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邊回想着,緊張着,身上的男人毫無阻礙的長驅直入,最後那一秒,她徹底慌了。
萬一真的出事了怎麼辦?總不能還像上一次一樣打掉。
她的心不在焉,導致這場激烈只要了一次就提早結束,但燕西爵也沒有不悅,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去做早餐,自己洗漱,只能用熱水。”他在她耳邊低低的說着,根本不提他又一次沒做措施。
蘇安淺沒回應,從剛剛開始就安靜着,腦子裡一刻不停的算着上一次的日子,算着上個月的大姨媽日期,想算清楚到底爲不危險。
但心裡亂糟糟的,算來算去一陣煩躁,正好見燕西爵走到臥室門口,幾乎想都沒想就抓起枕頭狠狠砸了過去。
確實砸中了,但是沒什麼痛感。
燕西爵回過頭,看到她氣哼哼的臉,目光淡淡的掃過落在腳邊的枕頭,轉身之際,竟然幾不可聞的勾了嘴角,很淡,又帶着真實的寵溺。
蘇安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越發憤怒,她有理由相信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是瘋了才這麼頻繁的跟她做,根本就是衝着懷孕去的,他真以爲讓她懷了她就不會離開了,這事就這麼結束了?
早餐桌上。
燕西爵偶爾看她一眼,蘇安淺卻全程臉都不擡,吃完之後又像在飯店一樣,扔下餐具就走人。
燕西爵破天荒的沒攔,只說:“多穿件衣服。”
知道她要去醫院。
蘇安淺步子都沒停,出門的時候也沒看他,下了樓,直奔着藥店而去。
但是她說要緊急避孕藥時,店員看了看她,說:“剛好賣完了,要不然晚上來?”
她以爲是真的,所以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已經有律師在病房跟蘇培豐說着什麼,膝蓋上放了本子在記錄。
蘇安淺想到了燕西爵的話,所以沒有打攪,之後又陪了好久,午餐也在醫院吃的。
下午回去的時候,她心心念唸的要買藥,可是走進藥店,人家說晚上纔有。
她換過藥店,什麼藉口都有,說得很真。
乘電梯到了九樓,燕西爵居然站在樓道里,手裡捏着電話,正好朝她看過來,聲音低低的,“到我這兒來。”
蘇安淺轉頭看了一眼他家門,轉身往自己家走。
不意外的被他一手撈了過去,倒不生氣,低低的聲音在頭頂溫和着:“我說東你非要往西,就這麼享受被懲罰的滋味,嗯?”
被他帶回屋裡,她被壓進沙發裡,燕西爵乾淨的手背已經貼在她額頭上,然後給她拿了體溫計,“量一量。”
他最怕就是她復發,放她出去一天,他幾乎一整天都在打電話問林森她的狀態。
蘇安淺沒動,“我沒病。”
燕西爵知道她不可能買到藥,嘴角勾了勾,好脾氣的拿了體溫計往她衣服裡探,在她腋下放完體溫計也不忘記在她柔軟的乳峰放肆,最後吻了吻她才鬆開,“五分鐘,我一會兒出來看體溫。”
蘇安淺閉了閉眼,低頭壓下臉頰略微發紅的趨勢。
燕西爵已經往書房走了,順手掩了門,繼續講電話。
幸好他剛剛沒太過分,不然電話裡的薛南昱肯定能聽到不該聽的。
燕西爵坐在了辦公桌後,“這個案子很重要,你操勞一些,即刻帶人處理,別超過一個月。”
他說完,薛南昱沒什麼反應,所以燕西爵皺了皺眉,嗓音涼涼,“活着麼?”
薛南昱驀地回神,咳了咳,“嗯”了一聲。
燕西爵狐疑的蹙眉,倚在座位上,“走之前見過迪韻了?”
薛南昱不好多說的樣子,還是“嗯”了一句,“那個,案子我會做好,你放心吧。”
燕西爵挑眉,“做什麼了?”
“啊?”薛南昱反常的應了一句,很顯然,知道燕西爵問的是他見迪韻之後做什麼了。
“沒、沒什麼啊。”他聽起來沒異樣的聲音。
燕西爵卻好以整暇的笑了,“結巴什麼?”
薛南昱終於找回狀態,“你他媽很閒啊?趕緊忙你的去,掛了!”
燕西爵不急不緩的開口:“說說,指不定我給迪韻找個什麼項目調過去一段時間。”
“真的?”薛南昱頓時忘了堅持。
燕西爵挑眉,一手拿了杯子,抿了一口水。
那邊的薛南昱想了會兒,竟然問了句:“話說,你經驗那麼豐富,要不然說說怎麼能久一些?我總得有個讓她捨棄不了的優點吧?”
