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重現ⅳ

路人重現 Ⅳ

這次我抽的不是紅利,而是另外一種。緣由是臨從學校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口袋裡已經沒有煙了,而買菸的店說沒有紅利,所以我就隨意拿了一包味道相近的。貝曉濤接過我的煙,替她點上之後她抽了一口哇了一聲叫出來說:“不是紅利!”

我很詫異地說:“你還真能分出味來,你不會是一個長期菸民只是對我是隱藏了你的煙齡吧?”

貝曉濤看着我說:“我抽菸也是你慫恿的,煙齡還沒滿月呢。”

我說:“那你怎麼能分出味兒來?”

貝曉濤說:“紅利的味道已經深入我骨髓了,現在換了骨髓,我豈能不知道?!”

我點點頭,開始抓牌:“你手氣不會還像上次那麼背吧?”

貝曉濤一面瞅着手裡的牌一面說:“不能了,我都緩過來了。”

我笑了,非常不信:“打了才知道。”

抓牌完畢之後,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各個都差得噁心。貝曉濤看見我愁容滿面,得意地惋嘆自己的牌雖然不濟,但是猜測贏我肯定還是有餘的。由於天生差牌,任我力挽狂瀾,還是輸了。貝曉濤一臉得意地說:“我說了我緩過來了,你贏不了我了。”

我不信她的話,繼續和她玩牌。結果果然慘不忍睹,輸的極慘。臨到中午的時候,我趁着餓了的藉口說不玩了,貝曉濤瞅了我一眼,從包裡拿出幾盒德芙和一大堆零食遞給我說:“吃吧,吃飽了繼續給我輸,我好久沒贏得這麼有快感了。”

我拆開一袋薯片說:“你這人找快感找的真缺德,早知道上次我也逮住你不放了。”

“我這人就是這樣。”貝曉濤自己啃着一個雞腿說:“但就是讓你討厭不起來,你承認吧?”

我一時無語,口裡的薯片都停止咀嚼,愣愣的看着她,回味此人剛剛說的話。貝曉濤看了我的表情舉止,又是一笑,說:“別看了,再看你就會喜歡上我的。”

我嘴裡的食物差點隨着她這話全部噴出。末了警告她說:“你可少這麼自戀。”

“那算我開玩笑的。”貝曉濤笑了,說:“你繼續吃,吃完陪我打牌。記住打牌可是你提出來的。”

我只得應允繼續吃着。兩人吃飽之後,繼續打牌。這回我時來運轉,藉助食物的力量一路綠燈,牌好得出奇,貝曉濤見局勢轉變,先是說我僥倖,後來改爲重視戰術,再後來抱怨牌不好,最後把牌一扔,說:“不玩了,我午睡時間到了!”

我牌興正起,說:“不行不行,你牌品真差。”

貝曉濤說:“你輸急了能說餓,我就不能說困?而且你餓了,我給你吃我的東西;現在我困了,你得借我一個肩膀讓我睡覺,才能回報我。”

我暗示自己遇到了無賴,只得藉助一句話說道:“你無恥的樣子真有我當年的神韻。”她哈哈一笑,從對面坐回我這邊,然後頭一歪,靠着我肩膀開始睡覺。幾分鐘不到,我就感覺她呼吸均勻,似乎真的睡着了。我一側頭,嘴脣便被她的頭髮觸及,且嗅到她頭髮上的味道。於是不敢亂動,只得靜靜保持姿勢發愣,末了自己也昏昏睡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貝曉濤叫醒:“我叫你給肩膀我睡覺,你倒自己睡着了,還靠着我頭睡的?!”

我撫了撫臉,一臉無辜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

貝曉濤說了一句罷了,又坐到我的對面,開始看着外面的景緻。外面似乎下起了一些小雪,雪未融化,便呈現一黑一白的曼妙情景。列車飛速的行駛着,貝曉濤只是看着窗外,留給我一半側臉,頭髮依舊還是及肩的,蓋住一半臉。眼睫毛向上翹着,跟着她的眼睛忽閃地眨動滑動着細微的弧線。我仔細端詳着她,末了竟不能清醒過來,理不清自己究竟是存活在哪種狀態,更理不清我和貝曉濤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明晰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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