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卻壓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條說說,折磨了那麼幾個大男人。雖然她也是心緒很亂,睡得也不是很安穩,可是在這幾個人中,她算是過得比較安然的了。
“唔……”一覺醒來,已是大天亮。明晃晃的晴光,讓人有些睜不開眼。在被窩裡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一點都不想起牀。
“羽衣,你快來看,快來快來。”看見我醒來,陶陶就不停的招呼我,一張嬰兒肥的臉,盯着電腦,目不轉睛,不知道看什麼那麼帶勁。
其實我還在睡夢中呢,就是被她一陣噼裡啪啦敲鍵盤的聲音吵醒的。我看着陶陶一副全身武裝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陶陶是被我稱作魔法化妝師的人,當然就很熟悉應該怎樣保護和護理皮膚,可是她現在這可愛的樣子,真的是讓人沒法不笑啊。眼睛上架着眼睛框框,不用說,自是防輻射的。臉上抹了厚厚的一層白色的隔離霜。她又是胖胖的臉,看起來,十足的像個傀儡娃娃。
看見我笑了,陶陶用她唯一沒有被遮住的眼瞧我。
“你這樣子,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啊?”被她無辜的眼神望着,我乾咳了兩聲。
“不會呀,皮膚之事無大小,你知道麼?”陶陶撅着嘴反駁我的話,“色衰……那個什麼馳的?”看向我的眼神一臉求助。
“色衰而愛馳!”這妮子,平時老愛說些驚世駭俗的話。
“對對,我說的就是這個!”她很積極的配合,“女人吶,皮膚最重要了。雖然我們正是風華正茂,揮斥方遒的年齡,可是不好好保護,那就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了。”她還說得頭頭是道,我卻早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怎麼?那句詩,不是這麼說的麼?”她見我笑成那樣,一臉疑問的望着我。
“那是針對‘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愛馳而恩絕’,你怎麼扯到‘花落人亡兩不知’了啊?”我臉上一臉的笑,這麼說也不是責怪她。陶陶的機靈幽默總是會惹人發笑,她也不是故意要舞文弄墨來顯示她的文采,只是喜歡張口胡來。雖然有時候會有些文不對題,可是她那敏捷的神思卻讓我很是佩服。
“事實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呀,哪個男人不是因爲長相好看才和女生在一起啊?如果沒有人那麼注意長相,這些拔地而起,隨處可見的化妝美容機構,還有那些要死要活都要整容的人……她們…..”陶陶越說越激動,最後話不成句了。
不過卻是實實在在說到了理上,那首最浪漫的事的歌,所描繪的溫暖,因爲加了一個“最”字,而讓那樣的幸福變得遙不可及。
漫天的網絡流言裡,有一句是關於長相和在一起之間的邏輯:長相決定了兩個人能否在一起,而性格決定了兩個人在一起多久。
其實很多時候,有些道理,是我們明明都知道的不可抗拒,可是卻硬要違背那些規律,說一些脆弱的理論去支持。兩個人明明不相愛了,卻還要不斷的說着“我愛你”三個字來鞏固搖搖欲墜的城牆。
突然的,我就想了這麼多。卓越和我在一起是爲什麼呢?我的長相真的是沒有一鳴驚人的底子。慕軒逸和我在一起是爲了什麼呢?隔了千里的距離而在一起,圖的是什麼呢?打發寂寞?
如果……如果不是,那我究竟是那一點吸引了他?
我不自覺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胡思亂想是我最大的特點。
“對了,羽衣,你來幫我看一下,我也去參加這個比賽好不好?”陶陶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考,被她拉倒電腦前。
原來是學校這一期的校園青春活動!卓越真是厲害的角色呢,居然通過校園網,把這一期的活動宣傳得有聲有色。報名的人數不斷的網上飆升,每個項目裡的參賽者人數都不是一個小數字。
我有哪一點理由不會愛上這個傳說一樣的男人呢?他無論是長相,還是能力,都是人中之龍。陷入他的世界而無法全身而退……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變妝魔法師——讓你越來越美麗”我慢慢的讀着這個題目,看清了簡介,“天,這就是爲你設定的比賽嘛,陶陶。”我激動的抱着她,這樣的比賽,就是爲陶陶量身定做的啊。
頁面的最後一行字:本屆大賽,參賽項目還在擬定中,具體情況由策劃人而定,最後的決定時間在十一月底,望大家踊躍報名,展現屬於自己的青春風采。
“可惜呀,最後的決定權在策劃人手中,要是他覺得這個項目不可行,最後取消了,我豈不是白高興了一場嗎?”陶陶說出了自己的顧忌。一直以來,她都有個夢想,就是做一名頂級的化妝師,讓每個因爲長相而沒有自信的女人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真情。這是受了媽媽的影響纔有的夢想,而他們的媽媽,也是一個這樣美麗聰明的女人。
一聽到陶陶語氣裡滿是對這個不確定的項目滿是擔心,我忍不住安慰她“怎麼會呢?這是一個很值得宣傳的項目,不然卓越就不會擬出來了,對吧?”雖然我也不知道卓越提出這個項目的目的是什麼,可我相信他有他提出的理由。
“可是你也看到了啊,決定權在策劃人手中嘛。”陶陶顯然的還是很擔心。或許,有時候我們對很多事情會表現得漠不關心,其實那並不代表我們對人生沒有熱情。只有關乎夢想,一切阻礙都不是止步的藉口,就像現在的陶陶,因爲一個比賽,而擔心不已。
“是嗎?”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個項目一定會舉辦下去,你是不是會拿個一等獎回來呀?”我不是給陶陶施加壓力,而是太相信她的能力。
“那是一定的啊,我有那個自信!”陶陶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告訴你吧……”我故作神秘的說,吊得陶陶胃口十足,有些急了,我才慢悠悠的說:“其實,卓越委託了我當策劃人的哦!”
“真的嗎?”陶陶一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跳了起來。“羽衣,你一定就不會取消了,對不對?”陶陶拉着我轉呀轉,高興的樣子,溢於言表。我只能微笑的望着她,這是我一輩子的平朋友呢。
見我點了點頭,高興得大叫了起來,雖然我們住在六樓。那聲音,似乎也引得底樓的人忍不住擡頭仰望聲音的發源處。
找什麼呢?這是夢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