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的那一道閃光是什麼?
是你看到的我,而我卻找尋不到的你的地方。
井若萱遞給了鍾洛瓔一包紙巾,這舉動,讓鍾洛瓔感到極爲詫異。
“謝謝。”
井若萱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剛剛跑亂的秀髮。“其實我對你是沒有敵意的,畢竟我早就清楚了他的心意。”
“你想和我說什麼?”鍾洛瓔的頭有些痛,她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翼告訴你了嗎?有關於他身世的秘密。”
“身世的秘密?!我想這算不上什麼秘密吧!”鍾洛瓔覺得那應該是一件衆所周知的事情。
“我想,你聽到的和我知道的,可能會有所不同!”井若萱胸有成竹的說。
“什麼意思啊?我不太明白!”她最近的脾氣變了很多,居然肯耐心地聽井若萱在廁所裡講故事。
“翼有對你講過他親生父母的事情嗎?”
鍾洛瓔搖了搖頭,“我不勉強他告訴我這些的,那畢竟是他自己的故事。”
“你還真是善解人意啊?!”井若萱冷嘲熱諷的譏笑着,“我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善良呢還是比較容易騙!怪不得你會被矇在鼓裡,一直被他們母子倆,耍的團團轉。”井若萱在心裡懺悔着: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詆譭你的!我是迫不得已,因爲我不能再讓她奪去我的幸福了!我不可以這麼做!
“如果不是你好心來給我送紙巾,我想我是肯定不會聽你說這麼多的。”鍾洛瓔準備出去了,她不想再聽井若萱說些有的沒的。
“不想知道翼的母親是誰嗎?她可是和你‘朝夕相處’很多年,睡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人呢!”
井若萱成功的使鍾洛瓔停下了腳步,果然,她還是聽了下去。
“那個人,想盡辦法折磨你,逼你離開鍾家,那個女人,就是翼的親生母親,管露娜。”
“這不可能的!她只是翼的養母!”鍾洛瓔爲鍾翼辯護着,極力撇清管露娜和鍾翼之間的關係。
“曾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井若萱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管露娜,原名管芝怡,21歲上大學時,就與一位實習老師南項非發生了關係,並且有了一個孩子,叫南翼……”
那時他們非常相愛,可是都是身居外地,並沒有什麼物質基礎,即便是掙再多的錢,始終是覺得不夠用。尤其是他們兩個同居以後,矛盾就成了家常便飯,出現了感情的裂痕。
自從管露娜生下了鍾翼,她的脾氣就越來越火爆了,因爲嬰兒的哭鬧聲而感到厭煩,因爲過平淡的生活而感到煩悶。
那個時候,南項非是最痛苦的,他也很想賺一大筆錢,給管露娜買房子,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爲了一家三口以後的生活,他決定放棄大學教師這個職業,甘願和一個好朋友去學習做生意。
剛開始賺了一些錢,讓管露娜高興的不得了。可後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的供貨商違反合約攜款逃跑了,由於無法及時供貨給另一方,導致違約,必須賠償其公司的全部損失。這一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管露娜大罵了南項非一頓後,偷偷的帶着孩子走了。
管露娜抱着這僅有三個月的孩子,她燃起了私心。
“小翼,對不起了。”這孩子必定會成爲她邁入豪門的拖油瓶和障礙。她要幸福,才能讓這個孩子也能得到幸福。
像電視劇裡的舊情結,她把鍾翼丟棄在了福利院的門口,然後狠心的走了。
是啊,憑藉她的美貌,要找一位富家子又有何難呢?
南項非孤獨的走在大街上,他左手拿着一瓶啤酒,右手拿着管露娜臨走時給他寫的卡片。
“南項非,我帶着孩子離開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我怎麼能讓孩子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裡!我們就好聚好散,請你不要來找我,我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從此以後再不相見!”
多麼絕情的話語!只有真的出了事,才能看清人世冷暖。
不是說“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嗎?”
我看見的,只有這個孤獨的殘影而已。
南項非面對愛人和孩子的離開,面對那鉅額的負債,他已經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了。
壓力和煩躁滾滾而來。
他選擇了自殺,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
而留給鍾翼的,只是一本未寫完的日記和那兩條天使項鍊而已。
南項非在日記中寫道:“我並沒有後悔愛上她!反而,是我對不起她!因爲我永遠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祝她幸福…”
我找遍了整個世界,依然找尋不到你的身影。
我認輸了,並且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