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就真的不會太猖狂了一點嗎?
識時務者爲俊傑,我老實的配合着他們,只要我動一下,這些猖狂的歹徒,肯定會對我下手,我一點都不想嘗試刀子穿過皮膚的感覺。
“識趣的就老實跟着我們走,別叫,你叫的話,別怪我們走火入魔,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發抖!”後面的歹徒在我耳邊小聲的說。
我拉緊了點點,無可奈何地跟着這些死流氓走,現在心裡只祈禱着,顧南延快點早到我們。
他們把我們帶進了一個死衚衕,然後推到了一間有點兒舊的房子裡。
裡面有幾個大漢正在打麻將,看到我們以後停了下來。
屋子有些宅,窗子是密封的,大白天也需要開燈,裡面的光線不好,空氣也很是糜爛,一地的菸頭,因爲水南風的緣故,地面潮溼一片,很是狼藉。
一個粗壯的男人摸了摸光溜溜的禿頂,上下打量了我一遍,這纔對那個假清潔工說,“三妹,行啊你,最近的生意都挺不錯的啊,這是這個月的第幾個了,找的一個都比一個年輕,這個不錯,先讓我試一試?”
“那可不行!”假清潔工擋在了我的面前說道,“這個可不能讓你給糟蹋了,我得把她給僱主看了以後談好價錢,直接賣過去,你想要就自己去找一個,你要把這丫頭給我糟蹋了,我怎麼跟人家僱主交代?”
“你不說我不說,怎麼會有人知道啊?肥水不流外人田。”那禿頭說着摸了摸下巴,一臉的猥瑣。“三妹,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摳門,越來越小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你這麼斤斤計較做什麼?”
“不是我要和你斤斤計較,而是最近的僱主已經越來越挑剔了。你差不多就得了啊,適可而止,別把我的生意給攪黃了。”她說着轉身,又打量了我一遍,得意的笑道,“小靚女長得是挺不錯的,就是腦子不好使,如果讓我多遇到幾個像你這樣的該多好,那得省去多少力氣?”
我磨了磨牙齒沒有吭聲,內心無比的憤怒,他們這是打算把我賣給誰?賣到哪兒?
太恐怖了,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又沒有看黃曆,倒黴了吧,都怪我太掉以輕心了,我從來都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如果能逃跑,以後我在也不以‘貌取人了’!
“把她們兩個隔離吧,分開關押,免得弄出什麼幺蛾子來。”其中一個男人說。
一聽說把我們分開,點點馬上抱住了我的腿,死活不鬆開,我下午才和她普及了人販子的可怕,晚上就碰到了,她不怕纔怪!
我趕緊摟緊了點點,不讓他們把點點拉走,我激動的拍開他們來拉點點的手,壯着膽子叫道,“你們別過來,孩子那麼小,你們要把她關哪裡去,她就要和我在一起,這麼小的孩子,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難道你們這麼多人,連兩個柔弱的女子都看管不住?也不怕別人笑話。”
“啪……”帶我們來的臭三八一耳光打在了我的臉上,我吃痛的捂着臉,這個月真是我的災難月,除了小時候被柳老大抽打的傷,我還從來沒有像這個月這樣,弄得全身上下都是傷,尤其是我的臉,都和我扛上了是吧!
“你這野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我他媽還需要你教我怎麼做嗎?”女人面目猙獰的甩了甩手,咬牙切齒道,“別以爲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目中無人,在我的地盤上最好給我老實了。惹得我不高興了有你受的。”
“呦,三妹今天火氣不小,是因爲人家姑娘比你年輕?老了就老了唄,誰還沒有老的時候?幹嘛那麼逞強呢!”剛剛的禿頭摸着自己的頭,幸災樂禍的笑道。
女人不客氣的瞪着他,“你沒有目睹過老孃年輕時候的風采,就知道在這裡放屁。”
她說完推了我一把,把我和點點推到了一個小房間裡,然後她又移開牀,居然是一個地下室。
她強行把我和點點關到了裡面,地下室裡只有一牀爛棉被,還很潮溼。裡面的光線非常的昏暗,我給點點買的衣服都被他們拿走了,還有我的錢包之類的,還好我習慣性把銀行卡之類的東西放到不起眼的行李箱裡,讓顧南延帶走了,不然我存了這麼多年的錢肯定都沒了。
這裡面連張凳子都沒有,我只好脫下外套,讓點點坐在上面。
我又打量了一遍這裡,發現天花板上面有好多的鐵鉤和繩子,這裡面的腐臭味很重,點點抱着自己的小身子捲縮着,一張小臉被嚇得鐵青。
我也是不明白,這麼小的孩子,她這幾天是怎麼度過的,她又是怎麼流落街頭的,我真是難以想象,她到底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頭。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點點靠着牆壁睡了過去,小腦袋搖搖晃晃的,我只好走過去抱住了她柔軟的小身子,小傢伙好像瘦了很多,看來這段時間確實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忙活了一天,我也累了,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可是睡夢中,我老是聽到有人在叫我,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柳丹芸……”
“柳丹芸……”
“柳丹芸,你快跟我來啊……”
我想睜開眼睛,可是我的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了,全身都動彈不得,我的思想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內心開始恐懼,覺得很是無助。
“柳丹芸,快跟我來啊,我帶你走,帶你找你媽媽……”
我的大腦很清楚,可就是睜不開眼睛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牀?
