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緊緊拿着扇子,規規矩矩地坐着,就算馬車在動,也仍不動搖。
遮羞扇遮住了臉,看不清她的長相。
她頭頂着有鳳冠,脖上的纓絡項圈,鑲嵌着各種寶石,也配上了這婚服。
墨綠的婚服直脫於地,由婚服上的珍珠,玉石,瑪瑙,翡翠都看出了她高貴的身份。
"寧樂郡主安。"
馬車停了下來,與她陪同的奴婢,用袖子輕輕拭去馬車的珠簾,"舟車勞累,郡主可否......″
"不必。″她清脆聲音響起,她依然不曾去扇。"在明早之前,切記可要到。″
奴婢點了點頭,馬車又動起,她輕嘆一口氣,
"時隱,我終於要嫁給你"
她低頭看了看那塊白玉佩,上面刻着"隱"
"時隱哥哥,你還會記得我嗎?″
"且慢!"
馬車後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她慌了,這是白槿然的聲音,從小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白槿然!
她手上的遮羞扇掉了下來,她那國色天香的容顏顯露出來,鳳冠上的流蘇,也搖動起來。
白槿然一身便服,他不開心,因爲他心心念唸的女孩子嫁於了別人。
他從馬車旁邊,看向了她。
"雪辭。″
陳雪辭躲開了他的目光,不知該如何對他。
陳雪辭抿了抿嘴,將遮羞扇拿了起來,端正地坐好。
"阿辭,你如今,一句都不願與我說了嗎?"
白槿然看上去好像無事,但聲音卻是極爲的哽咽。陳雪辭的手在發抖,她移開手上的扇子,面對着白槿然。
"槿然,當年的一切,終究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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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辭將一個木盒子放於白槿然手裡,"槿然,年少往事,是忘不了的,但我亦是希望你可忘記,忘了我吧。″
白槿然打開盒子,裡面放的是一塊手帕,上面繡着的是鴛鴦,白槿然看向了陳雪辭,他想問,這爲何意。
"如今,我們皆到談婚論嫁的年齡。″陳雪辭微微一笑,"我已嫁於路將軍,而槿然你,也可娶妻生子了。"
白槿然突然大笑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從今日起,我們各分兩路,可是...可是,再...不相見?″
白槿然已是哽咽了,而陳雪辭的眼眶也同是微紅,白槿然緊握着那塊鴛鴦帕,向陳雪辭恭敬的行禮,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陌生的看陳雪辭。
陳雪辭也怕落淚,被白槿然看見,便讓他們驅動了馬車,只是遠遠還聽得清,白槿然大喊的那一聲"大理寺少卿,恭賀,寧樂郡主大婚"
陳雪辭的淚水滴在手背上,她輕輕拭去眼角之淚。
白槿然看着馬車越來越遠,只見他輕聲說了一句"可你纔是我心裡的人″
陳雪辭回想了當年,與白槿然的一段段過往,而他們終究是,回不到從前。
陳雪辭還記起出嫁前,娘林落的話,"阿辭,即今日起,你便是路將軍的髮妻了,阿辭,你爲嫡妻,定要有氣度,切不可失了分寸。與旁的男子,還是少接觸,否則就怕他人生事。阿辭,宰相府就全靠你了。″
"娘,阿辭定會好好記着。″
那些話,如今在陳雪辭看來,也越來越迷茫。
因此婚是先帝所定,連陛下也不可作廢。
所以,這位路將軍才勉強娶妻,而路將軍不知道的是,陳雪辭一直愛着他。
陳雪辭的家世顯赫,容顏出衆,才情過人,技藝高超,也是京城的才女。
而路時隱英俊瀟灑,英勇無畏,又善戰
他們的這個婚約,倒是很相配。
"時隱,我今朝,能嫁給你,我陳雪辭此生也便無憾。"
陳雪辭看了看旁邊,快了,就要到將軍府,陳雪辭連忙整頓了一下衣冠,滿面春風,遠遠望去,己經看到一盞盞紅色的燈籠了。
"郡主。″小晴輕輕喊了一聲,陳雪辭連忙看向小晴,"郡主,就要到了。″
陳雪辭輕微點頭,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心裡卻是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