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健一驚,小齊怎麼關了手機?他不願意繼續想,就往胡總住的房間跑。等他跑到胡總住的房間門口,他的心已經狂跳不已,他伸手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了,開門的是小齊。胡總和阮副市長正在哈哈大笑,顯然他們談得很投機,而杜子健的不請而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興。阮副市長馬上站起來說:“胡總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晚上的活動安排得怎麼樣。”說完,看着杜子健問:“杜主任是找我還是找胡總?”
阮副市長這麼一問,杜子健尷尬極了。胡總也不冷不熱地接了一句:“是啊,杜總這是找阮市長還是找我呢?進來半天也不說一句話。”
杜子健被他們這麼一問,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小齊,她把話接了過去,她望着阮市長說:“阮市長,我送您下樓。”
阮副市長不再看杜子健,由小齊領着往外走。不過,看得出來,阮副市長很不高興,他正和胡總談論北京的各種奇聞,他送胡總上來也是有目的,他摸過胡總的底,知道他和張懷仁之間的關係,更知道張懷仁背後的莫部長,他這麼賣力地接待胡總,當然希望和北京方面拉上關係,他來吳江也有一段日子了,吳江的大致情況,他也摸清楚了,吳江很多邊邊角角的大小官員,都和北京扯得出這樣那樣的關係,倒是他這個外來的副市長,至今沒有和北京攀上關係。正好借接待胡總的日子,好好攀一下。沒想到,談到關鍵時候,杜子健莫明其妙地敲門進來了,而且又莫明其妙地說不出找誰,給他的感覺,這個年輕人,冒冒失失的。他就想不明白,那麼強勢的成道訓,怎麼就弄這樣的一個人去了北京呢?
在小齊送阮副市長下樓時,胡總冷冷地衝杜子健說:“我不會拿小齊怎麼樣的,想找女人,北京多的是,別這麼緊張。”
杜子健鬧了一個大紅臉,繼而臉轉向灰白。他說了一句:“對不起,打擾了。”就退出了胡總的房間。在樓梯口,杜子健堵住了小齊,“你怎麼把手機給關上了?”
“杜總,我回吳江是休假的。我難道就不能關手機嗎?”小齊沒好氣的說。
杜子健氣得直想罵娘,爲了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他既得罪了胡總,又得罪了阮副市長,可這女孩不斷不領情,反而還怪他多事。他丟下一句話:“不識好人心。”就奪路而逃。
直到吃飯的時間,邱國安市長和萬雄來了,杜子健的心才鬆動一些。他很擔心他們不來,那麼晚上的應酬對他就相當不利。胡總不高興,而阮副市長也怪他有意打擾他和胡總的交往,那個梅潔總是對他氣不打一處出,他也不明白怎麼啦?滿以爲有功可表的一次行動,卻被一個小齊攪得出盡洋相。
邱國安市長先進去了,萬雄故意慢走了幾步,杜子健知道他有話說,就迎上去問他:“找我嗎?”
“你這是回來送項目的呢?還是回來送女人的?”萬雄沒好氣地問杜子健。“怎麼啦?”杜子健不解地望着他問。萬雄看了看杜子健,嘆口氣說:“那個丫頭片子,一個勁給我發信息,說要闖市政府大樓,如果我再不出現的話。等我給她打電話,她的手機卻關機。你這是玩的那一曲?”
杜子健這才明白,小齊關機是因爲萬雄。他便對萬雄說:“晚飯後,我們三個好好談談,再這麼下去,這丫頭會把這次招商項目給攪黃的。”說完,兩個人便往木蘭廳走。他們一進去,就聽到邱國安市長的笑聲,大約阮副市長已經向他彙報了胡總的決議。
梅潔來了。她一邊進門一邊喊:“我來遲了。讓胡總和兩位市長久等,等會自罰三杯。”一邊說,一邊指揮服務員上菜上酒。
當菜和酒同步上來後,胡總主動端起酒杯對邱國安市長說:“吳江投資環境還確實不錯,百聞不如一見。明天我就回北京,相關手續由我的助理和有關人員來洽談,我希望邱市長能夠鼎力相助,讓廠房儘快完工投產,這杯酒我先敬邱市長,先乾爲敬。”說完一口把酒杯裡的酒都幹了。
胡總幹了酒後,杜子健發現阮副市長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不過很快,他就把這絲怪異壓了下去,換成了一副笑臉,一直看着胡總和邱國安市長的拼酒。
胡總的酒乾了,邱國安市長的酒也只好幹。萬雄站起來想說什麼,被邱國安市長制止住了。等邱國安市長幹了酒後,萬雄才說:“胡總,邱市長剛剛動過手術,醫生叮囑不讓喝酒,剩下的酒,我代好嗎?”
胡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對邱國安市長說:“邱市長怎麼不早說呢?怪我冒昧了。接下來的酒,能者多勞好不好?”他的話一落,梅潔就嚷着要胡總陪着她喝酒,她來遲了,罰三杯,胡總是遠道來的客人,希望給她一個面子,陪三杯。
胡總倒是很爽快,二話沒說陪着梅潔一起喝酒。倒是小齊,眼睛一直沒離開過萬雄,杜子健見這架式,一邊讓萬雄倒酒,添菜,一邊裝作給小齊敬酒,提示她,注意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