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緩緩打出一個:?
這個小丫頭對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一個二十七歲的大男人,需要一個小姑娘保護?
陸相宜把周森的悶不作聲看成擔憂,她小聲說道,“別怕,我有秘密武器,關鍵時刻我會用的!”
周森語氣淡淡的說道,“你不如現在用了。”
哎,果然不會打架。
哪有人一對線就放大招的?
陸相宜絕望地想,只能靠自己了!
“你小子,”混混們鄙視地指着周森,“真打算躲在一個小姑娘背後?”
“那也比你們好,一羣流氓混混!”陸相宜懟回去,“你們就不該待在山上,監獄纔是你們的歸宿!”
她小臉紅紅,聲音軟軟的,哪怕是斥責別人,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少女獨有的嬌俏。
五個混混看的心癢癢,“媽的,這妞兒越看越帶勁!大哥,我等不及了,咱們快點解決這小子!”
五隻拳頭,齊齊揮向周森。
陸相宜更氣了,這羣傢伙!。
她纔是他們這邊的輸出主力,竟然被忽略了?
五個流氓欺負一個不會打架的周森,算什麼……
哎,等等,周森?
誰說他不會打架!
眼看混混的鐵拳就要揮到他臉上,陸相宜驚呼了一聲:“小心!”
周森還有閒情看她一眼,然後面不改色地接住兩隻拳頭,輕輕一扭,“咔嚓”一聲,兩個混混的慘叫劃破整座大山,“啊!!!”
周森甩開兩個混混的手,像放過兩隻螞蟻,然後活動了一下脖子——這一下,他就像破了某種戒律,整個人透着一種嗜血的邪肆。
剩下的三個混混見狀,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猙獰的臉上只剩下驚恐。
陸相宜也很意外。
周森的體型,比之那種強壯的男人是偏瘦的,露出的一截手臂,線條雖然陽剛,但白白瘦瘦的,不像會打架的樣子。
他卻可以面不改色地、一下子擰斷了兩個人的手。
原來,這個男人的暴力是冷靜的,殺傷力是沉默的。
他剛纔建議她先用秘密武器,不是因爲他不會打架,而是他知道,他一旦出手,她的秘密武器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三個混混掏出刀,比劃着朝着周森撲過來。
明晃晃的刀鋒,閃着冷冽的寒光。
陸相宜雖然爲周森擔心,但她的思路十分清晰——
周森纔是他們的輸出主力,她只要保護好自己,不要成爲周森的累贅就好。
三個混混的思路也很活泛,知道陸相宜更好拿下,於是改變了目標。
陸相宜:?
周森察覺到混混的目的,脣角逸出一聲冷笑。
找死!
他拳腳乾脆,動作也很利落,每一下都重重地招呼在混混身上,幾下過後,三個混混就懵了。
他劈手奪下一把刀,將一個混混踹下斜坡,下一秒,剩下的兩個混混手上多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兩個混混一臉驚愕,手一鬆,刀“哐當”一聲落地,拉長尾音慘叫起來:“啊——”
前後不到五分鐘,周森就讓五個混混失去了戰鬥力。
他的表情也終於發生變化。
變的淡淡的,透着些許嘲弄,以及一種危險的痞氣。
“你們自己滾?”他看了一眼還在斜坡下掙扎的混混,“還是我送你們一程?”
“我們自己走!”混混們能屈能伸,“但是這個妞,我們要帶走。”
“這個妞……我們是付了錢的!”
陸相宜氣得小臉通紅,桃花眸彷彿可以噴出火來,“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們。”
周森並不在乎他們認不認識,挑眉看了眼陸相宜,“你願意跟他們走?”
陸相宜瞪了瞪眼睛,“怎麼可能?我不願意!”
周森看向混混們,“怎麼辦?她不願意。”
怎麼辦只是問問而已。
他的語氣,分明沒有給混混們選擇的餘地。
“那就算了!”混混們指了指陸相宜,凶神惡煞地警告道,“你給我等着,別讓我們逮到你。”
陸相宜這下可以確定了,這幫人不知道她是誰。
就算他們不找她,她也是要找他們的!
“等等,你們叫什麼?”陸相宜笑了笑,“我總覺得,我們會再見的。”
混混們愣了愣,隨後笑了,“小美女,你還是很期待跟我們來一發的,對吧?哥哥叫王彪,跟這個帥哥爽完了,記得找我們!”
