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之死 ⅴ 路人甲 青豆
正如何舒所說，青臣美術學院是一所不折不扣的貴族學校，四處皆可見的名車便可見一斑。如何舒遺書所述無差的是，許多青臣美術學院的學生向他投來的目光也大多是冰冷的，鄙夷的，絲毫不帶暖意……
大飛終於開始慢慢理解了青臣美術學院，也開始對何舒的死漸漸理解。加上速寫本快畫滿了，大飛決定回校。
自從幫大飛遞傘之後，程媛每日早上都會準時出現與大飛一道坐着，兀自與大飛說話。如果大飛不理睬她，她便少言；如果大飛說話，她便多說。大飛走時，她也說上一句再見，然後與大飛分道揚鑣。
程媛最後一次見到大飛的時候，大飛的速寫本已經畫滿了畫。
大飛心情有所舒緩，看着程媛第一次主動搭話道：“我明天就離開這，謝謝你那天幫我打傘。”
“不客氣。”程媛笑道：“你要回去？”
大飛點了點頭說：“我與你一樣，也是學生。所以我要回去。”
程媛說：“你是哪個學校的？”
大飛抽了根菸說：“我可以不告訴你麼？”
“可以。”程媛問：“能告訴我爲什麼？”
大飛說：“我來這裡，只是想來做我應該做的事，現在做完了，我也就得回去了。沒有人知道我來過，我也希望沒有人知道我走了。”
程媛點了點頭說：“好吧，這是你的自由，不說也罷。”頓了頓說：“我想告訴你，自打你第一天出現在我宿舍外面看着水泥地面發愣的時候，我便覺得你是有故事的人，於是我對你特別感興趣。有必要的話，我會把你寫入我的小說。”
大飛不無淒涼地說：“那你的小說得是一部悲劇。”
程媛眼神發光：“真巧，我就擅長寫悲劇！有時候都能把自己寫哭。何其悲傷？”
大飛說：“我要是看你的小說我就偏不哭。”
“看吧。”程媛說：“目前你沒機會看到，因爲還沒出版。”
大飛說：“你出版了我也沒機會看到。”
程媛不想再與大飛說着這些無聊的話題，於是問：“你什麼時候走？”
大飛想了想說：“明天。”
程媛說：“那今天我們一起吃一頓飯吧。”
大飛說：“爲什麼？”
程媛說：“我就是想和你吃個飯。算幫我一個忙如何？”
大飛點了點頭，說：“好吧。”
程媛聽後欣喜，便說：“你在這等着我，我把我的車開來。”
大飛便站在原地等着程媛。沒多久程媛便開着一輛紅色雅閣到了大飛面前，從車窗外探出頭來說：“上來吧。”
大飛打量了程媛的車之後，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程媛踩了油門說：“你會喝酒嗎？”
大飛說：“會。”
程媛說：“那咱們去喝酒吧。”
大飛說：“行。”
程媛一面打着方向盤一面說：“酒吧太鬧，我們就不去酒吧了，找個幽靜點的地方。”
大飛看了程媛一眼，說：“太對了。”
程媛笑了笑，便把車開到了一家餐廳。兩人尋了一個餐廳選擇了一個比較不起眼的座位。坐下之後程媛問：“威士忌？”
大飛木然點了點頭，說：“你可別喝醉。我沒力氣拖動你。”
程媛笑道：“你別擔心，我從小跟着我爸四處應酬，酒量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