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健當然不會知道司守利在考驗他,他在電話中這麼徵求司守利的意見,其實就是想聽一句話,司守利不去。讀者交流QQ羣:241903214他不想讓司守利知道,父親還給他留着北京老首長的關係,他並不想和司守利還有守司利背後的成道訓書記形成某種對立。他很清楚,目前他沒有這個實力。就算有,他也沒有扳倒他們的證據,與其打草驚蛇,不如退而結網。
司守利的答覆讓杜子健鬆了一口氣,他掛掉電話後對萬雄說:“哥們,從現在起,打起精神來。晚上就可以確定秋琪的事情,天還沒塌呢。我們趕緊處理完吳得喜的事情,晚上拿出精神來喝酒。”
萬雄被杜子健一提示,很快從他的情緒中走出來,恢復了他作爲秘書的良好素質,進到火化間辦理手續。杜子健沒跟進去,他相信萬雄比他更善於處理這些事情。
上帝在造人時,總能給某個人特定的潛能,把這種特定的潛能發揮到極致,這個人就會被認定爲成功。杜子健是這麼理解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和界定的。就拿他和萬雄來說,他就做不了萬雄能夠做的事情,當然萬雄也拿不下他可以做到的事情。
在處理吳得喜的事情上,還算順利。當杜子健和萬雄辦完一切手續後,就打車直奔老首長秘書訂的地方。在車上,杜子健問萬雄:“卡上的錢有多少?”訂的地方是王府井,孟明浩倒是很客氣,說他請客,可這種事情,哪能讓別人又貼資源,又貼錢的呢?說什麼,他也得不動聲色地埋單。
萬雄看了看杜子健說:“秋琪把卡交給我保管着,而且密碼也告訴我了,卡上的金額不小。所以,我真的很擔心她,她似乎做好了什麼準備,又似乎在交待某種結果,這一路上,我如此小心翼翼,就是怕她突然想不開,突然出現意外。”
萬雄說到這裡,停下來又看杜子健,他也知道,杜子健動用了他父親的關係,也明白了餘秋琪爲什麼堅持要杜子健來,而且求救的時候,面對的是杜子健。原來餘秋琪比他這個長年泡在政治中心樓裡的人更明白,權力的支配總是在少數佔盡資源的人手中。
杜子健沒看萬雄,他知道萬雄在看他,也知道萬雄有過那麼一瞬間的不舒服和不服氣,但是萬雄在信服他,至少萬雄目前只能信服他。這畢竟不是吳江,杜子健的資源肯定比他要廣,要深。
杜子健知道卡上的金額肯定足夠他今晚的花銷,他心裡安穩了許多。在王府井消費,很多時候是個無底洞。不管怎麼樣,他今晚是豁出去了。
王府井到了,孟明浩,杜子健也是第一次見。他倒是對杜子健和萬雄很客氣,他們剛坐下來,辦案組的領導就來了,一共是四位。其中有一位自稱老王的人顯然和孟明浩關係非同一般,他倒像個主人一樣,一邊一個一個地介紹來的人,一邊招呼上座,點菜。這倒讓杜子健和萬雄省了不好事,如果真讓他們來應付的話,杜子健還真有些拿不定該從哪一招開始。而且這個老王看得出是這四個人的頭兒,他點完菜後倒是不客氣地一坐到了孟明浩身邊,和他拉起了自己當兵時的情形。
當酒和菜同步而上,孟明浩提議由他和杜子健、萬雄三個人敬辦案組的四位領導,他這麼一提議,老王率先站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都站了起來。這些落在杜子健眼裡,他就已經明白,老王肯定是老首長提拔過的人。餘秋琪的事,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萬雄陪客陪得極盡周到,誰沒酒了,誰要吃什麼菜,他全看在眼裡,在別人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就爲他們服務到了。孟明浩臉上一直掛着淡淡的笑,看得出,他是很滿意萬雄的舉動。果然,酒到一定程度,他指着杜子健和萬雄對老王說:“這兩位是老爺子老家的人,他們有什麼要求,你們在不爲難的情況,替他們辦了吧。”說完又舉起酒杯敬辦案組的人,他一提,杜子健和萬雄也跟着提起了酒杯。大家在共同舉杯中,結束了這次酒宴。
當孟明浩去埋單時,老王卻扯着他說:“這單我來結。您可是請都請不來的人物,哪裡能讓您破費呢。”
杜子健走到他們身邊說:“多謝二位如此擡愛我們,單,我們已經結了。二位不要客氣了。我想問一下,能不能讓我們現在去看餘秋琪女士呢?我們很擔心她。”
老王看了一眼孟明浩,笑了一下說:“那位女士很頑固,啥也不肯說。好在與死者同居的女孩在逃跑中,遇車禍身亡。這案子就好結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去警局接她走。”
杜子健和萬雄對視了一下,他們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不過杜子健很清楚,這案子肯定存在問題,老王心裡清楚,辦案組的人都清楚。怪只能怪,那個與吳得喜同居的女孩,死得太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