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狀態中。
程素手臂輕顫，接過曉曉遞來的生命藥水，拔掉木塞，咕嘟的灌了下去。
味道甜中帶酸，竟然嚐出了酸奶的口感。
而隨着血量拉昇到滿值，他胸前的血污緩緩消失，古裝白袍襯托出一種出塵的氣質。
程素心底吐槽一句。
一名古風劍客，服下玻璃瓶裝的紅藥水，畫面怎麼看怎麼違和。
不過神蹟作爲一款風靡全世界的遊戲，各類種族風格並存也能理解。
程素甚至聽說，遊戲中有丐幫進攻魔法協會，無雙劍客大戰巫妖王的劇情。
“你的裝備都還在，我剛剛放到系統揹包裡了。”
程素輕聲說道。
“謝謝.....”
曉曉微微低下頭，心中升起一抹愧疚感。
程素的血量恢復滿值，此時他看起來精神飽滿，完全沒有受傷的跡象。
但地面殘餘的一灘鮮血，卻時刻提醒她，剛剛程素爲了守護她遺留的裝備，幾乎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雖然遊戲中的行爲不能與現實混爲一談，但程素願意爲一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現實裡的爲人必然也十分善良。
這樣一名善良且富有原則的男人，關鍵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如果不抓住他的情感空檔期，趁虛而入的話，曉曉都感覺對不起蒼天和大地，對不起母親多年來傳授的泡弟心得。
但曉曉美眸一轉，看着低她半個頭的程素，陷入淡淡的糾結之中。
“倘若以後約出程素，他見到我一米五的本人，會不會氣的破口大罵？”
“難不成我遊戲裡僞裝成秦瑟的模樣，現實裡還要拜託她幫我一把？”
這樣泡到手的男人，頭頂會不會一片碧綠？
會不會不肯做飯給她吃？
會不會拋妻棄女，跟別的女人私奔？
......
此時。
曉曉心中越想越氣，怒火中燒，陷入漫無目的的聯想之中。
她喉間忽然低哼一聲，猛地一跺腳，擡頭看向程素，一臉又氣又恨的模樣。
“呸！老孃真是看錯人，喜歡上你這種男人，我真是瞎了狗眼！”
“……”
程素眉頭深皺，眼神充滿疑惑。
這一刻的他，心中冒出很多的問號。
“你在說什麼話？你口中的男人，指的是我嗎？”
程素輕聲問道。
話音剛落。
曉曉渾身一顫，猛然從顱內推演中回神過來，額頭緩緩溢出幾縷冷汗。
“咦？我剛剛說什麼了？”
她表面上神色茫然，心底其實知道的一清二楚，故意反問程素一句，不過是企圖萌混過關。
“沒什麼……”
程素搖了搖頭，中止之前的話題，並未打算深究。
“哦哦，我有時候會胡言亂語，你不要往心裡去。”
曉曉臉色如常，實則暗暗操控冰系魔力，在不斷給臉頰降溫。
因爲偶爾神經質的緣故，她曾經到醫院做過檢查。
負責接診的醫生告訴她，她患有罕見的三重人格。
但平常活躍的只有兩重人格。
一重是正常人格。
另外一重人格，曉曉稱她爲“多疑人格”。
在受到一定刺激後。
多疑人格會佔據思維上風，陷入深度幻想的狀態不可自拔，且經常不分場合，做出一些令人感到尷尬的事情。
至於第三重人格。
曉曉從未見過，彷彿不存在一般，但她可以確信，這一重人格確實存在！
在第三人格的支配下，曉曉唯一留有印象的，便是她貌似會化身爲一名瘸腿的女人，甚至連身體特徵都會產生鉅變。
不過由於過分科幻，曉曉一直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
…………
程素神色未變，但心底已經給曉曉打上“神經少女”的標籤。
他此時心神沉入腦海，發現剛剛賣慘的一幕，對於林幼岑完全沒作用，甚至連給他1點心動值都欠奉。
不過。
林幼岑的身份擺在那裡，年齡也大他足足一輪。
所以她雖然被系統列爲備胎，但程素並未打算像攻略林硯那般，去處心積慮的給林幼岑下套。
只不過。
程素利用傾聽心聲，發現林幼岑想方設法，勾引他入坑神蹟，似乎隱藏着另一重目的。
但由於兩人並無交流，導致他一直開啓傾聽心聲，都無法瞭解林幼岑更深的想法。
搖了搖頭，程素沒再多想，把注意力轉到曉曉的身上。
他伸手一翻，掌心多出三樣冷色調的裝備。
法杖，蝴蝶頭飾，以及一雙雪白的手套。
“你死亡掉落的裝備，現在物歸原主了。”程素神色平靜道。
曉曉頓了頓，接過眼前的幾樣裝備。
下一秒。
三樣裝備忽然碎裂，崩解爲一堆殘渣，如雪片般散落在地。
“你？”
程素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對不起，因爲這三件裝備的緣故，給你帶去不愉快的經歷，所以我把它們分解了。”
曉曉戲精附體，眼含不捨，卻努力用無謂的語氣說道。
程素想了想，很配合的不可思議，神色微微感動起來。
見此。
曉曉覺得“它們”死不足惜了。
這幾樣裝備在普通人眼中，的確算得上“小極品”，但對於500級的曉曉而言，甚至連廢品都不如。
還不如利用這次偶然的機會，在程素面前刷一波好感度。
此時她趁熱打鐵，轉頭看向旁邊化爲光點的幾名玩家，眼神緩緩冰冷。
“她們將你打成重傷，我把她們殺回0級，替你出口惡氣。”
曉曉取出一根金閃閃的法杖，信誓旦旦的說道。
但她看了程素一眼，發現程素低垂下頭，似乎陷入沉思之中。
曉曉心生忐忑。
難道.....
程素不喜歡暴力傾向的女生？
雖然無法確定，但曉曉仍舊選擇改口，緩聲說道:
“這樣吧，殺回0級有點過分，你加一下我好友，我待會去泉水堵她們，讓她們向你親口道歉。”
“......”
程素一陣沉默，他並非反感曉曉的做法，只是突然回想起一名貌美狗腿的話。
高挑女子估計家境清貧，還有一名母親臥病在牀，需要定時進行血液透析，才大概率因此走上打劫的不歸路。
不僅如此。
林幼岑還在一旁觀望。
倘若他答應曉曉，選擇殺回0級這般戾氣極重的做法，說不定林幼岑會借題發揮，破壞林家姐妹的印象。
“算了……”
程素搖搖頭，身上忽然閃爍起一股名爲“聖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