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司和琦的商場還有合作,所以,就算不是朋友,也還是合作伙伴。
但是最後,先打破沉默的人還是她。“柳小姐,你來看西斕的嗎?”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你也是?”
她點頭,傾城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可以邀請你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嗎?給我幾分鐘,我把花送給西斕。”
我想了想,點頭了。
她把花送給簡西斕,說了幾句話以後,開車帶着我離開了。
我們找了一家裝潢比較簡單的咖啡館坐下。
我盯着碗裡的咖啡看了一眼,大口的喝了一口,因爲太苦,所以很難下嚥。
以前聽說,咖啡就是人生,苦與甜都包含其中。
琦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咖啡沒有心情,有心情的只是喝咖啡的人,你有心事啊。”
我低着頭笑了笑,“咖啡忘記放糖了吧,很苦。”
“一段傷痛不在於怎麼忘記,而在於是否有勇氣重新開始。既然,顧南延都不喜歡你了,你大可沒有必要繼續爲了他難過。”
她看穿我了。
難道我僞裝的那麼失敗嗎?
我依舊只是淡淡的笑着,“沒想到你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我只是替西斕覺得不值。他犧牲了自己的一切,爲的就是讓你幸福快樂。結果你辜負了他。你辜負的,不但是他的心意,還有他的性命和成就。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意放棄顧南延,當初選擇和西斕在一起嗎?”
“不會!”這是一個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我必須承認,簡西斕在我的心目中是不一樣的。可是,顧南延在我心裡的位置,是誰也動搖不了的。
而我和簡西斕,從頭到尾都不可能在一起。因爲我的存在,只會讓他的處境更爲艱辛。
所以,重來一次,我也不會放棄救顧南延。重來一次,我也沒有辦法選擇簡西斕。
我和琦能說的話題很少,我放下手裡的咖啡離開了。
蟲子已經在等我了,她安排了司機載我們去火車站。
車上,樂寶兒一個勁的玩口水,蟲子嫌棄的不得了。
“你說,我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不講究的兒子?難道楊曲小時候也是這個德行?”
“挺好的,小孩子就該這樣,無憂無慮,有什麼不好。不過,你怎麼……”我的話只說了一半,車子突然急剎車了。
抱着孩子的蟲子差點就被甩了出去,我側身扶了她一把,她沒事,我的額頭卻狠狠的撞到了車窗上。
“芸芸,你的頭……”蟲子扶起我,替我揉了揉額頭上的包,有些生氣的對司機說,“老胡,你怎麼一回事嘛,平時開車挺穩重的,我這還抱着孩子呢。你看,芸芸的頭也傷了。”
“這……前面有一輛法拉利突然從十字路口轉彎,如果我不及時剎車的話就撞上去了。”司機很是抱歉的說。
法拉利?
我和蟲子互相對看了一眼,都知道可能惹不起對方。
對方的司機很快就過來敲我們的車門了。
蟲子把孩子給了前排的奶媽,然後和我一起下了車。
對方的司機氣焰囂張的指着我們,“沒長眼睛啊,你們怎麼開車的啊你們。傷了我家小姐,你們拿什麼賠。”
“很抱歉,我們的司機不是故意的。”蟲子低着頭,態度端正的道歉。都是在商場打滾的,察言觀色,識時務者爲俊傑!
既然得罪不起,就只能委曲求全了。可是對方的司機特別的刁蠻,不論我們說什麼,都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真是不明白,明明是有錢人家的司機,怎麼會這麼蠻不講理。
最後蟲子也有些不耐煩了。“先生,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怎麼做呢?雖然我們擋住了你的去路,但是並沒有碰到你們的車,也沒有撞傷您的人。如果不行的話就讓交警處理吧!”
“我說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啊?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一直是你們兩個女的在這裡,麻煩你,能夠叫你們的司機下來道個歉嗎?”
