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歸根1》自序
有一種莫名的悲傷,就像身處大牢一般。或許是因爲自己的生活大環境吧!發生了好多事,多的數不清,又應付不來,那樣的事讓我莫名其妙的悲傷難過。好像一個人在家裡不知道該叫自己兒子什麼一樣,如果論輩分,自己還是自己兒子的孫字輩的小輩了。一切都亂了,亂了章法了!
憑藉這種感覺我便寫了這本關於牢獄中人們故事的書。
希望這本不成氣候的小書能給大家帶來不一樣,全新的感受。
謝謝廣大讀者朋友的大力支持!
2008年1月 左輪@
第一卷 《落葉歸根》
第一回
牙齒與舌頭
灰黃的天際,鳥兒們急急忙忙回巢。王奶奶家的蜂窩煤一直接不燃。“媽的,活見鬼了,老子活了這麼幾十年,從來沒有接了十道,都接不燃的!”
她望着這灰黃的天,眨了兩下眼睛,因爲這天色實在是有些刺眼。“老頭子,你快過來!”
嚴老頭不耐煩地問“什麼事啊!天塌了嗎?”
“天塌了個頭,要是天塌了和我有什麼關係!”(王奶奶個子不高,只有一米五,俗話說天塌有高個子的頂着,所以她是毫不在乎的。)“老頭子快來,怎麼回事,這煤始終接不燃!”
老頭苦思了好一會兒(至於苦的程度,看他滿頭的汗水便知)他摸了一下額頭,對王奶奶解釋道“天-氣-潮-溼!”
“哦,是這樣的啊!”心裡有無盡的佩服。看着這老天爺的臉色,大概快撒尿了吧,都憋了好久了!
本應該是空空的嚴家院子卻聚集好些人,連阿貓阿狗也來看熱鬧。不買票的事兒,就是隻看着雪白的天,也會集合一大羣人(專家描述:這些人是白天的觀星術家,最喜仰觀天象,做一些未來天氣的預報!)
到底是什麼事,讓這些趕着回家收衣服的地裡忙人,閒了下來,來看戲。
首先,引起如此惡戰的雙方代表-老李 小鄧。
惡戰是口角之戰,惡在哪兒,那便是地裡人的“直”,罵起人來那是髒得猶如下水道,臭得如茅坑屎。
小鄧從小路走,準備去叫在地裡挖泥巴的丈夫小嚴回家吃飯。走得匆忙,撞上相向而來的老李。老李一直體質弱,有小鄧長得比較壯,自然是老李不敵,啪唧!坐在地上了。小鄧忙陪不是,老李卻死纏不休,手指指着小鄧“你啊,你啊!你,啊,啊!……”的責備,弄的事情沒完沒了似的,他也不口渴。
說來也巧了,小嚴扛着鋤頭回來,看見了這一幕。上前一把推開了老傢伙,拉着小鄧“走!別理這死聾子,咱們回家。”二人早已經消失在這彎曲的小路上,老李坐在地上乾巴巴望着,眨巴了兩下乾燥的眼睛,三分之一秒後回過神來。鼻孔噴出兩股碩大的濁氣,吹乾淨了落葉和塵埃。
其次,叫來一大羣人的老李,其實是個啞巴,但村裡人都叫他聾子(俗話:十聾九啞)這個聾子是聽得到人說話的。不是先天,是後天變成了只會“你啊,你……”說教的。
據說,他是遇到了歪風邪氣,一吹就成今兒這樣的。是他十歲那年,跑到竹林後的廁所,當然那個廁所是他經常拉屎撒尿的地方,屎啊尿啊,多了就是了廁所。(這和魯迅先生那句“世上本沒有路……”有異曲同工之妙)
正在進行清明大放水的都江堰,誰會注意到險情。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出水口,哪裡留意得到呢!在這毫無防備之時,一股寒流襲來,不禁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耳朵“嗡嗡”響了一會兒,嗓子眼被什麼東西堵塞住了,(第一感覺是黃痰沒錯)可是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折騰了老半天,纔看見那個作怪的痰,是痰沒錯,但不是猜想的黃痰,而是一塊血痰,我敢肯定至少60%的成份是血漿,血紅蛋白以及血清。好傢伙這可嚇壞了兒時的老李,吱吱唔唔沒說出半句話。
回到家,他的兄弟叫他也不理睬。“你聾了嗎?沒聽到我叫你站住嗎!”他依然走着,沒有一點兒反應。看老李那蒼白的臉和那空虛的表情。他兄弟急忙跑去向母親報道,“媽啊!不,不,不…,好了!老弟撞鬼了!”“走!帶媽去看看!”