我記得奶奶和我說過,如果睡夢中聽到陌生人叫自己的名字,千萬不能隨便答應,否則很有可能會命喪黃泉。
“我知道你媽媽在哪裡,你還在猶豫什麼呀?你媽媽就在你家後山啊,你趕緊跟我來吧……”
我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恐懼當中,這個人是誰,她爲什麼說媽媽在後山?難道怨山的女鬼真的是媽媽?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媽媽就在後山裡?你是我媽媽嗎?”我好像落入了夢魘之中,最後還是抵不住她的誘.惑開口問了。
“哈哈哈哈哈……”她大笑了起來,很邪惡,“我當然不可能是你媽媽了,你別管我是誰,只要我知道你媽媽在哪裡就可以了,來,你睜開眼睛,我帶你去找她。”
我聽話的照做,發現我真的可以打開眼睛了,可是我的四周一片黑暗,我的身子也是懸浮在空中的。
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鬼,她的頭髮很長很長,都已經拖到地上了,不過和第一次一樣,這次我看不清楚她的臉,很模糊,不過這聲音很耳熟,我可以確定害死簾麗的就是她。
儘管內心很恐懼,可我對她的仇恨更深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我指着她大叫,“是你害死簾麗的!”
“不,你怎麼能把這麼重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人明明是你害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害死的……
我害死的……
我害死的……
“你想贖罪嗎?如果你想贖罪,那就從你的面前繼續走,會有人告訴你怎麼纔可以贖罪……”
她的聲音好像有魔力,我的雙腿不自覺的向前走去,前面很多霧,我走了幾步,聽到了鬼哭狼嚎的聲音,時不時的還有一雙手出來抓住我的腳,嚇得我哇哇大叫,意識到不對勁,我回頭,結果後面是一堵牆,沒路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焦急的拍打着牆壁,怎麼會沒路了?
“顧南延……”我拼命的叫了起來,眼眶紅了,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嚇的,我只知道叫顧南延,因爲除了他,我不知道還有誰是救得了我的。
“你叫我嗎,我也叫顧南延……”一道拉得老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打了個寒磣,回過頭來看到的居然是一個瘦得皮包骨的老人家,他的臉色灰白灰白的,脖子上還有一條很明顯的刀疤……
我尖叫一聲,推開他就繼續跑,可是我的前面出現的越來越多的鬼,我不敢跑了,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拉了我一把,一擡頭就被刺眼的光線給擋住了視線。
“給我滾起來!”是拐賣我的女人聲音,我打了個激靈,渾身都溼透了,因爲她往我身上潑了一桶冷水。
我回來了?我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還是在那個小地下室裡,剛剛那一切只是在做夢嗎?怎麼會有這麼真實的夢,就好像我親自去經歷了一樣。
“你以爲這是在你家呢,睡的那麼香,趕緊給我起來,出去見客戶。”女人凶神惡煞的過來扯我的衣服,我正想還手,她突然懸了起來,整個飛到了空中。
我去!“這丫有特異功能?”
“爸爸……”一旁的點點突然大叫了一聲向門口衝過去,我這才發現門口站着一個鬼,這不是顧南延嗎?
剛剛點點叫他什麼?
是爸爸吧?
顧南延推開了她,神情很冷漠,小點點很失落,垂淚欲滴的看着顧南延。
顧南延朝着我走了過來,沒好氣的敲了下我的腦袋,“什麼特意功能?”
我還處在點點那一聲爸爸的狀態裡沒有回神,“她叫你爸爸?顧南延,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