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覺得你搞錯了,”符媛兒擋在程子同前面,“程子同就算來度假,也是我陪着她來,什麼時候有你的事情?”
“你是誰?”女人緊緊盯住她。
“程子同,告訴她,我是誰。”符媛兒朗聲說道。
程子同沒回答,而是伸手將符媛兒攬入懷中,帶着她離去。
他摟得有點緊,符媛兒得挨着他走路,他懷中的溫度帶着淡淡香氣,將她完全的包圍。
想到一個小時前,這雙手臂還抱着別的女人呢。
符媛兒並不心疼自己,反倒是有點同情剛纔那個女人,跟着程子同這種男人,不知道圖得是什麼。
“程奕鳴看不到我們了。”剛拐彎,她便從他懷中退了出來。
程子同長臂一伸,卻又將她摟進懷裡,“你以爲程奕鳴只會帶一個人過來?”
符媛兒微愣,他的意思是,程奕鳴會在四周分佈眼線什麼的嗎……
這個程奕鳴是什麼人啊,知道的他是在搶生意,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當間諜呢。
“程子同,爲什麼要在程家假裝一個正兒八經的程太太?”她問。
程子同沉默,不想回答。
但她必須要知道自己的任務,“你不說明白的話,我們的交易沒法繼續下去。”
“我要程家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他淡淡說着,彷彿在議論今天的天氣。
符媛兒已經呆了好麼。
這怎麼可能呢!
程家大家長說獎勵第一個孫兒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這已經足夠一大羣人爭破頭了。
而他要的,不只是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更是程家的命。
更瘋狂的是,他說讓她做三個月的程太太,也就是說他要在三個月內完成這個任務。
“你是不是覺得我口氣太大?”程子同不以爲然的勾脣。
嗯,她覺得他胃口太大。
不過,她不關心他做什麼,她只關心一件事,“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答應我的,做三個月的程太太。”
“你擔心我三個月內做不到?”
“程子同,我祝你一切順利。”
她站直身體,不想依偎在他懷裡走,轉而拉起他的手,往前走去。
這樣也能證明他們“夫妻感情”不錯對吧。
兩人的身影走在長長的林間小道,不遠處兩個半大孩子在草地裡抓螞蚱。
“哥哥,那兩個人就是夫妻嗎?”其中的小女孩往他們看去。
男孩忙着抓螞蚱呢,百忙之中抽空擡頭瞟了一眼,“是。”
小女孩的雙眼裡露出感嘆:“他們就像王子公主一樣般配。”
男孩頭也不擡的“切”了一聲,絲毫不掩飾對小女孩這些小心思的鄙視。
小女孩撇了撇嘴,低頭繼續找螞蚱。
小男孩偷偷擡起頭來,往前面兩個身影認真的瞧去,嘴角偷偷露出笑臉。
程子同和符媛兒在林間小路上轉了一圈,前面就是狄先生住的小樓了。
程奕鳴還站在小樓前,大概是在等狄先生。
這時,狄先生的助理從臺階上走下來,“程太太,你好。”
符媛兒微愣,“怎麼了?”
“狄先生請您進去談談生意的事。”助理回答。
符媛兒不太明白,“生意?
”
她看看程奕鳴和程子同,談生意不應該找他們倆嗎?
“狄先生想要聽聽你的意見再做決定。”助理又說。
這不等於直接宣佈程奕鳴可以退出競爭了嗎!
符媛兒衝程奕鳴擺擺手,光明正大的幸災樂禍,然後跟着助理往狄先生的房間裡去。
“你以爲拿到這單生意,可以說明什麼問題?”等她走遠,程奕鳴輕聲譏笑程子同。
程子同不慌不忙的說:“就憑你這份狗咬骨頭,窮追不捨的勁。”
程奕鳴不怒反笑:“你最好祈禱符媛兒是真心幫你的。”
程子同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
“符小姐,請坐吧。”
這一次,狄先生的態度比之前客氣多了。
符媛兒坐下來,直接奔入主題了:“狄先生叫我來,不是爲了談生意吧。”
狄先生訝然,“不談生意……談什麼呢?”
“談生意就很簡單了,”符媛兒聳肩,“我當然希望你把生意給程子同。”
“因爲他是你的丈夫嗎?”
符媛兒覺得可笑,這還用問?