走出門,便看到了撞鬼的老弟,他正繞着石磨不停地轉着圈子,彷彿自己便是拉磨的驢,或是被拉動的石磨。
作媽的看見這情景,衝上去便是一耳屎,“你瘋了嗎,真把自己當拉磨的驢了!傻啊!你!”
別看這粗暴的土方法,還真管用,老李(不,是小李)很快回過神來,恢復正常了。母親看見醒來的小李激動地責備道“你啊!你啊!你…你…,給你說了多少次,叫你不要到處亂跑,你不聽,惹了一身‘不乾淨’的東西!”
想所有這種情況的人一睜開眼睛第一句就是“這是哪裡啊!”小李“媽,這是哪裡啊!怎麼雀漆巴黑,啊!媽,你在哪裡!我什麼都看不到。” 話說完了,便暈倒在母親溫暖的懷裡。後面的事,不細說也猜得到了吧! 後來他就啞了,只會“你啊,你!你啊啊!你……”的說教了。(有人說他是兒時上學留下的陰影)
聾子叫來一大羣“幫嘴”來,嚴老頭一家也不甘示弱,幾乎全體總動員。
王奶奶文化不行,二流(雙流)不是,算三流又算不上,四流吧!(俗稱下三流)但罵人她可是一流。王奶奶的一句話就像向活火山扔的**包。“你也是!去招惹那個死聾子幹嘛!找不到事了!你去洗吹壺三!”指着小兒子小嚴責罵道。對方的人也是有文化的,都過小學的就有五個(包括一個讀完了全部的五年級高才生)。指桑罵槐聽得出來。“死”字和“屎”字,“屎”的話對種地有幫助,但一旦多了,莊稼死了就不好了。頑固的莊稼人認這樣的理,也認另一個自認爲是真理的“罵我們,是認爲我們好欺負,我們可不是吃素的!定要罵回來的。”
爭吵再所難免,激烈的口水戰正式打響,至於口水如何成江河,如何氾濫成災,看吧!那洶涌的泉水正從泉口噴射出來,這景象,很容易想象。
陣地正面臨着敵人強大的功勢,快要把守不住了,快保護總司令轉移!“閃啊!閃,…,閃開!””嚴老大(王奶奶的大娃子)抱着一根扁擔衝了進來,敵人見勢不妙,跳在兩旁,“你小子,好傢伙,抱着扁擔當***,想要幹一仗!”
姓嚴的不幫自家人,還幫着別人來欺負自家人,那兩個老傢伙是老年癡呆,還是腦子進了水?
後來,大概兩個小時後,大約是沒了爭吵的興致了,散了大半人,照理說事情就平息了。
“看什麼看!回去了。”嚴二娃妻子小黃說。
“待會兒,馬上就回來,你先回去吧!”
“那好,你可別惹事生非,給我添麻煩啊!”
“好的!”嚴二娃嘻皮笑臉的像個小孩,讓人有些放心不下。
小黃抱着小孩回了家,逗着小孩睡了後站在門口望着“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一會兒’也真長,都在‘馬上’了,怎麼還沒回來,馬沒餵飽?”
此時水壺發出了急促的警報“嗚~”水開了!
第一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