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未見人的羅榮皓回到羅家,羅玉姮趕了過去,叔侄三人一起吃了頓午飯,羅榮皓急匆匆的又離開,見羅玉姮無聊,羅逸琛就讓珊瑚和謹言陪她出去走走。
羅玉姮到自家的製衣坊定做了幾套嬰兒穿的衣服,又到恆裕取回慕容韓宇爲她定做的產後用的抹額和睡覺用的軟枕,回家時,羅玉姮沒有坐馬車,她已經很久沒有逛集市了,聞到棗泥糕的香味後,羅玉姮走不動路了,她駐足在棗泥糕的攤位前,讓老闆給她切了一塊又一塊。
“姮兒?”
羅玉姮吃的正香,聽到有人叫自己時,嘴巴里的糕點還沒嚥下去,又不能讓人看到她毫無形象大口吞嚥的動作,羅玉姮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回頭,許墨抱着他的女兒站在她身後,看到許墨,羅玉姮鬆了一口氣,鬆開捂着嘴巴的手,口齒不清的說:“是你啊,嚇我一跳。噎到我了,你要負責。”
看着她兩腮鼓鼓的樣子,許墨笑道:“你怎麼站在大街上就吃起來了。”
羅玉姮笑笑,看到他懷裡抱着粉嘟嘟的小肉球,吃都忘記了,小肉球的眼睛像極了天上的星星,羅玉姮忍不住碰了碰她的小臉,“這是你女兒吧,她怎麼那麼可愛啊,真沒想到,你還能生出這麼好看的女兒!”
“這話說的,我長得也不醜,好不好。”
羅玉姮撇了撇嘴,問:“她多大了?”
“上月二十四剛過的週歲。”
“已經一週歲了!你也是,寶寶過一週歲,也不請我們去喝杯喜酒。”
許墨解釋道:“沒有請任何人,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就算是慶祝她週歲了。”
“她叫什麼名字?”
“許晴。希望她以後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晴天。對了,小名叫珠兒,我的掌上明珠。”許墨一臉的幸福,忍不住在許晴的臉上親了一下。
許晴趴在許墨的懷裡,一雙大眼睛充滿好奇的看着羅玉姮,羅玉姮看她,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她忍不住伸出雙手:“給我抱抱吧。”
許墨看了看她碩大的肚子,“你如今也不方便,我怕她碰到你。”
“沒事的,我會小心的,快給我抱抱,她真的是太可愛了。”不等許墨同意,羅玉姮已經伸手去接了。
許墨小心翼翼的把許晴交給她,謹言和珊瑚站在她兩邊護着,羅玉姮第一次抱這麼小的孩子,她小心謹慎的抱着她,許是陌生,許晴一直不肯趴在她懷裡,她身子後傾,一直和她保持着距離,一雙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羅玉姮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她小嘴一癟,一邊不清楚的叫着“爹爹”,一般哭着伸手去抱許墨。
許墨接過她,她輕聲的抽泣着,很溫順的趴在他的懷裡,瞪着大大的眼睛,怯怯的看着羅玉姮。
“沒碰到你吧?”許墨問,“第一次見你,怕是認生。”
羅玉姮難掩對她的喜愛,“我太喜歡她了,我要送她點東西。”
“不用,她那麼小,什麼都用不到。”
羅玉姮一邊蒐羅着身上合適的東西,一邊說:“要的,要的,我第一次見她,一定要送些見面禮的。”
羅玉姮取下自己脖頸上的項鍊,說:“這個項鍊是慕容韓宇做的,好像是什麼石打磨的,我也沒仔細聽。你看,這個吊墜是鏤空的,這裡面可以裝東西的,我在這裡面滴了幾滴花露,你如果不喜歡這個味道,可以把它清洗掉,放些小寶寶使用的花露,走到哪能都帶着一股清香。恆裕好像有寶寶用的花露,晚些,我找人送些過去。你如果不喜歡花露,也可以放些防蚊蟲的藥丸,她那麼小,正好夏天給她用,即實用又能當裝飾。”
許墨說:“這可是慕容韓宇親自爲你打造的,你送人不太好吧。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羅玉姮爲許晴戴上,說:“沒事的,送給別人他或許會不開心,送給許晴,他肯定會同意的。”
許墨見推脫不掉,就欣然接受了,“花露你就不要給我了,她那麼小,也用不到,小孩子用的防蚊蟲的藥,你倒是可以給我一些,也省得我到處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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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回去讓慕容韓宇準備一些,晚些讓人一起送去。”
“珠兒,快謝謝姨娘。”
許晴靦腆的笑了笑,摟着許墨的脖子,趴在他的頸窩裡,時不時的偷偷看羅玉姮一眼,那怯怯的小眼神,羅玉姮的心都要化了。
“我突然想要女兒了。”羅玉姮羨慕的說。
許墨笑道:“兒子、女兒都會有的。你這,也快到時候了吧?”
