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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BW重置版今天這一集紅A終究還是走了,然而我們這裡卻還要大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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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aber支援間桐詩羽之時,隨着黃昏的降臨,未遠川另一邊的城市也迎來了夜之繁華。
從一處處血案現場逛過來,遮着小半張臉的白髮男子漫步在紙醉金迷的墮失之街上。
這是坐落在新都的高樓叢林中的陰暗角落。人造燈光五彩繽紛地妝點着如同垃圾場般散發着腐臭味和濃郁香水味的街道兩旁。
新都是當地政府與民衆利用國有鐵路遺址在原野上建設的住宅區。雖然繁華的商業街的樓羣還有四成沒有完工,但已經吸引了聞到腥味的大量魚羣。紅燈區也是應這種需要而興盛起來的。來往車輛甚至人行道上躍動着的心跳絕不是安分守己的普通上班族,而是在喧囂的城市中尋找放縱的迷途羔羊。
這種刺激讓許多人都不惜一擲千金,哪怕最近才鬧出了一場命案。
死者是經營着一家雜貨店的老闆和他的妻女,雖然警察面對一堆支離破碎的肢體且毫無痕跡留下的現場,根本找不出兇手的蹤跡,但他很輕鬆地就推斷出了這是死徒所爲——
如此龐大的出血量,案發現場卻找不到多少凝固的血跡。本來就是一種痕跡。
在裡側的人看來,那些以人類爲食材而不斷在夜間狩獵的吸血種怎麼也洗不清嫌疑。
雖然從這種故意要製造視覺恐怖的作案手法看更像是個殺人鬼和虐待狂的手筆。
——白髮男子一邊在附近的幾處殘留着吸血種氣息的地方觀察,一邊毫不掩飾地釋放着自己得氣息。如果能稍稍引起對方忌憚的話,說不定還能救下幾個人吧。
當然,蔑視法律和道德的二十七祖,絕不會因爲盯着此地的司法追捕而就此退縮,更不會對同屬於裡側的挑釁視若無睹。前者只是生物的本能,後者則是“祖”的尊嚴。
所以白髮男子從黃昏起就一直像個外地來的遊客一樣遊蕩轉悠着,還打發走了幾個來拉人逛夜店的皮條客。他沒有失去耐心,也沒有急躁地在這些留着魔術陣式的地點大肆破壞,試圖逼出他們。
從心性上講,他無疑是適合這種任務的,曾經有過在狂熱的宗教信徒間潛伏數十年的經歷,然後在這羣瘋子即將完成滅世計劃的一瞬間倒戈,徹底把他們那種危及數億人的瘋狂計劃埋葬在中東的沙漠中。
類似這種經歷,他已身經百戰。駕輕就熟之餘還能憑藉一種類似直覺的能力使自己能避免較大的錯誤——說起來感覺很厲害,但也就是戰場老兵對保命的本能罷了。
他有強烈的預感,那個殘害了不少無辜市民的傢伙在今晚有重大的行動。
“唔,味道真難聞。”
被陌生人的氣息驚走的野貓和流浪狗夾着尾巴從垃圾堆中躍起,飛也似地鑽進了黑洞洞的廢棄管道之中,白髮男子終於恍然般地發覺自己竟然來到了被樓房掩蓋在角落裡的垃圾場中。
然後,不知不覺間逛到這個瀰漫着酸臭地方的男人眼前就閃過了一道銀亮的鋒芒。
鋒利的尖端。魔力的漩渦。彷彿飛鳥般的軌跡。
——沒有任何預兆地閃過。
“終於出手了啊——”
突如其來的亮光劃破色彩斑斕的城市背景,白髮男子於間不容髮之際側過身體,巧妙地避開了這道暗含惡意的襲擊。但這只是表面的尖牙而已——
“咕——”
就在白髮男子的胸膛堪堪閃過帶着勁風的鋒芒時,這道突如其來的鋒芒如飛鳥般張開了兩隻血色翅膀,在他的肌膚上嗤啦地劃出一道血溝,要不是他及時甩出披風磕開了飛鳥鋒芒,恐怕這一下就足以傷到他。
帶起一串血珠,白髮男子雙腿猛地踩在了一旁的牆壁上,然後重心急遽轉移,像是下墜的羽毛般避開了從樓盤縫隙間飆射而出的兩道同樣長着血色翅膀的鋒芒。
熟練流暢的動作幾乎已經繁衍至人類所能抵達的頂峰。
“是用鳥之魔術改造過的投擲類武器嗎?”
超絕的動態視力讓他一下子就辨認出了這些光芒其實是一些手術刀之類的器械,包括之前那根尖銳的叉子,呼嘯的破空聲顯示了其中蘊藏着不容小覷的力道。
但男子沒有露出任何遲疑或者害怕的神色,身影忽而後退忽而左右閃避,終於躲開了絕大多數的攻擊,然後擡手猛然一揮,兩道緊跟而來的刺目鋒芒就被他徹底打碎了!
藉着不遠處街道上傳來的燈光,很容易瞧清那是一把奇形怪狀的短劍。
“鏗鏘鏗鏘鏗鏘——”接下來數十道呈弧線迴旋劈來的亮光一一被握劍的男子劈飛斬斷,直到他手中的劍刃佈滿了裂紋爲止,這一波武器之雨才終於落盡。
“……”
在白髮男子擋下這次偷襲後,剛剛發生過生死一線的戰鬥的垃圾場就安靜了下來。
街道上行人如織,一片喧囂。但這處大樓與大樓之間的垃圾場中卻靜得掉針可聞,彷彿被無形的結界隔開來的兩個世界。當然,某種程度上也確實如此——
“我已經把驅逐閒人的結界佈置好了,你也應該等不及了吧?大大方方出來如何?”
白髮男子左手上也出現了一把和剛纔的短劍頗爲相似的武器,隨手劈碎了一隻被忽然吹過的高樓風掀翻下來的盆栽。
沒有迴應。
彷彿那名懷着殺意出手的狩獵者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白髮男子聳聳肩,這種攻擊手段應付起來也太小兒科了,多半不是黑翼公本人。更何況他接了挑戰後,偷襲的一方理應正大光明出來亮幾句話纔對。
但對方卻一直保持沉默,這令他很是失望。
白髮男子隨手撿起掛在旁邊空調箱上的披風,轉身往街道上走去。
“既然閣下不打算露臉,那就下次再會吧。”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直到他走出結界,那些帶着魔力漩渦的投擲兇器一直都沒有出現。
“真是個謹慎的傢伙……也許是我挑的時間不對吧,死徒一般只在夜的氣息濃厚的時間段出沒,越是深夜他們也就越強大。”
他擡頭瞧了眼對面商店櫥窗中的鐘表,才七點鐘左右。
“現在確實還早了點……唔,這麼說來多半並不是黑翼公本人吧,要是二十七祖,晝夜的影響幾乎是微乎其微——換言之,Saber那邊遇到的纔是正主。”
兩旁霓虹燈閃爍,男子踏上了人行道,一邊整理着思路一邊融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羣中。
這個棋子大概是察覺了他的特別的氣息侵入了他的地盤,然後纔出手警告的吧。
但很快就判斷出他擁有不容忽視的實力,就放棄了交鋒。真是個膽小又敏銳的死徒呢。
白髮男子眉頭微微蹙起,他已沒有心情去理會這種雜魚——
“貞德雖然久經戰陣,但終究不是玩弄手段出名的英雄,多半留不住狡猾的二十七祖。今天錯過這次機會,下次終究還是要我自己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