狄先生輕輕搖頭,一臉的若有所思,“符小姐,聽說昨天你去化裝舞會找我了。”
“其實,我根本沒去化裝舞會,我一直在這裡。”接着他又說。
符媛兒弄不明白了,“昨天我見着你的邁巴赫車子,還有,昨天有個人跟我說,你是去過會場的。”
“邁巴赫的車子不難弄,租一輛就可以。”狄先生一臉的不以爲然:“想造出我在現場的樣子並不難。”
符媛兒詫異的愣了好一會兒,終於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昨天有人故意製造出你在會場的假象,讓我去找你。”
“這個人是誰,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她問。
狄先生只是回答:“昨晚上程奕鳴也在舞會現場,你在找我,他也會找我。但最後,我見到的人是程子同。”
符媛兒怔然無語。
程子同故意讓她去舞會現場找狄先生,是爲了引開程奕鳴的注意。
他則得到充足的時間,來找狄先生談生意。
他利用了她。
符媛兒倒不怎麼生氣,只是感嘆程子同的心思之深,同時對這個男人有點恐懼。
她沒有回房間,而是來到湖水岸邊。
她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呆,心裡有一點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鬱悶。
剛纔她出來時,她問狄先生:“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幫你勸嚴妍回頭嗎?”
狄先生搖頭,“你是嚴妍的朋友,我不想你愛錯了人。”
可笑,她和程子同的關係,怎麼配得上“愛”這個字。
“談得怎麼樣?”忽然,她身後響起程子同的聲音。
“放心吧,他會把生意給你。”她鬆了一口氣,“程子同,我攪和了你的生意,現在生意回來了,我不欠你了。”
說完,她戴上墨鏡,轉身準備離去。
走了幾步,發現他跟在她身邊一起往前走着。
“你還有事情?”她詫異的問道。
“舞會上發生了什麼?”他反問道。
符媛兒心頭冷笑,舞會上發生什麼重要嗎,反正他的目的達到就行了。
不過
,她莫名想起那個“柯南”先生,他後來追了出去,不知道有沒有發現,那輛邁巴赫車上坐的不是狄先生。
“什麼都沒發生。”她隨口答道。
“符媛兒,我認爲你應該對我更誠實一點。”他譏嘲的勾脣,“畢竟我們是合作關係。”
符媛兒愣住了,他怎麼有臉說這種話的?
“程子同,想要別人對你誠實,首先你要對別人坦承。”她毫不客氣的頂回去。
程子同挑眉:“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知道。”她懶得多說,轉身就走。
胳膊卻忽然感覺一緊,是被他扣住了,他將她拉回來,逼她與他四目相對。
他的眼裡怒氣聚集。
她不明白他有什麼可氣惱的,明明該生氣的是她纔對!
“符媛兒,我希望你不要這麼伶牙俐齒。”他帶着威脅的語氣說道。
“抱歉了,伶牙俐齒是記者的基本要求……唔!”
話沒說完,她的柔脣已被他封住。
這算什麼,懲罰?
她用力掙開他,“啪”的一個耳光甩過去,“程子同,你力氣大很了不起嗎!”
“是。”他簡短的回答,幾乎是用是抓的,定住她的臉,再度狠狠的吻下來。
他的氣息頓時佔滿了她全部的呼吸,她推不開躲不掉,只能任由他肆意奪取她的甜美……
她只剩下唯一的倔強,是咬緊牙關。
然而她的脣齒像是記住了他似的,沒做多少抵抗便棄械投降。
“嗯……”她聽到一個嬌聲從自己脣邊逸出……
她頓時被嚇得清醒了過來,猛地將他推開。
她不敢承認這是自己的聲音。
他的脣角卻掠過一抹譏嘲的笑意,彷彿在嘲笑她,剛纔那些抗拒都是裝模作樣。
她的俏臉頓時“轟”的紅透,心裡全是惱怒。
“你以爲你在幹什麼!”她忍不住怒氣罵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這些美好的親密就這樣隨隨便便到處給,竟然不留給自己愛的人!”
“隨隨便便?”程子同皺眉,不認同她的話。
“難道不是嗎?”她不禁冷笑:“我對你來說算什麼,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需要我來應付程家那些人,或者在舞會上牽制程家人,都沒有問題。”
“我只希望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工具,我不要你的這些親密行爲,這些除了讓我覺得噁心,就是更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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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這樣對他說了?”
兩個小時後,符媛兒拉上嚴妍,來到一家烤串店喝酒。
“說了。”她喝下一小杯白酒。
心情實在很煩悶,也許這種度數高的酒,真能將心裡的煩悶殺死。
“他什麼反應?”嚴妍問。
“不知道,我說完就走了。”她又喝下一小杯白酒。
“你少喝點,明天起來難受。”嚴妍勸她。
有那麼一刻,想到還要繼續在程家跟他做夫妻,符媛兒真覺得很灰心。
“嚴妍,有一個那麼愛你的男人,你爲什麼不珍惜呢?”她苦澀的說道,“難道像我這樣,碰上程子同這種人,他還是我的合法丈夫……這種滋味,真的好難受。”
說着,她忍不住流下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