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堆雪人

謹言笑笑,有些自豪的說道:“阿飛雖然是組織的老大,可實際上,若不是重要的生意,他都不出面的,都是由他下面的人直接安排了,他一直都跟着三爺,也算是三爺最得力的護衛了。阿飛雖然木訥,但他跟三爺情深,三爺失蹤,他傾盡組織的力量去尋找,但又謹記三爺的囑託,所以只能在組織與小姐之間來回奔走了。”

羅玉姮知道她說的囑託,是讓他們跟着她,除此之外,她還能聽出謹言的自豪與心疼,心念電轉間,她也能理解,她面帶微笑,說道:“你很關心他!”

謹言微微一愣,笑道:“我和阿飛一起長大,又一直跟在三爺的身邊,我們就像親人一樣。”

羅玉姮笑笑,不再說話。

寒風驟停,突然就下起了雪,一夜之前,天地間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模樣,羅玉姮穿戴整齊,推開門,太陽照在雪上,竟刺的她睜不開雙眼。許久,當她終於適應了這耀眼的白色時,婢女和小廝都已經各自忙碌起來,她要去給羅榮華和蘇芮韻請安,走在彎彎曲曲的水榭上,湖面都被積雪覆蓋,那高高矗立的殘荷上也覆上了一層雪,在這清一色的白色中,殘荷的灰倒成了一道別致的風景,就連負責灑掃的婢女小廝都覺得這景緻也是賞心悅目的。

當她來到瀚翔舍時,羅榮華夫婦也已經穿戴整齊了,看到羅玉姮被凍的紅撲撲的小臉,蘇芮韻一把將她扯到了火爐旁,搓着她的雙手,對謹言埋怨道:“那麼冷的天,你怎麼不知道給小姐多加兩件衣服,受涼了可怎麼好!”

謹言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羅玉姮替她解釋道:“大娘,你不要怪謹言,她昨天就準備好了衣服,是我沒穿,我已經穿很多了,再穿就成熊了!”

蘇芮韻嗔怪的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摸着她冰涼的雙手,又是心疼又是無可奈何。

羅玉姮的手還未焐熱,羅逸琛帶着一陣寒風趕了過來,看到羅玉姮,道:“我一大早就起來了,去你院子找你的時候,你竟然已經走了。你也不知道等等我!”

羅玉姮哼了一聲,道:“不等你,你難道還不認識路了!”

看着他們兄妹間的拌嘴,羅榮華和蘇芮韻都笑了。

早飯就在瀚翔舍吃的,羅逸琛和羅玉姮簡簡單單的吃了一些,就被羅逸琛拉出去了。

兩人一路小跑,斗篷帶起的雪花在腳邊飛揚,像極了踩着雲朵而來的仙子。羅逸琛拉着羅玉姮來到湖邊,冰面上站了幾個小廝,正在用榔頭砸冰面,羅軒明站在水榭邊,大聲問道:“勘察的怎麼樣?”

一個小廝答道:“冰層很厚,完全沒問題。等下把上面的積雪掃掉就可以了。”

羅玉姮不解的看着羅逸琛:“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羅逸琛故意賣了一個關子,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而且,保證你會很感興趣的。”

羅玉姮嘟了嘟嘴,羅逸琛先她一步講話:“這邊還要一會呢,走,帶你去竹林,我們去竹屋堆幾個雪人玩玩。”

羅玉姮還沒點頭答應,又被羅逸琛拉着向竹林跑去。

竹林要繞過湖後面的花園,竹林深處建了一個竹屋,取名雅舍,具體是誰建的不清楚了,總之,那是一個夏天避暑的好地方,一條青石板路直通雅舍,蒼翠挺拔的竹子也被積雪壓彎了頭,片片竹葉上都均勻的覆蓋着一層薄薄的雪,就連竹杆上都積上了雪,遠遠的看,像是竹子也穿上了一層冬衣,兩人來到入口,仰頭看那青與白的交匯,這種自然美是任何畫者用任何顏料都調繪不出的。

看着被打掃乾淨的青石板路,羅逸琛笑道:“他們倒是勤快,白白破壞了這景緻。”

羅玉姮道:“翠竹深深,白雪皚皚,再加上一條青色的石板路不是更別緻嗎。”