按道理來說,事件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是司機下來道歉的,可是因爲對方開的是兩千多萬的法拉利,所以我們不敢怠慢。也就親自下來道歉了。
一般的人,看到車主下來道歉,基本也就罷休了,可是對方依舊是不依不饒。
就好像是故意逮着我不放的一樣。
司機下來以後點頭哈腰的道歉了,可是對方還是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沒有想到你們這個司機比車主還大牌的很啊,事情發生到現在都不肯下來道個歉,還得我請你們!”對方的司機抱着雙臂,擡頭斜視着我們。
我算是明白了。
這是故意和我們過不去的。
繼續和他糾纏下去,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我也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我走到了對方的車子旁邊,敲了敲車窗。我倒是想看看這車上坐的大牌小姐是何等人士。
車窗緩緩的搖下,露出了王茗兒那張精緻漂亮的臉。
“是柳小姐啊?”她莞爾一笑,打開車門下來。
她上身穿的是打底的白色毛衣,下身卻是什麼都沒有穿,露出潔白無瑕的雙腿。
這樣穿,是真的時尚,也是真的好看,可是這個2月天,穿成這樣真的好嗎?
我看着都覺得冷。
看到來人是她,我就什麼話都不想說,難怪那個司機一直刁難我們。
我很想保持我原有的氣度,像個沒事人一樣去跟她說話。可是不行,我做不到。
蟲子也一眼就看到了她,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蟲子微微拉了我一下,然後笑着迴應王茗兒,“不好意思啊王小姐,今天的事很抱歉,不過我們已經道歉了,你的司機依舊不依不饒。如果你不接受我們的道歉,我們可以讓交警處理。”
雖然蟲子一直都保持微笑,但是語氣也明顯已經冷了下來。
王茗兒淡淡的掃了一眼司機,“他只是粗人一個,不懂規距。不過這事說來也怪我,因爲我實在是太在乎這樣子。這輛車是我的未婚夫,也就是南延送給我的,所以我格外的珍惜,剛剛那一下差點就撞上了,所以我就心情很不好。我的司機也是顧慮到我的心情,所以纔會爲難了你們,我向你們道歉。”
是顧南延送她的。
是啊,一輛法拉利有什麼大不了,他已經把自己打包送給她了。
我明明就不在乎那輛車,可爲什麼,我還是很不舒服。
蟲子冷笑了一聲,“不用道歉了。王小姐身份尊貴,我們不敢擔,既然王小姐已經不追究了,那我們先離開了。”
蟲子拉着我就走,她瞭解我的心情,我一刻也不想見到王茗兒。
“等一下。”就在我即將上車的時候,王茗兒突然叫住了我們,然後走過來,很親密的拉住了我的手。
我本能的想抽回來,結果她卻拉得更用力了。
“芸芸,雖然過去我們有過不愉快的爭執,但是,我現在特別的感謝你。你做了我不敢去做的事情。拯救了南延,他以後不會在被顧書恆牽制了。作爲他馬上要過門的妻子,我真的特別感激你。”
她說出的話很合理。
她的語氣也很溫柔。
可是,我卻感覺有一根刺鑽進了我的心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扎我,讓我毫無防備的心痛。
蟲子把我的手從她的手裡拽了回來,我感覺自己像解脫了一樣,全身一軟,直接靠在了蟲子的身上。
蟲子冷冷的說,“王小姐,你不用感謝我家白芸。因爲輪不到你來感謝。就算謝,也是顧南延親自來謝!”
“你是說笑話嗎?南延纔剛剛失去了母親,他對柳小姐,怕是已經恨之入骨了。當然,柳小姐也不用在意,以後日子久了,總還是會釋懷的。”
“哦?”蟲子摟着我的肩膀微微用力了一點,她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怒意。“王小姐,我得表揚你,你對我家芸芸的稱呼終於叫對了。你們也不是很熟,你管她叫柳小姐是正確的。至於你說的恨之入骨,顧南延是不是搞錯了?顧書恆是自己作死,顧夫人是被他害死的,他顧南延要恨,是不是也應該找對象?”
蟲子一針見血,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果然,王茗兒也不在繼續虛情假意,直接說,“這事兒不怪柳丹芸怪誰?她如果不殺顧書恆,那麼伯母也不會死了。南延也不會那麼痛苦。”
“如果芸芸不殺顧書恆,你現在應該躲在家裡痛哭了。還能這麼得意的在這裡挑釁?”蟲子上了脾氣,也不在顧及對方是什麼人了。
她是爲了保護我。
有她在身邊還是非常的好。
在我最落魄的時候還能有個人這樣的維護我,我應該感到幸運了。
“蟲子。”我動了動嘴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們還是快點上車吧,不是還要趕路嗎?就不要在這裡停留了。”
“好!”她一口答應了下來,讓我先上車。她後面上。
“柳小姐,南延有沒有告訴你,他昨天去湖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