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衍這邊只聽見電話‘啪嗒’的掛斷,然後一陣忙音。
季成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燕西爵沉着臉拿了外套,看起來有什麼急事。
“燕總?”季成納悶的看了他,剛要遞上文件,因爲他迎面走來,只得讓開了路,然後又放下文件急忙跟了出去。
上了車,季成才知道,原來是因爲她生病了。
不過,車子開出去之後,季成又忽然停下。
“怎麼了?”燕西爵濃眉深沉,有薄薄的情緒醞釀着。
季成抿了抿脣,硬着頭皮轉身:“燕總,您知道她住哪兒麼?”
燕西爵愣了一下,因爲他的確不知道,隨即閉了閉眼,擡手按了眉頭。
季成只能安慰道:“也許蘇小姐以前感冒會很嚴重,現在可能不會了,或者已經去醫院了,您也不用太擔心。”
要說起來,季成也不算是很看好她,只是這兩年來,他見了燕總太多狀態,還是覺得有她的那段時間像個人,作爲嚇人,自然希望主子能過得好一點。
所以,這次看到她回來,季成的態度幾乎是積極的。
好一會兒,燕西爵忽然說:“去她上班的酒店。”
就這樣,車子一路往帝豪酒店開。
……
蘇安淺聽到門鈴響的時候還算清醒,衣服也沒穿整齊,直接裹着被子去開門。
陸晚歌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我的天!你沒事吧?”
她笑了笑,“還好……”
“好什麼好!”陸晚歌擰着眉,扶着她進去換了身衣服,直接拉着去醫院,要不然她這個不能吃藥的體制不知道要捱到什麼模樣。
到醫院的時候,蘇安淺感覺已經燒得有些糊塗了,只隱約能聽到陸晚歌跟醫生說着她的情況,說她不能隨便吃藥,也不能打針等等。
慢慢,她終於還是睡了過去。
中午到下午整段時間她都是昏睡的。
等她再醒來,看到了側對着她正在調整吊瓶的迪韻,依舊纖瘦,依舊漂亮,簡單的扎着馬尾,簡單裡又透着某種說不出的韻味。
畢竟過了兩年,她都變了,別人亦是。
輕輕眨了眨眼,蘇安淺嚥了乾澀的喉嚨,想說點什麼,但是沒說出來。
但是迪韻發現了,低頭,頓時笑起來,“醒了?”
她也淡淡的笑着點頭,“又麻煩你了。”
說起這個,迪韻略微曖昧的淡笑,“還真是麻煩我了,我可是兩小時之內被急急如律令調回這裡的,晚上還得走呢!轉的比陀螺還勤。”
準確的說,如果她好轉才能走。
不用明說,也知道調動她的人是燕西爵,所以蘇安淺只是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迪韻想問很多,比如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呆多久,最想問的還是這兩年過得怎麼樣?
但是考慮到她的身體,也沒有多問,給她關上門走了出去。
陸晚歌在外邊,聽迪韻說沒事了才放心下來。
轉眼卻見了走廊那頭走來的燕西爵。
修長的身影極度具有存在感,陸晚歌卻皺了皺眉,轉身進病房,看了牀上的人,“燕西爵怎麼會來這兒?”
蘇安淺微蹙眉,又不意外,因爲迪韻都是他安排的。
只是她看不懂他幹什麼還要管她,陌生的狀態多自在?
所以,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應該問他。”
說着話,病房的門被敲響,燕西爵已經推了進來,一張英俊的五官沒有太多表情,但目光的確在她臉上。
陸晚歌雖然不大情願,還是安靜的站到了一旁削水果。
“謝謝你把迪醫生叫來。”蘇安淺淡淡的聲音,高燒而有些啞,除了感謝,她也沒什麼可以給他的,所以說得很坦然。
燕西爵目光在她身上來回了兩遍,嗓音淡淡:“沒事就好。”
就這麼兩句話,好像沒什麼要說的了,蘇安淺偶爾會看他一眼,因爲沒了話,好一會兒才低眉沉默,反正她是病人,這個狀態很正常。
季成站在旁邊看了兩次手錶,似乎有什麼行程。
而沒一會兒,燕西爵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一眼,接了,“嗯,馬上,等兩分鐘。”
不過這兩分鐘的時間,打電話的人已經找到了燕西爵所在的病房,從門口直接推了進來。
常歡是笑着的,“門沒關,我就進來了。”然後看了蘇安淺,看起來很是友好,“聽外邊的護士說你比較嚴重,沒事吧?”
蘇安淺來回看了常歡和燕西爵,然後才搖了搖頭,“謝謝關心,沒事。”
對常歡,她不陌生,但確實也不熟悉,因爲這個女人不跟柯婉兒一個類型,她有分寸得過分,把自己掩飾和控制得極好。
就是不明白,兩年前,她敢給燕西爵下藥,爲什麼,現在還在他身邊,燕西爵應該不喜歡這樣的女人才對。
“有什麼事找迪韻。”燕西爵在常歡進來沒一會兒就準備走了,對着她說了一句。
她幾不可聞的點頭,並沒有直視他。
這讓燕西爵多少不悅,濃眉低垂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沒說什麼。
“其他人都在等了呢!”常歡很自然的靠近他往外走,語調聽起來兩個人應該是很親近了。
蘇安淺看着他們從門口消失。
“別看了。”陸晚歌忽然出聲,把削好的水果遞過去,在蘇安淺快接過去的時候,忽然縮回來。
一眼審視的盯着她,“蘇安淺,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根本沒忘記燕西爵?”
蘇安淺愣了愣,然後笑起來,“你在胡說什麼。”
陸晚歌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坐在牀邊盯着她,“我也是女人,你看他的眼神根本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