羅逸琛笑笑,寵溺的說道:“行,你說別緻就別緻,只要你喜歡就好。”

兩人並肩向着雅舍走去,還未走到雅舍,就聽裡面傳來一陣陣的嬉笑打鬧聲,或是笑聲太大,嚇得雪花從竹葉上滑落,啪的一聲掉落在青石板上,遠遠看去,就像青石板中鋪了光滑的鵝卵石。

兩人走至雅舍,就看到負責打掃的婢女小廝在打雪仗,還未開口,一個雪球迎面砸來,若不是羅逸琛反應快,披風一揮,這雪球就砸到羅玉姮的臉上了。

那些婢女小廝見狀,都嚇了一跳,趕緊跑到雅舍門口跪下,一個個都誠惶誠恐的道歉。

羅逸琛也變了臉色,“各處都有婢女小廝在打掃,可卻沒有你們這樣不懂規矩的。”

那些婢女小廝將頭低的更低了,這剛掃過的青石板上還有些水,更不要提冰冷的程度的,可憐這些人,也顧不得冷了,頭都低到青石板上了。

羅玉姮看着都覺得膝蓋冒涼氣,不過她也知道,羅逸琛之所以生氣,是因爲剛剛的雪球要砸到自己了,她用肩膀碰了碰羅軒明,打趣道:“你是來玩的,還是來懲罰他們的?哥哥不是一直體恤下人的嗎,你這個樣子,估計以後他們看到你都要繞道走了!”

羅逸琛嘖了一聲,羅玉姮也不理會他,對那些跪着的下人道:“地上溼涼,都快起來吧。”

婢女小廝道歉起來,恭恭敬敬的分立兩邊,半晌,也沒一個人講話。

羅玉姮看看他們,又看看寒着臉額羅逸琛,埋怨道:“你看看你,都把人家嚇成什麼樣了,現在怎麼玩。”

羅逸琛無奈,明明是心疼她,結果卻落了個不是!

“以後玩歸玩,再不可像今天這樣冒失!”羅逸琛道。

婢女小廝們唯唯諾諾的點頭應是。

“各自去忙吧。”

羅玉姮站在雅舍的竹製臺階上,眼尖的婢女見她搓着手,趕緊從屋裡拿出一個手爐給她,道:“少爺,小姐,屋子裡暖和,奴婢已經在軟塌上鋪了褥子,坐在牀邊看雪景也是不錯的。”

若在屋子裡看雪景,她還來這裡幹什麼。

“再屋子裡可不是外面的景緻了。”

婢女不明所以。

羅玉姮對羅逸琛道:“哥,你不是要堆雪人嗎,快堆啊,我等着看呢。”

“不動手,光看有什麼意思,快點過來,正好他們把雪堆到一起了。”羅逸琛邊說邊解開披風,親自動起手來。

“我不要,我怕冷。”看羅軒明的手插在雪裡,羅玉姮就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氣傳來。

羅逸琛無奈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來幹嘛。”

“我可沒要來,是你非拉着我來的。”

不一會功夫,一個雪人的雛形就被羅逸琛堆出來了,看着他們忙碌的樣子,羅玉姮有些坐不住了,她抱着手爐,走到羅逸琛身邊,指點着羅逸琛該如何將雪人制作的更精細。

大家一起動手,在羅玉姮的指點下,兩個圓滾滾的雪人就在雅舍門口誕生了,婢女給羅玉姮拿來了胡蘿蔔和竹葉,羅玉姮親手爲他們點上眼睛和鼻子,有了她的點睛之筆,這兩個圓滾滾的雪人更像是守在門口的兩個門神了。

羅逸琛看着她凍得紅紅的鼻子,突然將手貼在她的臉上,羅玉姮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並沒有想象中的冰冷傳來,反倒有一股暖意。

羅玉姮好奇的握住羅逸琛的手,他紅通通的雙手似乎還冒着白色的霧氣。

“熱的!”

“剛開始是冷,冷過之後,就會變的很暖和了。”羅逸琛解釋道。

就在這時,羅逸琛的貼身小廝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邊喘氣邊說:“少爺,少爺,冰面清理好了,冰層也足夠厚,可以,可以用了。”

羅玉姮不明所以的看着羅逸琛,羅逸琛也不披披風,拉着羅玉姮又向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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