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寧倒在車後座上,她剛剛是被穆司爵一把從車頂拉下來的。她渾身觸電一般,穆司爵的手勁很大,他打開車門把許佑寧推進來,男人動作一氣呵成,讓許佑寧的視線瞬間顛倒。
“回去吧,我真的沒事了。”許佑寧看他雙手撐在她身側。
穆司爵壓下身,“不是讓我開車嗎?”
“是啊。”許佑寧不知情地點點頭,朝駕駛座看,輕聲說,“快去開車,要回去了。”
穆司爵俊臉埋在了她頸間,許佑寧的手指在他頸後輕輕撫摸着。
穆司爵的嗓音浸潤了她的心頭,“佑寧。”
“嗯?”
“我們再生個孩子。”
“……”
……
另一條路上,陸薄言沒有在路口等到威爾斯。
“薄言,那我們先回?”沈越川在電話裡問。
陸薄言將車啓動,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在寬闊的馬路上,沒多久便回到了酒店。
陸薄言下了車等着蘇簡安,攬住她朝酒店門口過去了。
蕭芸芸解開安全帶,沈越川繞過車頭,在她要下車的時候將蕭芸芸一把橫抱了起來。
蘇簡安正在酒店大廳,陸薄言在前臺開了房間,側目看到蘇簡安朝沈越川和蕭芸芸看。
蘇簡安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他,“你從a市來之前,見過那個推了芸芸的女人吧?”
陸薄言動了動眉頭,神色微嚴肅,“想知道什麼?”
“她怎麼說的?”
陸薄言拿過房卡,放進蘇簡安的手裡,輕聲說,“回房間再說。”
蘇簡安看了看房卡上的房間號,一串八。
……
“酒店裡現在都是我們的人,再加上司爵帶來的手下,就算蒼蠅也飛不進來。”
蘇簡安輕眯眼睛,“冬天哪來的蒼蠅?想飛進來的蒼蠅,早就被凍死了。”
陸薄言一笑,握住蘇簡安的手直接上樓了。
蘇簡安刷開房門,陸薄言攬着她走進去。蘇簡安問了蕭芸芸的房間號,過去看看蕭芸芸的腳傷。
幾分鐘後等蘇簡安從樓下回來,她看陸薄言不在客廳裡,她走進臥室看到男人的衣服脫在沙發上,一件壓着一件,擺地有幾分規整。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一件男士睡袍放在牀上,蘇簡安過去打開衣櫃,果然看到了裡面還掛着另一件女士睡袍。
蘇簡安拿起牀上的睡袍,放輕腳步來到浴室門前,她伸手輕推,門是開着的。
這個男人……真是直接啊。
蘇簡安輕輕走進去,沒引起男人的主意,悄悄把睡袍放在了放置衣物的區域。
陸薄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沒穿睡袍,而是在腰上簡單裹了條浴巾,浴巾勉強擋着他小腹以下,他的腹肌一塊一塊端正地擺着,像刀刻過一般。
蘇簡安看到這個具有衝擊性的畫面,血一下涌上來了。
“不是都偷偷看過了嗎?”陸薄言勾脣,把睡袍隨手放在牀上。
蘇簡安調高了室內的暖氣,“也不怕冷。”
“冷不冷,你要自己試試。”
陸薄言走到她身後,蘇簡安剛等他靠近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炙熱的氣息。
他的肌膚直接和蘇簡安的後背接觸,身上還有從浴
室出來時帶來的溼熱。
蘇簡安喉間微微下嚥,從他懷裡飛快轉了個身,和陸薄言面對面站着,小手順勢放在他們中間。
“好好說話。”
“那你想說什麼?”
陸薄言盯着她,蘇簡安認真地低聲問,“那個人究竟說了什麼?”
“你知道她是誰嗎?”陸薄言不答反問。
“是醫院的那個護士?”蘇簡安猜測。
“就是她。”
蘇簡安的眼神嚴肅了幾分,從陸薄言面前走開去拉上窗簾,陸薄言穿上睡袍,來到沙發前坐下。
“你要不要猜猜,她爲什麼動手?”
“總不會是和芸芸有私仇。”蘇簡安眼角眯了眯,語氣微沉,她想到蕭芸芸的腳傷就感覺十分心疼,芸芸年紀本來就比他們小,平時都跟小妹妹一樣寵着,“芸芸在醫院人緣很好,不會有誰費這麼多心思害她。”
陸薄言點了點頭,看蘇簡安從他面前經過,伸手拉住了她。
“過來坐一會兒。”
“我想跟家裡打個電話。”
“西遇和相宜肯定都睡了。”
蘇簡安還是給保姆發了消息。
陸薄言順勢把蘇簡安拉進自己懷裡,蘇簡安坐在他腿上時,陸薄言的手機響了。
沙發這麼大,他摟着蘇簡安沒放手,蘇簡安安安靜靜靠在他肩膀上,耳朵裡鑽進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是白唐在說話。
“b市的警方跟我聯繫了。”
“蘇雪莉怎麼說?”
