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我以爲他不疼。他一個鬼,還是厲鬼,被人打幾下應該沒事。
我停下來,一臉怒氣的看着他,等着他解釋,可他只是安靜的看着我,一言不發。
他姥姥的,這做錯事的到底是誰?
這樣一想,我更氣,舉起鞭子又狠狠的衝着他的身子刷了下去。本以爲他不會有什麼事,可衣服被我的鞭子打破時,還是讓我看到了自己鞭打出來的傷痕,很觸目心驚,我突然想起來這個鞭子有可能是他從陰間帶過來的,不是陽間的東西,打在他身上自然是會有效果的。
“顧南延你什麼意思?”最後是我實在沉不住氣了,明明是我自己要動手打的,可打完以後心裡更加的鬱悶和難受了。
“沒有什麼意思。你不是生氣了嗎?那便是我做錯事了,接受懲罰是應該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知道我爲什麼生氣嗎?你知道你做錯什麼事了嗎?”
我狠狠的把鞭子扔到了地上。看着他身上的傷,我又氣又惱。
“我真的不想質問你。但今天如果不問,那我和你,就再也不能好好的相處了。”
“恩,我知道你剛剛上了樓。我不解釋是因爲我瞭解你,剛剛那樣,我解釋你會聽嗎?”
“不會!”以我那火爆的脾氣肯定會發飆。
“所以我沒解釋。”
“然後?”怎麼覺得我自己被繞進去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突然一把將我扛到了肩膀上。我被他這個舉動給嚇了一大跳。“顧南延你放我下來。”
出門口的時候遇到了正好給我打水回來的蟲子,“哎,去哪兒啊你們……”
我顧不上回答她,現在夜深人靜,大聲喧譁是會影響他人休息的。我只能安靜的任由他帶着我上了樓。
重症室門口,他把我放了下來。指着裡面的人讓我看。
裡面躺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還帶着呼吸機,打着點滴……
“她是你媽媽?”我猜的。
顧南延恩了一聲,“幾天前她被顧書恆逼得跳樓了。就是我帶你買花的那天,突然丟下你走的那天。”
那天他走的很匆忙,連招呼都沒有來得及和我打一聲。我知道他可能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
“那阿姨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你這些天總是很忙,忙的都不見人影了,就是爲了照顧你母親吧?”
“恩,目前的情況不太樂觀。隨時都有休克的可能性。即使她能活下來,也可能一輩子躺在哪裡,再也醒不來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無關痛癢。就好像再說別人家的事情。可我知道事實上肯定不是那樣,他如果不擔心他母親的病情,這些天就不會日日夜夜的守在身邊了。
他現在的心情我特別的能理解。就像當初媽媽和姐姐失蹤不見,還有爺爺去世的時候。心如刀絞的感覺只有親身體驗才知道。
而他,在這麼緊急的關頭,昨天還丟下母親陪我走了一趟,最後身受重傷。
“南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心裡一定不好受吧,爲什麼不和我說?”
他摸着我的頭,很輕,“我想和你說。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可這些煩心的事情我開不了口,到最後,我只能告訴你我想你。”
我又這樣陷進去了。不論他說的真的假的,我又信了。心又軟了。
“我知道今天你看到什麼了,王茗兒出現在這裡,一定會讓你的心裡非常的不舒服,同時我也對你食言了……”
“你不善於解釋,彆強迫自己。”我嘆了一口氣,透過玻璃往裡面看去。“其實我現在特別的能夠理解你,你已經不在人世了,有很多的事情都會被局勢所迫。而且還被自己的弟弟處處壓迫,你現在的處境一定非常的艱難。王茗兒對你用情專一,確實是值得你信任的人,有他照顧你母親,對你和對你母親都是一種保障。”
不像我,什麼都沒辦法替你做。可這句話,我只能在心裡說。
如果我什麼都不能夠幫助他,那麼我跟他在一起也只會拖累他罷了。
有時候,愛情除了單純的情感外,還有太多迫不得已的因素。
“其實,她對你挺好的,你們……”
我的話還沒說完,顧南延伸手把我拉到了懷裡,低下頭堵住了我的脣,狠狠的吸'允,他鬆開我,下巴抵着我的額頭,聲音沙啞道,“不許把我推給別人。永遠都不可以。”
“可是我,可是我什麼都不能爲你做,你現在太需要一個人去替你分擔點兒什麼。那個王茗兒對你那麼好,我看的出來,她不會傷害你的,你也很信任她不是嗎?你們……”
“住口!”顧南延的聲音冷了下來。拉着我到了隔壁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可能是剛剛隔離出來的,目的是給顧南延,或則顧南延的人在這裡休息,時刻注意到他母親的病情。
我本還想說點兒什麼,他已經把我抱到了牀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上來。不由分說,他開始拼命得親吻我的肌膚。
“顧南延,我,我沒有洗澡……”我有些焦急的推開了他,我時刻記得,這男人特別的愛乾淨。
他好似有些生氣,因爲我剛剛說了那樣的話。他抓住了我的手,沒有理會我,繼續吻我的脖子,我的臉,一路向下,用情的撩'撥我的身體。
他的手探進了我的病服,揉捏着我的柔軟。直到我動情以後,一股暖流讓我打了個激靈。我想起了今天的日子,我好像……
來客人了!
