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
小天雖不知道真仙是什麼,但是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而這重槍居然可以讓一個勢力不弱的上界宗門長老看的中,可以供真仙使用,想必差不到哪裡去。
光看這黑曜石般重槍的外形,就讓人血脈噴張!
槍桿呈截狀,一段一段,好似遠古時期神話故事中的巨型噬天蜈蚣。每一斷截出鑲着藍綠色的寶石,隱隱泛着兇光。
再看槍尖,外觀上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沉悶的黑色。造型卻是怪異,它有一長一短兩個極細且極長的扁平槍頭,上面始終繚繞着淡淡戾氣。槍尖下,鑲貼着一隻絢爛鬼手,死死纏着槍尖,鬼手手腕處的紅色手毛,則等同於此槍的紅纓,其猩紅之味,讓人不敢直視!
“這外觀……還真不低調!!”小天上前猛地提起這杆重槍。
好傢伙!分量夠足!手感比之盤龍槍有過之而無不及!
整個槍身光滑如絲綢,握着卻沒有任何油滑之感,一經掌控,如粘在掌心。細細感覺,槍桿內部不時傳出絲絲冰涼之意,令人心曠神怡。
整杆重槍不知多重,反正以小天現在罡力拿捏在手竟還微微有些吃力!他輕輕一擡,方知整杆重槍九成九的分量在於槍頭。
“怎樣?”大叔一臉平靜的淡淡道。但他熾熱的眼眸卻遮掩不了自己對這作品的強烈滿意。
“極好!”小天扶着重槍,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哈哈哈哈!”大漢開懷豪笑:“不瞞小兄弟你說,造完這杆重槍,我自己都後悔,恨不得把它收藏了!”
“那可不成!”小天臉一板,慌忙將重槍摟在懷裡,生怕大漢反悔。
“哈哈!開玩笑而已!此槍不用來廝殺,豈不辱了它!”大漢斂起笑容,正色道:“小友,此槍整個槍身用鮮活的夔牛的吞天牛角而制,其怨氣沖天,心智不堅者,或被反噬;槍身中鑲着的顆顆藍色晶珠,則是解豸的眼珠。解豸乃純陰之獸,其眼珠有定人心魄之功效。”
“至於槍頭,就是這柄重槍的關鍵了!你看它一長一短兩個槍尖:長尖造型簡約,就是一個極細的圓錐狀,可世上最堅硬的形狀就是圓錐!它的材料是從落月隕石中提煉出的精鋼而鍛,世俗之內,根本無人可以傷它分毫!再看那短一點的槍尖,一樣的材料,呈扁平狀,沿上佈滿肉眼難以察覺的倒刺,一旦滲入對手體內,抽出必是連皮帶肉!”
“兩者結合,此槍可直刺,可橫斬,集槍矛一體!”只要大漢略微介紹,小天立即判斷出這奇異造型的特點,同時也感激於大漢的用苦良心。
“大叔,你放心!我小天不會辱沒這杆重槍的名頭!”
“起個名吧。”大漢呵呵笑道。
小天靦腆一笑:“大叔您起吧,畢竟這是您的心血。”
大漢搖搖頭:“我只是給了這杆重槍身體,至於它的生命和靈魂,則是要靠你去賦予。所以,名字還是你取吧。”
小天扶着這杆重槍,思緒萬千,沉默了許久。
“恨佛!”小天眸中射出狠光,一股怨氣噴生,一字一句道:“就叫它恨佛槍!”
大漢點點頭,也沒有開口追問,只是暗忖:佛修……惹大麻煩了。
“大叔,”小天提着恨佛槍,突然問道:“您叫什麼名字?”
大漢搖了搖頭,道:“我的名字不重要,只是摩雲低級塔集中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以小友你的實力,這低級塔集以後可能也不太會來了。所以,我的名字不重要。”
小天點點頭。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樣?”大漢問道:“以你世俗修真界的實力,撐破了天,也就是渡劫大成,登上摩雲塔二十層已然到了極限,還準備繼續呆在摩雲塔嗎?”
小天點點頭,道:“成爲二十層守關者之前,我是渡劫中期大成,現在已經是渡劫後期了。所以,我還想試試能不能更進一步!”
“!!!”大漢吃了一驚,他以爲小天是渡劫大成,不曾想到這小子以渡劫中期的實力征服了二十層,實在駭人聽聞!
修真元年九百九十六年,距離林承澤等人小仙域出關還有一年不到;距離千年一次的天道變,還有四年不到……
南部幽州,通仙峰。
通仙峰上空的天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風,但大團的烏雲翻滾着涌來,極爲詭異。
一個矮小的身形佇立於峰頂,擡頭看着層層疊疊壓迫在自己頭頂的雲層。
遠方,在天與地的銜接處,傳來了一聲雷鳴。雷鳴過後,烏雲竟是自行散開,天氣一下晴朗了。
時隔夜半,晚上的月亮很圓。清新的夜穹中,月光一縷一縷的掛下來,似乎順手就能抓住那個身形,攬在懷裡。攀着月光,人就能爬到月亮上去。
矮小的身影自然是盤武滅星門的掌教至尊盤武老人。
盤武老人漠然凝望着夜空,他知道平靜的背後將是煉獄般的仙劫。是的,仙劫,就在今天!
遙想自己踏入渡劫大成已千年之久,曾經那麼讓他期盼的仙劫此刻於他而言,卻是如此令他心煩意亂。
天道變不過還有四年不到的時間,他多麼希望能在天道變中保住自己的宗門道統,可如今,仙劫到了……
“唉~~~”盤武老人眼中滿是惆悵不甘,長長嘆道:“以我今日這煩亂心緒,渡劫成功的機率十不過一。我這一去,盤武滅星門想要在天道變中殘存下來,無疑於天方夜譚……”
“哈哈哈哈!!!”
就在盤武老人緒思如麻之際,他背後傳來洪亮的笑聲!那笑聲顯得是那麼陰毒、殘忍和狂妄!
“六冥老祖……”盤武老人沒有回頭也知那人是誰,平靜道:“你果然還是來了……”
魔修第一宗門,潛冥宗掌教至尊,六冥老祖從虛空中踏出,洪聲笑道:“老友渡劫之日,我老祖怎能不前來相送?”
“呵呵~~~”盤武老人回頭凝視着六冥老祖,淡淡道:“你我二人鬥了這麼多年,連我渡劫你還是不願放過我。”
“此言差矣!”六冥老祖拂拂衣袖,滿頭白髮無風自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