“她否認了,一個字也不承認。”白唐的語氣沉重。
陸薄言問那個襲擊唐甜甜的人有沒有被找到,白唐搖頭說還沒有。
陸薄言掛了電話,蘇簡安低聲道,“蘇雪莉要面臨起訴,似乎已成定局了。”
陸薄言放下手機,摟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沒放她下去。
“偷聽我打電話?”
“那你別讓我聽嘛。”蘇簡安的手掌按在他胸前,跟他商量,“我要去洗澡了,晚一點還要和我哥打電話。”
“你哥陪着小夕,晚上也不會有空接電話。”
蘇簡安搖搖頭,蹬着兩條腿堅持要下去。
陸薄言動了動眉頭,彎起脣拉住她,“我們玩一個遊戲,你來猜那個護士交代的話,猜對了我就告訴你答案,猜錯了,要受到懲罰。”
蘇簡安微微一擰眉,“你這個遊戲不成立,我猜對了怎麼還要你來告訴?”
“你能猜對,但不一定猜得完整。”
蘇簡安一想,“那我不猜了,你快點直接告訴我。”
“你不是已經說對了一半嗎?”陸薄言引她上鉤,“她是醫院的護士,和芸芸沒有私仇,而你也知道她爲什麼接近我。”
蘇簡安伸手,冷不丁在他手背上用力擰了一下。
陸薄言吸一口氣,“我說錯了?”
“你好像對於有女人接近你這件事,挺自豪的。”
陸薄言正色,“沒有。”
“就有。”蘇簡安轉過身看看他漆黑的雙眼,“上次那個戴安娜就是,我看你就挺有把握搞定她的。”
陸薄言語氣鄭重了,“這些人跟我都沒關係。”
蘇簡安輕挑眉,“那你說,她是不是康瑞城派來的?”
“錯了,先受罰。”
蘇簡
安微微吃驚,陸薄言扣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蘇簡安被他拉着抱住了他的脖子。
蘇簡安眉頭動了動,頑強堅持着,“不可能,你說清楚。”
“耍賴?”
“你先說,爲什麼錯了?”蘇簡安雙手掛在他脖子上,但人往後靠,“就算是蘇雪莉收買的人,也要算到康瑞城頭上,沒有他在背後操縱,蘇雪莉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陸薄言淺眯眼簾,眼角有些正色的冷峻,“你到現在還覺得,蘇雪莉當初做的每一步,都是爲了讓康瑞城今天把她自己推出來嗎?”
蘇簡安心裡沉了沉,“蘇雪莉收買的每一個人,都是爲了幫康瑞城對付我們。”
蘇簡安不知道,蘇雪莉那樣聰明的女人,會不會預料到自己落到了今天。
“芸芸的腳傷嚴重嗎?”陸薄言見蘇簡安想得出神。
“腳腕腫了,那一下摔得不輕,這兩天走路肯定不方便了,越川都要心疼壞了。”
陸薄言彎了彎脣,讓蘇簡安維持抱着他脖子的動作,說話間就託着她的腰起來了。
“他是真的着急,一聽說芸芸出事了就往這兒趕,他的車被扣着,就開了我的車,我剛剛收到一摞罰單了。”
蘇簡安哭笑不得,“他當然心急了,當時芸芸和唐醫生遠在b市,我們還都在a市,遠水救不了近火……”
“你說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陸薄言抱着蘇簡安走到牀邊,把她放下去時蘇簡安急忙坐起來了。
陸薄言看她像一隻盯緊了捕獵者的小獸,蘇簡安想也沒想,“肯定是在安慰芸芸。”
不然,還能做什麼?
蘇簡安顯然就沒有陸薄言想法那麼多,陸薄言伸出拇指貼在蘇簡安脣邊,“我看他要趁着這個機會,把孩子給生出來。”
蘇簡安小嘴微張,“越川肯定不會這樣的,你別亂說。”
蘇簡安一張口說話,不小心抿住了他的指尖,陸薄言眸子微沉。
蘇簡安心裡一顫,看出他眼神裡的變化來。
“我怎麼亂說?”
蘇簡安假裝沒碰到他,“女孩子這種時候都是需要安慰的,哪還有那些心情……”
“不信?”陸薄言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彎了彎脣,“跟我去看看。”
“看什麼?”蘇簡安坐在牀邊不肯起來。
陸薄言走到一旁拿起酒店的座機給前臺打去電話。
“買一盒消腫止痛的藥膏送上來。”
陸薄言掛了電話,蘇簡安轉頭看看牆壁,“都十二點了,你不是真要去找越川吧。”
“明天還有工作沒安排,再者我去慰問慰問芸芸,按你說的,他們也沒做什麼,你怕什麼?”
酒店工作人員很快把藥膏送來了,陸薄言交代那人再去打印一份資料。
蘇簡安在臥室聽到他說話,小手捂臉,她可沒那個臉皮去打擾人家小夫妻。
陸薄言回來時她從牀邊起來,朝浴室走了幾步,“我去洗澡了。”
“不去看看?”
“我纔不去。”
“你剛剛說錯了答案,還沒受罰。”
蘇簡安微微張嘴,還真要懲罰不成?
陸薄言拉住她的胳膊,把蘇簡安給帶到了自己面前,“等回來了一起洗,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出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