“顧南延,鬆手,我姨媽來了。”
他不相信我的話,伸手拉下了我的褲子,伸進了我的內'褲。
我瞪着一雙大眼睛,突然幸災樂禍的等着看好戲。
都說了來姨媽了,自己不信的。
顧南延俊朗的臉上青筋暴起。看了一眼修長的手指,上面帶有別樣的色彩,他身上的冷意越發濃重,“柳丹芸……”
“和我沒有關係,你自己作的!”都提醒過了,自己不聽勸,能怨我?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我身上起來以後去了衛生間。
說實話,我也有些窘迫。好好的居然這個時候出幺蛾子了。
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估計他是得好好的衝個涼水了。
我這個樣子下牀很不方便,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
顧南延很快就出來了。我還以爲他會洗澡,只是洗了個手就出來了。讓我在牀上躺着,他去叫蟲子。
原來他是因爲擔心我所以纔沒有洗澡的。
他忽的一下不見了,沒有三十秒又回來了。
“你這麼快就轉達給蟲子了?”說一句話也得幾秒鐘吧?
他搖了搖頭,“她不見人影。”
我暈死!這個時候不見人影是要我老命嗎?
“那怎麼辦啊?”我總不能一夜不用衛生巾吧?
所以,接下來這個重任也就交給顧南延了。
當他把一包衛生巾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能夠看到他臉上窘迫的表情有多難看。
他可是至高無上的顧先生,這可能是他第一次給女人買衛生巾。
後來我追問了這個問題,他承認了。真的是第一次。
這一夜,我和他一起守護在病房外,等着他的母親醒過來。
“顧南延,你身上的衣服好奇怪,不過很好看。有一種復古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穿。”
“恩,這是陰間的服飾。我回去以後沒來得及換。”
“那就別換了,你穿着特別的好看。魅力十足。”我笑呵呵的說。
他勾脣,淺淺的笑了。
我問他小鬼怎麼樣了,他說小鬼在家裡。等我回去以後就可以看到小鬼了。
我問他怎麼找到我的,我記得小鬼和賣冰糖葫蘆的走了,顧南延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還發現我們了。
他說感覺的到。
我一直以爲女人的第六感很靈驗,如今才知道,男人的第六感也不在話下。
我本來堅持要和他一起守,結果很沒有骨氣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得出院了,顧南延說我出院是好的,他的處境並不安全,因爲不知道顧書恆什麼時候鬼出現。
我本來就幫不上他什麼,離開對他是最好的。
來接我出院的是秋陽,蟲子和方也來了。我們四個人坐一輛車。
秋陽和顧南延一樣,一張無趣的冰山臉。而方也是高冷範,和那兩位美女在一起,簡直是會悶壞的。還好有蟲子這個活寶,一直嘰嘰喳喳的說不停。
“小白雲,真是想不到,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實在是太離奇了,真是大千世界,無所不有啊。”
“你先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你不是在病房裡照顧我的嗎?怎麼後來不見人影了?”
“你別跟我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昨天晚上不是你見色忘友嗎?那你們都走了,我還在病房幹嘛,我肯定是出去找個酒店舒服的睡一覺啦。”
“……”好吧!我沒理!
“小白雲,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她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方,突然在我耳邊小聲的說起了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