“噗”燕西爵剛喝了一半的水忽然撒了出去,猛然咳嗽着。
薛南昱眨了眨眼,“真的,是兄弟就教教唄,還是你每次無五分鐘……”
“滾!”燕西爵放下杯子,終於爆粗了,不客氣的掐斷電話,還往旁邊仍。
另一頭的薛南昱卻笑着,“讓你整我!”
看了看溼了的文件,燕西爵濃眉微蹙,剛要整理,聽到客廳隱約的動靜,步子已經邁了出去。
蘇安淺夾着半個手臂從沙發跳下來,拍着衣服。
“怎麼了?”燕西爵走了過去,眉間淡淡的緊張。
看他走到跟前,她才抿了抿脣,“不小心把水灑了而已。”
燕西爵看了一眼溼了的沙發,又看了她衣服,“去換了。”
她當然知道要換,所以起身往門口走,燕西爵卻一皺眉,“幹什麼去?”想了想才頷首指着他的臥室,“穿我的。”
反正就是不讓她回隔壁去。
蘇安淺皺了眉,想了想,還是不跟他爭了,轉身進了臥室。
可是他這裡沒有她的衣服,只能拿了襯衫,想了想又放回去,找了一間睡衣,特別長,正好把整個身體都包住。
她出去的時候,燕西爵看了一眼就皺了濃眉,倒是沒說什麼,等她坐下了才直接伸手探進她衣服裡拿體溫計。
體溫很正常,他仔細看了會兒才放心下來,轉頭又看了看她把自己包得跟穆斯林女人一樣,薄脣抿了抿,嗓音倒是溫和:“晚上想吃什麼?”
蘇安淺搖頭,“不餓。”
兩個字打發,顯然讓燕西爵不高興,定定的看着她。
蘇安淺只好抿了抿脣,“隨便。”
不說還好,燕西爵忽然湊近五官,別有意味:“胃口不好?”
她點了一下頭,卻聽男人勾了勾嘴角,“缺少運動。”
蘇安淺一下子變了臉,越發篤定他真的是故意的,知道她掙扎不了,所以頻繁折磨她。
她往沙發另一端挪了挪,又幹脆站了起來,“我去把衣服晾了。”
燕西爵並沒有阻止,只是似笑非笑的坐着看她,如果沒有那些事,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錯。
蘇安淺在晾衣服,是不是往門口看一眼,好一會兒才放心下來。
在臥室坐了會兒,她給爸打了個電話,又給那個代理律師打電話,把整件事仔細問了一遍,知道案子應該會很順利才放心。
窗外的天逐漸暗下來,她準備出去時電話響了。
“晚歌?”略微意外,畢竟很久沒聯繫了,也知道她在國外,聽了會兒卻笑起來,“你回來了?”
陸晚歌當然知道發生了那些事,並沒有過多詢問,“你媽……付嫣怎麼樣了?”
現在估計誰都知道曾經金貴的蘇安淺根本不是蘇家大小姐,除了意外付嫣那麼狠,那麼心機之外,大概就是對蘇安淺的同情了。
她卻笑了笑,“我沒事,她還昏迷着,可能醒不過來了。”
陸晚歌沒聽出她的悲哀,鬆了口氣,接着聽她說:“我想等爸的案子結束,就帶他離開。”
陸晚歌皺起眉,“離開?去哪?你們不等欽辰回來了?”
說實話,蘇安淺真的覺得晚歌是最關心哥哥的人,好像比她這個妹妹還上心。
“等我哥出來讓他來找我們就好了,我不太喜歡北城了。”蘇安淺淡淡的說着。
發生這麼多事,是喜歡不起來。
陸晚歌沒有問她和燕西爵的情況,想必好不了,只約了過幾天見一面。
掛下電話,蘇安淺才發現手機馬上就沒電了,在他臥室找了半天沒看到充電器,又去了一趟書房,還是沒見到,只好去廚房找他。
廚房門口站了會兒,略微抿脣,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應該沒人再找她。
但她剛要轉身回來,燕西爵忽然看過來,似乎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似笑非笑的走過來,攔了她的路,低眉,“喜歡看別人做飯?”
她揚了揚手機,“沒電了,找不到充電器。”
燕西爵只當她是在說謊,淡淡的勾着嘴角攬了她的腰身,“茶几上放得那麼明顯看不見?”
言外之意就是找藉口找得很爛。
蘇安淺有些無奈,哪兒她都找了,就是忘了客廳,也不說什麼,要從他懷裡退出來,可燕西爵垂下去的手劃過她挺翹的臀部,忽然眯了眯眼,掌心貼緊。
蘇安淺心頭一跳,猛然去抓他的手。
燕西爵已然低低的溢出笑意,反而把她摟緊了,嗓音濃墨重彩,“跟我在這兒,還故意不穿底褲?”
她真的沒穿,剛剛把水灑了,灑的很到位,裡邊的也全溼了,因爲過了好久,她都習慣了空擋,要不是他發現,她已經忘了。
微微緊張的皺眉,面上鎮定着,“……菜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