陸相宜表情不變。
周森沒有看見她眸底閃過的危險,以及內心冒出的厭惡。
滾下山坡的混混爬上來,甚至不敢再看周森一眼,被兄弟們攙扶着下山了。
陸相宜看向周森,“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周森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陸相宜,她看上還挺清純的,但是會招惹上這些混混,想必她……呵呵,周森沒再作多想,畢竟這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半晌他纔開口:“我只是覺得,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被幾個流氓糟蹋,太可惜了。”
陸相宜秀眉一蹙,“周森,不要開這種玩笑。”
她跟那幾個人毫無關係。
至於他們口中的她跟他們做了交易,她會查清楚的。
周森長腿一邁,拉近他和陸相宜的距離,低頭在陸相宜耳邊說:“我說了,我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好人。”
陸相宜的呼吸微微一滯,她的身體一緊,立馬作出防備的姿勢。
她應該後退,應該立刻反擊。
但是,身體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只能愣在原地,任由男人危險的氣息包裹她,任由他身上那種清新的大自然氣息侵襲她的呼吸……
青澀稚嫩的反應,暴露了她鮮少與異性親密接觸的事實。
周森挑挑眉,退了半步。
陸相宜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但雙頰紅豔豔的,讓她看起來就像一隻被逗弄到極致的小白兔。
她生周森的氣!
哪怕他不是壞人,他也是故意使壞惹她不安的。
他越是喜歡戲弄她,她越是不能慫!
“周森,”陸相宜酡紅的臉漫開一抹笑,“真正的壞人都想方設法僞裝成好人,你怎麼回事,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壞似的?”
周森差點被噎住。
但他是周森。
他長眸凝視着陸相宜,“大概是因爲陸小姐看起來……太單純?”
帶着疑問的語句,惹得陸相宜微微不悅。
這個周森,不會真的相信她跟那些混混做了金錢交易吧?哼,她懶得解釋!
“你那麼能打,剛開始爲什麼不正面剛,要……要那樣?”
陸相宜說着,突然記起周森剛纔的聲音,“抱着我”,還有他在她腰上用力時,帶來的陌生微妙的觸感。
她是想“報復”一下週森來着,先把自己整難爲情了。
她不應該這麼弱啊!
周森饒有興味地看着陸相宜。
他一開始爲什麼不動手……
逗逗她,好像比跟她解釋有趣。
“你有沒有想過,”周森說,“也許是因爲當時,我真的想跟你發生點什麼?”
“周森!”
陸相宜一雙桃花眸瞪成了圓眸,眼裡泛出水光——不是要哭了,單純是被氣的。
周森這個解釋,好像還蠻合理的。
否則他爲什麼不直接動手呢?
陸相宜懶得跟他廢話了,氣呼呼地扭頭下山。
周森這個人,真的是有點壞的!
但他真的壞到了他表現出來的那種程度嗎?
陸相宜一邊想着,一邊走得急,再加上剛纔的情緒波動,不一會兒她就感覺到不舒服了,呼吸逐漸急促。
她捂着心口,放慢腳步,還是沒能緩解,只好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
周森一直跟着她,“你怎麼了?”
“我不舒服。”陸相宜說,“我……我有先天性哮喘。”
“帶藥了嗎?”
脫口而出的瞬間,周森自己都意外。
他知道哮喘病,但從來沒有關注過,也不知道症狀和對應的治療方法。
爲什麼會脫口問陸相宜有沒有帶藥?好像他知道她應該隨身攜帶藥物似的。
陸相宜摸了摸口袋,搖搖頭。
強行走下山,她會很危險。
但按照計劃,她跟同學們包的車,五點十五分就會返回學校。。
錯過包車,她只能求助爸爸媽媽了。
那樣的話,今天的事情就會被他們知道,他們會很擔心……
周森擡了擡手,露出腕上專業的戶外手錶。
他要麼拋下陸相宜。
等她恢復過來再下山,就要摸黑下山了,危險因素無疑會增多。
陸相宜看出他趕時間,桃花眸帶着水汽看着他,模樣映在周森眼裡,堪稱楚楚可憐。
沒有人捨得丟下這樣一個女孩,除非他的心是石頭做的。
“起來,”周森說,“我扶你。”
“不行。”陸相宜說,“我現在最好不要動。”
周森:“……”
陸相宜一咬牙,“你把手機借我,我聯繫我家人,讓他們來接我。”
周森倒是沒有拒絕,然而……山上沒有信號。
陸相宜把手機還回去,扶着一棵樹站起來,“我們走慢點。”跟一個人呆在山上比起來,她寧願冒個險。
她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紅了,還有些蒼白,光潔白皙的額頭也沁出一層薄汗。
周森解下揹包,擰開水壺遞給陸相宜,“喝點水,你會好受一點。”
這是他的水壺。
他又道,“放心,我身體健康得很。”
陸相宜的動作慢了半拍,
他便道,“你在害羞?怎麼,平時沒有接觸過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