“快了,再過一個半月,就到時候了。”羅玉姮問許墨:“你怎麼有時間,帶着珠兒逛集市?霓裳沒來嗎?”
許墨說:“很久沒陪她們母女出來了,這兩日正好清閒,就帶他們出來逛逛。霓裳去做衣服了,我們等着無事,我就帶珠兒到集市上玩。她現在最喜歡看人,集市上人又多,正好。”
“霓裳在哪裡做衣服?到羅家商號或者恆裕,可以送她。”
許墨說:“算了,她有自己指定的衣鋪。”
那就是既不在恆裕,也不在羅家商號,許墨一直都沒有看到慕容韓宇,問:“慕容韓宇沒陪你嗎?你這月份這麼大了,他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出來。”
羅玉姮無奈的看了看身後,許墨隨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阿飛、謹言和珊瑚,她的身後還跟在四個婢女和三個護衛,許是羅玉姮不讓他們近身跟着,那七個人穿着便服,遠遠的跟在身後,看到他們回頭,都站在各個攤位前,裝作買東西的樣子。
羅玉姮說:“我都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哥哥派來的,還是慕容韓宇派來的,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我一點都不喜歡。”
“那也是因爲他們在意你。”
“與其說是在意我,倒不如說是在意我肚子裡的這個。”羅玉姮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對着許墨,她笑的沒有一點負擔。
兩人正說着,霓裳走了過來,“這麼巧?”
許墨解釋道:“我帶珠兒出來,正好碰上了。你衣服選好了?”
霓裳的眼神落在羅玉姮碩大的肚子上,再無法移開,許墨的話她好似沒聽到一般,許墨見狀,便把許晴抱到她旁邊,許晴口中喃喃的叫着娘,霓裳方纔回過神來,抱過許晴,說:“這沭陽還真是小,哪裡都能碰到。”
“沭陽本來也就不大。”許墨說。
霓裳看着羅玉姮的肚子,問:“快生了吧?”
珊瑚和謹言往羅玉姮身邊靠了靠,阿飛冷漠的看着她,握着劍的手緊了又緊。
“霓裳,你衣服選好了嗎?若沒有中意的,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許墨催促道。
霓裳說:“我跟羅姐姐說說話,你那麼着急幹什麼。”
許墨皺了皺眉頭,羅玉姮接過話說:“快了,再過一段時間就到日子了。”
珊瑚開口道:“少夫人,公子在等您呢,去遲了,怕是公子要着急了,又要派人到處找您了。”
羅玉姮對霓裳說:“慕容韓宇在等我,我就先過去了,你們慢慢逛。”
許墨點了點頭,霓裳和羅玉姮禮貌性的欠了欠身子,羅玉姮走了很遠,霓裳的眼神都未從她的背影上收回來。
許墨提醒道:“她是羅家的女兒,慕容家的女主人,如今,她又懷了身孕,明着、暗地裡保護她的人不計其數,而且,她父親回來了,雖然沒有表明身份,可皇上和他合作一事你是知道的。且不說羅家,只是慕容韓宇我們就惹不起。他的厲害,你不是不知道。”
霓裳抱着許晴,冷眼看着許墨,“哼,連我的夫君都護着她,我能對她做什麼。呵呵,你不是一直都派人監視着我嗎,沒有你的允許,我連家門都出不了,這樣的我,對她能有什麼威脅。”
“我是爲你好,我不想你在做傻事。真若出了事,皇上一定不會保我們。”
霓裳心內一陣淒涼:“是啊,我的夫君向着別人就算了,連我的孃家人都是別人的依靠。哼,我霓裳竟然落了一個衆人拋棄的下場。”
“你不要胡思亂想,沒有人拋棄你,我和珠兒如今都守在你身邊,我們一直陪着你。別再做傻事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他的陪伴,是她用終身不孕換來的憐憫。這是霓裳心底最不願意提起的痛!
霓裳看到許晴脖子上的項鍊,一把拽了下來,塞到許墨手裡,說:“她羅玉姮的東西太貴重,珠兒太小,受不起,還是你收着吧。”
霓裳抱着許晴上了馬車,許墨看着手中的項鍊,無奈的嘆氣。上了馬車,霓裳也是離他遠遠的,看他的眼神也是冰冷的,他欠她許多,卻不知該如何去焐熱她那顆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