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他姓陸嗎?看這氣概,莫非他是品牌華夏區代理。
還是商城高管?
實際上,蘇安暖並沒留意,導購實際認的、打招呼的,從來只是陸夜白身後的商城負責人,陸康。
導購雖說不認的陸夜白,可看領導陸康都這麼恭恭敬敬,就不難猜,這位大爺纔是重頭戲。
必是頂層大佬。
因此怕的要死。
給他們看見她方纔待客態度,她還有活路?
想起這,適才還盛氣凌人的她已開始兩腿打戰。
陸夜白輕輕側目,不看導購反倒望着滿臉蒼白的陸康,“這就是你的人的待客態度?”
“抱歉,是我教育無方。”在他強悍的壓制感下,陸康涼汗直冒,他邊認錯,邊慌忙取紙巾擦汗,非常窘迫。
而那導購就更不必講了,已嚇癱。
蘇安暖也不敢逼視他,靜靜耷着頭,不講話。
可小心心卻是嘭嘭跳不停。
“小姐,非常抱歉,是我們傷害你了,我代表卡馬力全體職工給你賠禮道歉,並會這款包免費送你。”
想不到陸夜白居然親自走到蘇安暖跟前,跟她真摯致歉。
不單是蘇安暖,在場所有人,全都嚇傻了。
蘇安暖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
他們當中,就一步之遙,那熟悉而吸引人的氣息,鑽入她鼻翼,蘇安暖心跳越來越狂。
可是,明顯,他沒認出她來。
因此,心裡略微安定些。
她偷偷吸氣,要自己一定鎮定下來。
“我接受你道歉。只是……”蘇安暖眼神纔要對上他眼,卻快速移開,落在包上,“贈送就不用了,我買的起。”
“勞煩幫我包起來。”她瞧了瞧邊上的導購,依然淡淡說,“盼你下回能留意言行,不要帶有色眼鏡看顧客。”
“是是……”導購如蒙大赦,趕緊接包包去櫃檯打包。
陸夜白狹了狹眼,靜靜審視跟前這位一身廉價裝扮的女孩。
雖說她一直耷拉頭,可不經心的擡眼,還是可以看的出五官非常精美,肌膚更水嫩白潤。
打扮雖說不起眼,可也算清麗可人。
他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抑制不住的想要接近,彷彿他們已經認的好長時間。
熟悉彼此,乃至每寸皮膚。
不當心觸碰着他眼神,蘇安暖眼皮子一跳,趕緊追着導購去刷卡,“勞煩你刷卡吧。”
此時,陸夜白向邊上的陸康使了個眼力。
他立刻會意,走去,“小姐,抱歉,這包我們贈給你,當作賠禮,否則……我們職工真無法向上邊交待。”後邊一句,他瞧了瞧陸夜白。
“……”蘇安暖蹙了蹙眉,這是逼她非收不可?
既然人家白送,她沒緣由不收呀!
“你是說,我如果收下賠禮,上邊就不會深究你們責任了?”蘇安暖和陸康講話,卻沒再耷拉頭,反倒逼視對方的眼。
如此細小的動作,陸夜白居然留意到。
剛纔,她爲何在自己跟前不敢擡眼,好像還有些慌張。
好奇怪。
“這……”陸康不自在地搓搓手,邊用眼瞟着站邊上的陸夜白,邊解釋,“自有規章裁定。”
那導購眼神一滯,明顯也知自己難逃一劫,不禁紅眼,幾近要哭出。
蘇安暖看在眼裡,不免在心裡感嘆,都是打工的,都不易,何苦呢?
一想,她最後還是決定幫幫這女孩,“這麼吧,我收了包,你們就別再爲難她。到底人都有犯錯時,只需樂意改正,全是值的原諒。
見他們沒吭聲,蘇安暖覺的自己是不是太過白蓮花了些,如果她收了包,那這損失誰負責呀?
自然還是這女孩,怕是她兩三月薪水都不夠。
如今看起來,真是收也不是,不收更不是。
打小就艱辛慣了,她最是明白這一些底層打工者,是多麼不易。
一想,她又張口,“我今天的確穿得太隨便了點,也不可以全怨她。要是你們定要罰她錢來賠償,那我給她付一半,餘下的權當是給她點警告。”
她已盡力。
罰錢,總比丟工作好,期盼她以後可以真正端正態度。
“這麼吧,這包你收下,至於他們今日的服務態度,我會要公司安排規培,小懲爲戒。”陸夜白直接拍板。
實際上他不介意送這樣一個小包,只是他欣賞有胸襟的女人。
雖說她身上的裝扮非常一般,可這一份胸襟氣度,跟爲人處世的方法,卻非常人能及。
蘇安暖見他們都眼巴巴地盯着她,好像在等她拯救。
沒法,她也只好點點頭,而後筆挺的站着,沒再說多餘的話。
等導購打包完畢,她才從容的提袋往門邊走去。
正巧此時,才從洗手間出來的陸文看自家爺帶一波人圍在這家店中,還當發生什麼事兒,就風風火火的趕過來,險些和蘇安暖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他瞅都沒瞅蘇安暖,便急急道歉,而後便往陸夜白身旁奔過去,”爺,發生什麼事兒?”
蘇安暖只是倉促瞧了他一眼,也沒在乎,回身離開。
雖說白得了個華貴的包包,可她還是有些受之有愧。因此她將大部分的錢都給查斯頓和蒙哥馬利一個人買一個挺時尚的手錶,而後給自己挑了點比較契合她風格的休閒裝,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杯珍珠奶茶,坐等司機來接。
剛好5點,她便看見趙斯從東門走進。
“小姐,車到了,這裡請。”他熟稔的接過蘇安暖手上的大小包,笑的溫和可親。
不是說只派車來麼?這個趙斯居然如此閒,還親自來接她。
蘇安暖內心有些驚詫,卻沒多嘴,隨他出了商城。
而在商城的二層,穿過一樓櫥櫃,不經心又看見她身形的陸夜白稍微訝然,想不到她還真是個富家女啦?
陸文順着他的眼神望過去,沒留意蘇安暖,反倒看見了邊上卑躬屈膝的趙斯,”爺,那個望着像是蘇家的管家。”
“你說她是蘇家的人?”陸夜白問的明顯是蘇安暖。
陸文卻會意錯,他指着趙斯,“確信,他就是趙斯呀,跟蘇老爺子來過咱集團總部好幾趟,只是都是見咱大總裁。像他這般的小管家,少爺你不認的也正常。”
陸夜白如有所思,莫非她是蘇國的女兒?不像呀,那裝扮,又如此心善識大局,不像是僞裝表演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