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媛兒一陣無語。
符碧凝擺明了是來者不善了。
接下來,她在這棟大房子裡,不但要防着程家人,還要防着符家人了。
所謂腹背受敵,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她想幹什麼!”符媛兒嘴裡嘀咕了一句。
“股權認購合同沒法改變,”他的聲音仍在她耳朵邊,“我估計她是來搶人的。”
搶人?
搶程子同?
符媛兒覺得好笑,符碧凝是不是覺得,如果嫁給程子同,不但能解決股權的問題,這輩子就再也不缺錢花了?
“如果你願意被她搶走的話,我無所謂。”符媛兒實話實話。
“符家的女人……”卻聽他輕哼一聲,“我已經嚐到滋味了。”
他的腳步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幾乎緊緊貼住她,她立即感受到了他的暗示……
她本能的往後退,腰身卻被他牢牢控制。
“程子同,你冷靜點,”她只能試着勸他,“現在是早上,而且昨晚上你不是……”她不太說得出來了。
“昨晚上我怎麼?”他戲謔的挑眉。
無聊,非得讓她說明白嗎!
“昨晚上你幹了什麼你自己知道,別鬧了,喂……”他竟一把將她抱上辦公桌的桌角。
“符媛兒,你勾搭男人的本事還不錯。”
她愣了一下,還沒想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勾搭過他,已被他壓在了辦公桌上。
冰硬的觸感立即傳來,她猛地清醒過來,才知他打算在這裡那啥。
他還真是不挑人,也不挑地方。
“程子同!”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讓我討厭你更多!”
“有分別?”他冷冷勾脣,毫不猶豫的進入。
“程子同,我恨你……”她無處可逃無處可躲,最讓她恨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適應了他。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出聲,“你最好恨我一輩子,做夢時叫我的名字,也無所謂。”
他的語氣裡,竟然有一絲得意,彷彿獵人捕捉到了獵物。
房間裡,漸漸傳出些許急切又熱烈的喘氣聲。
符碧凝將耳朵貼在門口,疑惑的聽着這動靜,忽然才明白過來他們在裡面幹什麼。
她懊惱的一跺腳,恨恨離去。
爲什麼她想盡辦法往程子同身邊湊,一直都沒能得手,程子同卻在書房裡就可以和符媛兒……
論臉蛋論身材,符媛兒能跟她比?
她來到花園裡等着,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等到程子同駕車出去。
而符媛兒才慢慢從臺階上走下來。
看她那走路的姿勢,故意慢吞吞的邁不開腿,是在炫耀什麼嗎!
“符媛兒!”符碧凝衝上前去,狠狠罵道:“你真不要臉,嘴上說着隨時可以把程子同讓給我,暗地裡卻變着法子的勾搭他!”
符媛兒本來心情就不好,不願意搭理她,“你現在還沒資格管我,等你真和程子同在一起了再說吧。”
“你給我站住!”符碧凝使勁拉了她一把,正好牽扯到她的痛處,她一時間沒站穩摔倒在地。
她疼得呲牙。
“你幹什麼!”一個男聲突然喝起,緊接着便有一雙寬大溫厚的手攬住了符媛兒肩頭,將她扶了起來。
是程奕鳴。
“謝謝。”符媛兒小聲說道,着急想要推開他,他卻緊摟着她的肩頭不放。
“你什麼人,在程家幹什麼!”程奕鳴衝符碧凝怒喝。
符碧凝摸不清對方的來頭,也被他的怒氣嚇到,一時半會兒沒敢出聲。
“二哥,你這麼兇,嚇到人家姑娘了。”程木櫻半冷嘲半譏誚的笑着,走了過來。
符媛兒不禁無語,這下愛挑事的都湊到一起了。
符碧凝見過程木櫻的,既然她衝這個男人叫二哥,符碧凝馬上知道這男人的身份了。
她的目光刻意從他搭在符媛兒肩膀上的瞟過,心頭冷笑。
“原來是程家二哥,”她笑道,“我是符媛兒小叔的女兒,剛纔是我們姐倆鬧着玩呢。”
“是吧,符媛兒?”她刻意問道。
“沒事了,我上班去了。”符媛兒藉機退出程奕鳴手臂的包圍圈,快步朝前走去。
“我扶你。”符碧凝跑上前來,扶住她的胳膊,一起朝前走去。
終於走到一個沒人瞧見的地方,符媛兒將符碧凝的手甩開,“好了,不用裝了。”
符碧凝雙臂疊抱,“符媛兒,看來你在符家挺受歡迎,多的是人幫你。”
她的語氣裡掠過一絲羨慕。
但她真的羨慕符媛兒嗎?
