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前後,肖一山開着“大切諾基”冒着鵝毛大雪經過一夜連續不停地高速行駛,終於來到了廬山南口。
他也是又累又餓。
他剛出高速出口,他的手機響了,一次,兩次,三次,都是隻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第四次響時,他將“大切諾基”停到路邊,打開了手機:“那位?……”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哥,是我,黑子……”
他急忙問道:“什麼情況?”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周富貴剛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微微一驚,再次急忙問道:“他怎麼說?”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他在打探消息,我告訴他陶小桃被你殺了,他好像是嚇壞了……”
他若有所思道:“是嗎?……”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我還告訴他,重案組的刑警帶着陶小桃的屍體讓我和咖啡館的領班辨認,我沒有告訴他屍體是在哪被找到的……”
他又是一驚,頓時感覺到黑子太聰明瞭,於是他滿意的說道:“很好。我說黑子,如果他再給你打電話,你就告訴他,屍體是在他的三十七號別墅找到的,聽聽他有什麼反應。”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好的。我說哥,你到哪了?”
他說道:“還在路上。”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哥,你要抓緊啊,我敢肯定周富貴已經到了‘紫雲山莊’,他和我通電話時騙我說他不去那,我覺得他不會在那呆太久,很可能會換個地方藏身……”
他又是一驚:“怎麼?他還有藏身之處?”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據我所知沒有了。不過,他要是不去‘紫雲山莊’,全國地方這麼大,要找到他可就難了。”
他迅速的想了幾秒鐘後說道:“我知道了。有新情況馬上給我打電話……對了,黑子,‘紫雲山莊’除了周富貴的妹妹,還有沒有其他人?”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應該沒有,他妹妹是個老姑娘,沒結過婚,我去年見到她時,她說她一直在一個縣醫院當藥劑師。是前年因病提前退休的……”
他說道:“是這樣……還有什麼?”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還有,哥,昨天晚上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咖啡館一直待到夜裡兩點,我懷疑他們是重案組的刑警……”
他大吃一驚,急忙問道:“真的”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哥,我覺得他們一定會查到周富貴躲在廬山的‘紫雲山莊’,他們肯定會和當地的公安部門聯繫,你一定要抓緊啊。”
他又是一驚,心想,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哥,還有就是那輛‘大切諾基’,你辦完事以後就不要再開了……”
他問道:“爲什麼?”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他們問過我好幾次,‘大切諾基’誰開走了,我撒謊說周富貴開着去了哈爾濱。我想他們也一定會沿途排查、扣押它,如果他們在哈爾濱找不到,肯定會懷疑周富貴開着它去了江西,肯定會在去江西的所有路上設卡。”
他再次吃了一驚,急忙說道:“好的,我知道了。還有什麼?”
手機裡黑子的聲音:“再有就是……如果這兩天我不再給你打電話,你千萬不要着急啊……”
聽到這句話,他不由得心頭一熱,他隨後說道:“好的,我不急。我說黑子,你也要多加小心,沒事不要離開咖啡館。”
掛斷與黑子的通話,他點燃一支香菸默默的吸着,回想着黑子說過的話。
他心想,我的好兄弟,真是難爲你了。
幾分鐘後,他開動“大切諾基”沿着崎嶇的山路慢慢的行駛着找到一個加油站,爲“大切諾基”加滿油,然後又行駛的到一家小飯館門前,在路邊停了車。
他走進飯館,坐在靠窗的餐桌旁,向服務員點了一大份及蛋炒飯和一大碗肉絲湯。然後,掏出香菸,點一支默默的抽了起來。
他心想,黑子說的不錯,混蛋周富貴如果不在“紫雲山莊”藏身,要想找到他,可真就是大海撈針了。不管怎麼,既然自己已經到了這裡,就一定要找到“紫雲山莊”。
他又一想,廬山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才能找到呢。
幾分鐘後,他點的蛋炒飯、肉絲湯上來了,他開始狼吞虎嚥的吃喝起來。剛吃到一半,一輛出租車停到了窗外,司機下車後快步走了進來,也要了一份雞蛋炒飯,向他點了點頭,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突然,他眼前一亮,何不讓出租車司機帶領他去“紫雲山莊”。於是,他向出租車司機問道:“師傅,問一下路,去‘紫雲山莊’怎麼走?”
出租車司機擡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紫雲山莊’?我剛送了一個客人去了‘紫雲山莊’。”
他微微一驚:“是嗎?……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樣的客人?”
出租車司機說道:“胖子,又黑又胖。”說完他又埋頭吃飯。
聽到出租車司機的話,他一陣暗喜,又黑又胖的人就是周富貴。
他迅速的想了幾秒鐘後向出租車司機說道:“師傅,我就是來接他的,他的手機關機,我們單位領導急着要他回去開會。”
出租車司機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是嗎?”
他又說道:“師傅,能不能請你帶個路,帶我去‘紫雲山莊’……”
說着他將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出租車司機猶豫着說,:“這鬼天氣天,我們這好幾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突然,他看到他遞過來的百元大鈔,也迅速的想了幾秒鐘後說道:“好吧,反正我呆着也是呆着,就再進一次山。”
幾分鐘後,出租車司機開着出租車在前,肖一山開着“大切諾基”在後,冒着鵝毛大雪緩慢地駛上了通往‘紫雲山莊’的山路。
一個小時候,出租車沿着山路又來到之前來過的地方停了車,跟在後面的“大切諾基”也停了車出租車司機下出租車,他走到“大切諾基”前,向仍然坐在“大切諾基”上的肖一山說道:“抱歉了老兄,不能往裡開了,裡面沒法掉頭。”說着他指着不遠處的一座磚石機構的兩層別墅說道:“那就是‘紫雲山莊’。拜拜了,老兄。”說完他走回出租車,掉轉車頭駛上了返回的路。
肖一山點燃一支香菸默默的吸着,望着不是太遠處的別墅,思考着他該怎麼“行動”。
十幾分鍾後,他將“大切諾基”開進一片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的一片叢林中。
他打開放在後面座位上的旅行箱,取出條一細鋼絲裝進口袋,又取出裝着消聲器的手槍裝進另一個口袋,然後,又點燃一支香菸狠狠地吸着,再次思考着怎麼“行動”。
又過了幾分鐘,他把吸了一半的香菸一扔下了車,掏出一副黑手套,戴到手上,踏着厚厚的積雪快步走出樹叢,走向“紫雲山莊”。