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前。
幾縷白煙升騰。
程素話語決絕，傳入趙無月耳中。
趙無月呼吸一沉，一把握住程素的手心，渾身在輕輕顫抖。
“程素，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其實安裝攝像頭，是我擔心你被林硯拋棄，可能會想不開自殺才做的防範措施。我根本沒有窺探你的隱私的想法，你千萬要相信我。”
一句話下來，趙無月語氣夾雜哭腔。
馮躍完整的聽了，臉色突然一陣暴怒，一巴掌扇在趙無月的臉頰，語氣嚴厲道：
“夠了！不要爲你的犯錯尋找藉口。身爲一名成年女人，敢作敢當很難做到嗎？”
“我……”
趙無月頭髮散亂，一時無言。
馮躍瞪着自家侄女，當着程素的面前問道：“除了我們找到的五枚攝像頭，其他地方還有嗎？”
趙無月搖搖頭。
“沒了。”
就在此時。
“嘟嘟……”
馮躍放在口袋的手機，忽然間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人，顯示的一個字：
姐。
“抱歉程先生，我接個電話，是無月她媽打來的。”
馮躍接通之後，對面傳來一道焦急的聲線。
“阿妹，你們見到程素了嗎？他的意思是怎麼樣的？”
電話對面。
一名貴氣十足的女子，陪同一名俊美的中年男人，正在準備登機回國。
兩人顯然數夜未眠，臉上帶着濃濃的憔悴之色。
“我現在已經在程素家中，無月和他道過歉，他也答應簽下諒解書了。”
“哦！”
電話對面頓了幾秒鐘。
忽然話鋒一轉。
“你把電話交給程素，我想和他說兩句。”
馮躍轉頭看向程素，發現他並沒有拒絕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
“也行。”
說着。
馮躍把手機遞過去，放到程素跟前。
“你好，是程先生嗎？”
“嗯。”
程素聽到一聲柔和的聲線，背景有飛機起航的噪聲，推測應該在機場準備登機。
“程先生，我是小月的母親，趙青梅。我替小月和你說一聲抱歉，是我們教女無方。”
趙青梅嘆了口氣，起初消息傳到她的耳中，她也花了很長時間，才勉強接受這一事實。
“對了，你已經同意簽下諒解書了嗎？”趙青梅再次確認道。
“嗯。”
程素應了一聲，發現對面沉默了小半晌。
“程先生，小月的事全網關注，甚至連大公主都因此發話，小月她很可能被判處二十年刑期。但是簽下諒解書，也只能減輕一半的刑罰。換句話說，小月至少要面臨十年的牢獄之苦。”
程素聞言，不禁微微驚訝。
電話對面，趙青梅繼續說道：
“小月的事業正處在上升時期，因爲這件事情很可能星途盡毀，哪怕十年後出獄，那也物是人非了。”
“趙阿姨是什麼意思？不如直接說吧。”程素皺着眉頭，反問了一句。
由於三人離得很近，程素也並未刻意遮掩，所以都能聽到趙青梅的聲音。
趙青梅頓了頓，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說道：“我希望你能嫁給趙無月，等事情平息之後，你可以選擇離婚，分得一半家產，也可以選擇繼續和她過日子。”
“什麼？嫁……嫁給她？”
程素一陣驚訝，神色變得極其複雜。
趙青梅面無表情，緩緩說道：“我詢問過專門的律師，依照五星國律法規定，只有窺探丈夫的隱私，身爲妻子纔可以免於刑罰。”
“可這……”程素心裡也不希望趙無月入刑，但突然嫁人，半點過渡時間都沒有，也令人難以接受，“假裝男女朋友不行嗎？爲什麼非得嫁給她？”
“不行。”
說話的是馮躍，她搖了搖頭：“哪怕是男女朋友，無月的做法也屬於僭越底線，仍舊會受到法律制裁。”
這時。
程素還在遲疑之中，可卻聽到一句男子的話。
“程先生，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夫妻兩就自盡在你家門前。”
緊接着。
電話對面傳來一陣爭吵。
“你說什麼胡話？”趙青梅看向旁邊的丈夫，發現他表情略顯癲狂。
“我不管！我們只有小月一個孩子，如果她身敗名裂，去監獄坐十年牢，那還不如殺了我！”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程素聞言同樣一驚，通過神級演技中的語氣分析，他竟然發現，那個疑似趙無月父親的男子，竟然說的是真心話。
倘若趙無月坐牢，他真就不要命了，也要死給程素看。
說實話，程素有點怕了。
‘算了，嫁就嫁吧，反正趙無月人美聲甜，性格雖然執拗，但起碼本性善良，我完全不會吃虧。大不了以後深入相處，發現同她合不來，離婚還能獲得一筆鉅額資產。’
此時。
程素雖然心裡已經答應，但表面上，仍舊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
“你……你……”
他牙尖打顫，氣的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趙無月，眼神浮現出幾分哀傷之色。
趙無月坐在一旁。
她本以爲程素會嚴詞拒絕，但沒想到，因爲老爸一句假裝恐嚇的話語，竟然真的在考慮嫁給她的事情。
‘答應，答應，答應……’
趙無月默默祈禱，緊張到渾身緊繃，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程先生，我這侄女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爲人處世得體大方，而且待人十分溫和。”馮躍提了一句道。
出於私心。
馮躍希望程素能答應，不免的替趙無月說了一句好話。
“爸，媽！你們不要再逼迫程素了，不就是十年牢嗎？我坐得起。”趙無月抄起手機，深呼吸一口氣，直接掛斷雙方的電話。
“姑姑，我們走吧，我離開刑獄司太長時間的話，恐怕會有暴露的風險。”趙無月站起身，背對着程素兩人，眼眶一陣泛紅。
“誒……”
馮躍輕輕嘆了口氣。
隨着步出房門，趙無月一顆心逐漸冰冷。
他果然還是不肯答應。
“等等……”
忽然之間。
身後傳來程素的聲音。
趙無月渾身一顫，僵硬的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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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三章了，不過我請的兩天假，所以明天應該還能發三章，求打賞和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