恐怕未必。
符媛兒心思一轉,明白她這只是試探虛實而已。
“你看明白了就好,”符媛兒刻意順着她的話說道,“不要妄想在這裡搞事情,你早點滾回去吧。”
說完,她拉開車門上車,駕車離去。
她看到後視鏡裡,符碧凝久久站在原地沒動。
符碧凝也不會相信她的話,反而會認爲她在撒謊。
一旦她這樣認爲,必定會去找程木櫻聯手。
而她和程木櫻聯手在程家搞事情,也就達到了符媛兒想要的結果。
符媛兒料想的沒有錯,符碧凝轉頭就找程木櫻去了。
“你難道不想符媛兒被趕出程家嗎?”符碧凝問程木櫻。
程木櫻想了想,問道:“你想怎麼做?”
符碧凝冷笑着湊近程木櫻,說了好一陣。
**
“符大記者,怎麼了?”
符媛兒回到工位,旁邊的同事小小擡頭瞅了她一眼。
她剛從主編室出來,渾身上下的不高興已經輻射到整間辦公室了。
“今天是我的修心日。”符媛兒只能這樣回答。
在家跟程子同符碧凝那些人周旋。
來到報社,主編說她的採訪材料不走心。
“符媛兒,你拿出跑社會新聞的一半勁頭,來跑一跑娛樂新聞,你馬上就能出業績了。”這是主編的原話。
但她真的還沒扭過這個彎來。
“看娛樂版的人還是多,你體諒一下主編了,”小小勸她,“她沒讓你去跑明星現場,已經很照顧你了。”
符媛兒不信這個,她始終認爲不是讀者不愛看,是她沒挖到好的新聞而已。
這時,她的電話響起。
她一看電話雙眼亮了,今天不是修心日了,是要展現業務能力的時候了。
打來電話的是她的爆料人,她有很多這種爆料人,方便她第一時間掌握最新的各種稀奇古
怪的事。
“符記者,你快來,這裡有個女的跟公司鬧薪資矛盾,爬上樓頂了……”
“我馬上過來,你們報警了沒有?”符媛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
“報警了,你快過來吧。”
符媛兒趕到爆料人說的地方,是一家還算有名氣的公司。
十幾層高樓的樓頂上,果然站着一個女人的身影,她的身影在樓頂的疾風中顯得如此單薄,彷彿隨時都會被吹下。
圍觀羣衆都捏了一把冷汗。
符媛兒看着也心驚。
“符記者,你來了。”爆料人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她問。
“其實沒多大事,但談判結果讓她不滿意,她就爬樓頂上去了,”爆料人琢磨着,“這也算是一種威脅吧。”
“怎麼能這麼說呢,”符媛兒立即反駁他,“但凡有其他辦法,誰會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不遠處,一輛準備要發動的車子停下了。
“程總,”司機踩着剎車,說道:“這裡的事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程子同沒出聲,透過玻璃看着人羣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怎麼會在這裡?
跟她說話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太太……”司機也瞧見符媛兒了,“太太是來這裡採訪的吧。”
他記得符媛兒是一個記者。
話說間,符媛兒和那男人往前走去,來到消防隊拉起的警戒線前。
符媛兒和消防隊交談幾句,出示了自己的記者證,然後穿過警戒線,跟着消防隊一起上樓去了。
“程總,太太是要上樓頂去採訪嗎?”司機詫異,“樓頂不知道什麼情況,會不會有危……”
話音未落,車門已經被推開,程子同下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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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緒現在很激動,”走在前面的消防隊員說道,“不能接受採訪,你最好隔遠一點,也不要說話。”
符媛兒一再保證:“我一定隔得遠遠的,我就看看情況,絕不干擾你們的工作。”
一到樓頂,便感受到比樓下大了起碼兩級的勁風。
符媛兒遠遠的看着,沒敢靠近。
也不知道消防隊員跟那女人說了什麼,女人搖搖頭,一臉的抗拒。
那女人漸漸擡起頭,茫然的目光往樓頂入口處看來,最後定睛在符媛兒身上。
那女人的嘴脣動了動,雖然沒聽到聲音,但符媛兒能看出,她說的是,“讓她過來。”
消防隊員開始沒答應,那女人卻激動起來,擡手指住了符媛兒。
符媛兒馬上點點頭,她真的很想說,大姐,你別晃了,真會掉下去的。
她擡步往前,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別過去。”一個熟悉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她詫異的回頭,程子同站在她身後。
他怎麼來了……
“程子同,”她腦子裡忽然跳出一個想法,“這個女的……跟你有關係?”
“哎!”他幹嘛敲她腦袋。
沒關係就沒關係嘛,別妨礙她去幫忙啊。
她甩開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你是什麼人?”那女人問。
“我……是心理輔導師。”符媛兒面不改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