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看了看他,“幸好當初沒有把被褥都搬走。”
男人略微蹙眉,低頭看了腕錶,“我今晚有空。”
她本來沒清楚他說這話的意思,直到他竟然一路跟着去了她們聚會,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蘇安淺才愣愣的看他。
白雲見到他也來,笑了笑,轉頭看了服務員,“麻煩幫我們加個凳子!”
然後起身,把自己的椅子讓給了燕西爵,她等着新椅子。
蘇安淺沒辦法,只能介紹了一邊,先介紹的白雲,“我們研討小組的組長,白雲。”
白雲平時就是組長,所以習慣了照顧別人,很多情況她都會照顧得很周到。
燕西爵都只是示意性的點了一下頭,在她身邊坐下,道:“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
問題是他這麼大一個人坐在這裡,還頂着那麼一張人神共憤的臉,換了誰還能肆無忌憚的喝酒吹牛聊天?
姑娘們都比較拘謹,所以過了會兒,蘇安淺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後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燕西爵倒也配合的跟着站起來,雙手放在兜裡,步伐閒適的跟着她。
身後的幾個女孩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淺淺跟他到底什麼關係來的?”
“遠看很帥,近看帥的要命啊。”
“你不知道我剛剛一直在吸肚子,就怕坐着出洋相。”
幾個人一人一語的說着,偷着笑。
也都是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心思都是一樣的,在優秀的面前,都想表現好的一面,即便沒有任何關係。
白雲笑着看了她們,“那麼好奇,改天把淺淺綁起來審問一頓就知道了!”
“這個辦法好!”姐妹們笑着附和。
湊着腦袋開始討論都能用什麼辦法了。
另一邊,蘇安淺沒去衛生間,而是出了小餐館,轉過身皺眉看着燕西爵,“你能不能別跟着我?”
燕西爵神情穩而淡,但語調是沉沉的,很認真,“你不生氣了,我就不跟着你。”
她皺起眉,“你那麼兇的吼完了,還不準人心裡不舒服了?你說不生氣我就屁顛顛的跟回去,我成什麼了?”
本來她也不想這麼說,但實在沒話可說了。
男人立在她跟前,略微蹙眉,“怎麼着就不生氣了?”
“你不出現我就不生氣。”蘇安淺想都沒想的應了一句。
燕西爵薄脣微抿,往她的方向走了點,想了那麼一會兒,道:“我跟你爸商量過了,抽空把證領了。”
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擡頭看着他,“什麼證?”
當然是結婚證,她知道的,就是腦子繞不過彎來。
“我爸怎麼可能答應?”
他薄脣微動,鑽着話語裡的空子,道:“那意思,只要你爸答應了,你這裡沒什麼問題?”
兩邊他都是這麼說話的,對着老爺子,就說只要蘇安淺答應了,老爺子就沒問題。
來回一倒,這事就成他說了算。
蘇安淺瞪着他,“我沒說!”忽然有些來氣,“我腦子進水了纔會跟你領證呢?我跟你沒有感情,我不喜歡你,你只喜歡你妹妹,我跟你領證回去當出氣筒嗎?”
連珠帶炮的一次性說完,她才收回視線,“你別擋着我,我們進去閒聊,你別再進來掃興了!”
可她本就嬌小,燕西爵一伸手就能把她整個拉到懷裡,似笑非笑。
“嘴上說着跟我沒感情,我兇了你一下就氣成這樣?蘇厲說你哭得眼睛都腫了,不是吃燕雅的醋了?”他低眉看着她,手臂正好把她圈住。
蘇安淺聽完這話愣了愣。
半晌才訥訥的,又很堅定的一句:“我沒有!”
男人只是挑眉,“非得讓你吃醋才肯承認?”
“我說了沒有!”蘇安淺擰眉,擡手去拉他的手臂,“你放開,我要去吃飯!”
說到這個,燕西爵才略微無辜,“我從早上在你們家吃了點東西,到現在都餓着,這些天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
蘇安淺聽見了,但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專心的跟他手臂作鬥爭。
他總算把她鬆開了,但轉手又牽了她往裡走。
到了桌邊,燕西爵把服務員叫了過去,道:“把這桌結了吧。”
然後對着驚愕的幾個小姑娘,道:“是想喝酒壯壯膽?今晚我請,去個不錯的地方。”
白雲沒說話,但是旁邊的花癡們瞬間迴應,“好啊!”
蘇安淺抿脣盯着他,他壓根視而不見。
最後燕西爵直接載着四個女孩往會所走。
車子剛到會所門口,白雲往旁邊看了一眼,但凡能看到的,都是千萬級豪車,更別說這個只聽過名字的會所。
燕西爵下車給她們開門,進門的時候直接刷臉,什麼都不用說就全部放行。
“他到底是你什麼人啊?”舍友激動的抓着蘇安淺的胳膊小聲的問。
蘇安淺撇撇嘴,“什麼也不是。”
“私廚還開着麼?”燕西爵走過去問了句,那人很是恭敬,又笑着,“四少來,不開也得開!”
