刀,但是羅教主就憑着這把斷刀橫掃整個武林,創立了天羅教。”
祖慶之繼續說道:“根據教史記載羅教主就和這把斷刀有一種特殊的聯繫,這種聯繫可以讓持有者在使用時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因此這把刀也成了歷代教主身份的象徵。但是除了羅教主之外,之後的歷代教主雖然也都是才華驚豔之輩,卻沒人再和這把斷刀有這種聯繫,包括我在內。斷刀在我們手上和一把普通的刀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斷刀的象徵意義也就大於了它的實用意義。”
“現在你和創教教主一樣與斷刀有這種特殊的聯繫,爲師就把這把刀傳給你。從今天起你不僅是逐日教的弟子,也是天羅教的弟子,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憑此刀重建天羅教。”
石落升恭敬的接過斷刀道:“師父放心,弟子立誓這一生一定會重建天羅教,不負師父授藝之恩。”
姜桓楚也道:“師父,弟子也會幫助落升重建天羅教的。”
祖慶之又對姜桓楚道:“桓楚,爲師當時收你爲徒其實是有私心的,沈南星是天下第一大教隱星教的教主,而我卻是孤身一人,縱然武功勝於他,但是想找他報仇也是千難萬難,收你爲徒主要是想借助你齊國皇子的身份,一來可以幫我重建天羅教,二來也可以幫我報了私仇,現在告訴你這些,你不會怪爲師吧。”
姜桓楚道:“弟子不敢,師父的事就是弟子的事,無論是重建天羅還是找沈南星報仇,弟子都責無旁貸。”
祖慶之道:“好,沒想到陰差陽錯收了你們二人爲徒,但總算沒有收錯,從現在起,爲師會更加嚴厲的指導你們,你們的實戰經驗還是太少,從現在開始你們不用再相互切磋,以後的對手換成我,你們聯手一塊上。”
石落升、姜桓楚臉色同時一僵。
祖慶之已經出招,左手走空拳,右手孤獨掌分別攻向了二人,嘴中還說道:“我只用兩成的功力,你們儘可放手施展。”
石落升反應極快,身體迅速後退,姜桓楚則用孤獨掌與祖慶之展開對攻。
祖慶之沒有理會姜桓楚的攻擊,直接把攻向石落升的拳也打在姜桓楚的掌上,姜桓楚站立不住,連退了三步,祖慶之的右掌又攻到了面前。
眼看姜桓楚就要被擊中,祖慶之卻掌鋒一偏,一掌擊向了右側前來偷襲的石落升。
石落升偷襲不成,斷刀直接向祖慶之的右掌削去。祖慶之右掌往刀身一拍化解了石落升的攻勢,姜桓楚也趁機一招勢大力沉的大須彌掌攻向了祖慶之的後背。
祖慶之不慌不忙身體微側,一把抓住姜桓楚的手腕,朝着石落升丟去,姜桓楚全力一擊的大須彌掌就變成了擊向石落升,而石落升原來劈向祖慶之的刀也換成了姜桓楚,兩人手忙腳亂的各自撤招,祖慶之趁亂連出兩拳打倒二人。
祖慶之看着有些沮喪的二人道:“你們的實戰經驗太少了,桓楚是齊國皇子,平時出手的機會也少,有什麼危險都是身邊的人出手打發。”
“落升雖然是軍人出生,但戰場上遇到的大多是武藝一般的尋常將士,缺乏和高手實戰的經歷。以後你們每天和我實戰兩個時辰,要抱着殺死我的決心,你們也不要心存僥倖,我雖然不會殺你們,但是也不會讓你們好受。你們不努力提升自己,我就會讓你們每天都過得很痛苦。”
兩人聽到每天要被虐兩個時辰臉色都不太好看,但是轉念又一想,祖慶之說的確實是自己現在存在的問題,不由得也充滿了期待。
又過了半年,兩人的烈火逐日也練到了第六層巔峰,但是二人都不着急下水試探。祖慶之也知道離開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會再有這麼多的精力專心教導二人,索性就多待一段時間。
此時的石落升不僅練成了整套的斷刀刀法,祖慶之順帶着把天羅走空拳和天羅獨孤掌也一併傳授給了他。姜桓楚的孤獨掌法也已經有了小成,現在兩人合力能和祖慶之五成功力鬥個五十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