他薄脣勾了勾,“順便準備兩個房間。”
萬一喝多了,幾個女孩子大晚上也回不去。
那人聽完卻驚愕了一把,不是吧?
然後笑呵呵的,“四少寶刀不老啊?”
這麼多女孩,一晚上解決?只聽說以前的四少喜歡這麼消遣,最近都很少看到他人了,看來這種事他還真是比別人玩得狠。
燕西爵作勢睨了他一眼,“做你的事。”
蘇安淺當然聽到那人說的話了,所以轉頭看了看燕西爵。
進了包廂,菜還沒上,酒已經來了都是高檔紅酒。
在門口她看了燕西爵,聲音不大,“你常帶女人來這種地方?這裡不正經麼?”
不然怎麼說寶刀未老?
燕西爵低眉,薄脣微勾,“就算不正經,這會兒纔想起來問,是不是晚了?”
見她真的緊張的擰眉,他才無奈一笑,“放心,正經地方,我就算要碰也只碰你。”
蘇安淺狠狠剜了一眼,大有今晚敢碰她就拼命的意味。
燕西爵是真的沒吃東西,而姑娘們這會兒也差不多騰了點肚子,桌上擺的又都是饞人的極品菜系,總要嚐嚐的。
看着別人都不太自在,燕西爵先開了口,話題儘量都跟她們有關。
“安安是抽空回來進修的,你們這是一路升學?”
幾個人點頭,然後指了白雲,“她也特殊,馬上就該走了,轉眼估計就是社會白領了!”
燕西爵順勢看了眼白雲,嗓音低低的,隨口問:“打算做什麼工作?”
白雲笑了笑,“也沒想好。”
蘇安淺在一旁撇嘴,“你又不給介紹工作,問那麼多幹什麼,吃完趕緊走,別耽誤我們聊天!”
額,幾個人都看了看她的暴脾氣,以前沒聽她對誰這樣的。
這關係果然不一般!
燕西爵也不惱,只薄脣微動,看了她,“你要是發話,我把你們都納入公司也不難。”
蘇安淺吃着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我纔不去你那爛公司。”
結果,舍友問了一嘴是什麼公司。
聽到YSK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嚥了嚥唾沫,看着蘇安淺,好像才徹底反應過來。
“你真是燕西爵……啊不,燕先生?”舍友的瞪着眼。
燕西爵只是略微笑一笑。
先前蘇安淺入校時就不準別人議論他們過去的時,他的身份也沒做過說明,去上了幾節課都只說是新老師,臨時的。
兩三個活潑的小姑娘立刻舉了杯子,“我必須敬燕先生一杯啊!您給我留個位子吧?”
顯然是開玩笑的。
燕西爵確實紳士的一笑,很禮貌的跟人碰了杯子,薄脣微動,“可以。”
一旁的白雲從剛剛開始就處於驚愕狀態,然後這會兒反應過來,倒也沒有太大的反常,只是握了握杯子,目光幾次往燕西爵看。
轉而又看了蘇安淺,好一會兒才笑着問:“覺得很神奇,燕先生和淺淺是怎麼認識的?”
蘇安淺顯然不可能記得那些事了。
燕西爵側首看了她,目光溫和,又帶了幾不可聞的深度。
過去有很多事是不太愉快的,但現在回想,是該感激那時候的相遇。
燕西爵笑了笑,道:“安安以前雖然端莊,但膽子比現在還野,撞了我妹妹,轉頭就鑽到我車上跟我談判來了,就這認識了。”
“哇塞,淺淺現在都不太會開車,難怪開車就撞人!”舍友幸災樂禍的起鬨。
蘇安淺轉頭看了燕西爵,“我要真撞了燕雅,你怎麼沒把我剝皮生吞了?”
上次間接讓燕雅出事都那麼憤怒。
男人嘴角略微勾着,往她方向湊了湊,“還怎麼生吞?已經吃過很多次不是?”
蘇安淺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臉猛一下紅了。
白雲在旁邊還能看清楚,略微挑眉,尷尬的低頭抿了抿酒。
而她瞪了燕西爵一眼,“吃完了你趕緊走吧!”
燕西爵只是勾着嘴角,倒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吃得差不多,他放下餐具,“正好今晚有事在這兒談,你們自己喝,把握點分寸,房間給你們訂好了,一會兒我再過來接你們。”
舍友都笑嘻嘻的,“謝謝燕先生~”
蘇安淺嗤了一句。
男人臨出門又補充了一句:“安安不能喝酒,幫我監督她。”
一幫人重色忘友,瞬間點頭如蒜搗,一百個保證:“只讓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